盛夜歌與柳恩澤道別,回營帳裡面轉了一圈,就徑直去了中軍大營。
一進門,盛夜歌就瞧見柳恩澤也在營中。
倒是正好。
「夜歌怎麼來了?」太子笑了起來。
「臣女來,是聽身邊丫鬟說,太子殿下身邊那兩個姑娘,不知道犯了什麼事,被關押了起來。所以,臣女過來問問。」
柳恩澤聽盛夜歌問起此事,隻低下頭:「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太子臉上笑意更濃,目光卻是定定地落在盛夜歌的臉上,他就知道,盛夜歌心裡是有他的。
瞧吧,他身邊那兩個用來暖床的女人一有動靜,盛夜歌就來追問了。
「她們兩人爭風吃醋鬧騰呢,今天這個來我面前鬧騰一陣,明天那個來鬧騰一陣,誰也見不得我寵另外一個。」
「我瞧瞧著心煩,就將她們倆扔去反省去了。」
太子目光落在盛夜歌身上:「我之前說過的,她們不過是逢場作戲的過客罷了,我對她們沒有絲毫感情。」
盛夜歌垂眸笑了一聲:「臣女相信殿下對她們沒有絲毫感情,只是,不知道殿下可否允許臣女去見一見那兩位姑娘。」
「嗯?你想要去見她們?見她們做什麼?」
盛夜歌咬了咬唇:「殿下可知,因為那兩個姑娘的緣故,最近營中又出現了一些對陛下十分不利的流言蜚語。說殿下為女色所惑,整日裡沉迷女色,不理政事。」
「可是她們卻還在這個時候鬧騰,惹陛下為她們分神,這對陛下更是不利。所以,臣女想要去見一見她們,也順便,勸一勸她們。讓她們懂事一些……」
「女人和女人,終歸是要好說話一些的……」
太子心中更加自喜:「行吧,你去吧。要孤陪你同去嗎?」
「這就不必了。」盛夜歌笑了起來:「女人的事情,就交給我們這些做女人的來解決,殿下的心中,應該裝著的是江山社稷,是戰事謀略。」
「對,你說的對!對極了,哈哈哈!」
「那你去吧,我叫人帶你去。」
「多謝殿下。」
太子叫了親衛兵進來將盛夜歌帶到了關押那兩個女子的營帳之外,盛夜歌轉過頭:「你們就在這裡等著吧,我去同那兩位姑娘說說話。」
見親衛兵有些猶豫,盛夜歌又笑了起來:「你們難道還怕她們能夠對我怎麼樣不成?」
「這倒是不會,畢竟,盛小姐可是至尊者。」
親衛兵笑了笑:「那盛小姐進去吧,有什麼事情,叫小的們一聲就是。」
盛夜歌點了點頭,抬腳進了那營帳,剛一將營帳門關上,那兩個女子就站起了身來,要同盛夜歌行禮。
「行了。」盛夜歌擺了擺手:「坐吧。」
「此前我聽聞,你們兩個因為爭風吃醋打了起來,便覺著有些不對勁,你們二人是火煌閣之人,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左思右想之下,覺得你們應該是故意的,這樣做的目的,極有可能只是想要我來見你們一面,你們有事情要同我細稟。」
「我猜得可對?若是不對,那我正好問一問,你們這樣做的緣由。」
那兩人對視一眼,連忙道:「主人聰慧過人,猜得分毫不差。」
「是什麼事?」
其中一人往前了一步,稟報著:「屬下們這段時間,在太子身邊,發現太子恐怕有些不對勁。」
「哦?怎麼個不對勁法?」
「在我們到太子殿下身邊第一個晚上,便發現,太子身邊的親衛兵,在晚上端給我們的茶水之中有端倪,應該是放了一些迷藥之類的東西。」
盛夜歌眯了眯眼,給她們放迷藥?
這是為什麼?
「我們發現之後,就互通了消息,然後就開始假意喝下那茶水,實則用靈力將那茶水給逼了出來。」
「然後在晚上,我們就發現,太子有些不對勁。」
「每日夜裡,太子睡著之後,會夢遊……」
說話的女子微微頓了頓,卻又有些遲疑:「屬下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夢遊。」
「太子會如同尋常人一樣,睜著眼睛在營帳裡面活動,但是脾氣性子,卻與白日裡見著的太子,全然不同。」
「不同?」盛夜歌不解:「怎麼個不同法?」
「夜裡的太子,性子沉默冰冷,且絕不會笑,也很少說話。他會將白日裡處置好的軍務摺子重新拿出來處理一遍,也會將軍中情形一一記錄下來,有時候會寫信。」
「弄好這些之後,他就會將這些東西,放入營帳裡面書架中的一處暗格裡面。我們發現,那暗格裡面的東西,好似每個白日裡都會驟然消失不見,不知去向。」
盛夜歌眯了眯眼,這是怎麼回事?
是中了夜魅迷惑術之後的表現?
可是之前盛長林也中了胡雪迎對他施展的術法,但是她派遣南辭盯盛長林盯了很長時間,甚至她自己也曾偶爾夜裡去主院那邊查看,可是卻從未發現過,盛長林又這樣的表現啊。
太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盛夜歌在營中來來回回踱步著,腦中卻驟然有了一個十分驚人的猜想。
盛夜歌腳步一頓,輕抿下唇,半晌沒有作聲。
過了好一會兒,盛夜歌才轉身問著:「除此之外呢?太子可還有其他不對勁之處?」
「屬下們還發現,太子每日夜裡發生的事情,對於太子自個兒來說,就好似夢遊一般,第二日他起來之後,就似乎全然忘光了。」
「是真的忘光了?還是裝的?」盛夜歌蹙眉,有些懷疑。
「應該是真的?因為有一日,營中沒有其他人,只有屬下與太子,太子去書架找書,可是卻突然在書架前面站定,很小聲地自言自語著,說為什麼書架上某本書的位置變了,他找不到了,說他明明昨天就放在那裡的啊。」
「其實那本書,是夜裡他自己換了個位置。」
「但是太子只是疑惑了一瞬,後來在另外的地方找到了那本書之後,也就沒有細究下去了。」
「當時太子的神情,並不像是作偽。」
盛夜歌咬了咬唇:「行,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