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歌輕笑了一聲:「對嘛,又不是不認識,且我將管家你找來,也的確是誠心想要和管家談一談條件的。」
「管家身為盛長林的靈獸,應該也是知道的,如今盛長林雖然還沒有死,可是卻也就只剩那麼最後一口氣了。這一口氣,對於我來說,有沒有沒什麼區別。盛長林死不死,對我而言,影響不大。」
「左右,我也只是想要報仇而已。可是對管家而言,盛長林是死是活就全然不一樣了。」
管家緊抿著唇,目光定定地在盛夜歌臉上停頓了良久:「大小姐想要怎麼樣?」
「大小姐可知道,當初大小姐回府,老爺本是想要將你除掉的,是我一直在盯著大小姐,是我跟老爺說,大小姐無礙的……」
盛夜歌輕笑了一聲:「是嗎?那就多謝管家了,畢竟,沒有管家,興許就沒有我盛夜歌的今日。」
「至於我想要管家做什麼,那就實在是太簡單了。」
盛夜歌舔了舔嘴唇:「兩件事情,其一,你在盛長林身邊這麼多年,應該對盛長林的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了吧?既如此,盛長林之前有什麼,盛府的所有一切,我都要。」
管家眸光沉了沉,卻也並未多說什麼,隻點了點頭應著:「我知道了,那第二件事情呢?」
盛夜歌臉上笑容愈發玩味:「之前,我曾經在宮中,在雲妃身邊,也見到過一隻白狐狸,那應該就是管家你吧?」
「我此前聽聞雲妃入宮之後,便極少與盛長林聯絡,如今想想,應該並非是極少聯絡,只是有你在中間做那傳信人吧?」
「我想要進宮,你需要讓雲妃相信我,然後讓我在雲妃身邊找個身份安頓下來。」
管家抬眼:「大小姐如今是浥輕塵的夫人,大小姐不在這安至城中,不在浥輕塵身邊,入宮做什麼?」
「這……就不是管家你應該操心的事情了。」
盛夜歌眉眼帶笑:「管家可莫要忘了,你的性命,如今還拿捏在我手中呢。若是這兩樁事情,管家完成的好,我可以幫你一個忙,幫你,解除和盛長林的靈獸契約。」
「不可能的。」管家幾乎沒有絲毫猶豫:「靈獸契約,是沒有辦法解除的。」
「我既然敢這樣說,自然有辦法。若是我沒有辦法幫你解除和盛長林的靈獸契約,我就直接將盛長林交給你。讓你握住盛長林的死活,他是死是活,和我再沒有絲毫關係,由你來做主便是。」
管家有些意動,沉默了半晌:「好,希望大小姐,說話算話。」
「自然說話算話,我說過了,盛長林如今這副模樣,對我沒有絲毫用處。」
管家點了點頭:「那大小姐要的東西,什麼時候要?」
「盛府的東西,你什麼時候給我都行,你什麼時候給我東西,我就什麼時候,將盛長林交給你。至於入宮之事,你現在就可離開安至城,回到皇城,我會在皇城等你。」
管家蹙眉:「在皇城……等我?」
盛夜歌嘴角微微勾了勾:「是。」
管家轉過頭看了眼在門口守著的侍衛:「大小姐,會讓我離開嗎?」
「你現在就可離開,保證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攔你。畢竟,盛長林還在我的手中,若是有什麼意外出現,我可隨時殺了盛長林。」
盛夜歌看著沉默不語的管家,嘴角勾了勾:「管家是不是覺得我做不到?是不是覺得,只需要將我困在皇城,亦或者讓我死在皇城,那我也就沒有辦法做什麼了?」
盛夜歌笑了一聲:「管家大抵不知道,我有一個幻境……」
「我可以隨時,從原地驟然消失,消失得無影無蹤,回到我的幻境之中。而我的幻境,可以讓我,去所有我想要去的地方。」
「比如,我現在在這裡,下一刻,就可以出現在望京城的盛府之中,管家相信嗎?」
「因為有這個東西,管家想要殺我,可並不容易。」
盛夜歌嘴角翹了翹:「我在望京城中,等著管家。」
盛夜歌話音剛落,人便驟然消失在了原地。
門外的侍衛卻是無動於衷,好似早已經習慣。
管家臉色微微有些沉,只在屋中來來回回走了好一會兒,眉頭緊蹙著。
沒有召喚陣,不是靈獸召喚。
盛夜歌真的突然就消失在了原地……
管家在原地來來回回走了一圈,甚至他全然沒有感覺到靈力波動。
沒有靈力波動,說明並非是用的術法。
管家深吸了一口氣,飛快地變幻成了原形,朝著門口竄去。
結界已除,門口的侍衛也並沒有攔他,很快,白狐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太師府。
盛夜歌說在盛府等管家,便徑直回了盛府。
且亦是突然出現的在盛府的後花園之中的,後花園中,四姨娘正帶著人在府中散步,就瞧見盛夜歌的身影乍然出現在了後花園的假山之上。
「是……大小姐?」
四姨娘驟然變了臉色:「大小姐怎麼會在這兒?」
四姨娘幾乎下意識地就躲在了柱子後面。
很快,盛夜歌的身影消失不見,四姨娘才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隻轉身問著身後的丫鬟:「你方才看見了嗎?盛夜歌?是盛夜歌,她方才,好似是憑空出現在那裡的……」
「奴婢……奴婢也看見了。」
盛夜歌徑直回了她的院子,一路上,有無數的人瞧見了盛夜歌。
雖然盛夜歌嫁給叛軍首領之事在城中傳得沸沸揚揚,可是,盛長林與盛子睿皆不在府中,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麼敢做什麼,甚至沒有人敢上前詢問。
盛夜歌便這樣暢通無阻地回了小院。
魏嬤嬤正在小院之中曬太陽,聽見聲音,才轉過頭看向了盛夜歌。
魏嬤嬤猛地便站起了身來:「大……大小姐?」
這一聲呼喚,卻是將院子裡的人都驚動了。
盛夜歌嘴角微微翹了翹,只看向了魏嬤嬤:「怎麼?一段時日不見,就不認得我了嗎?」
魏嬤嬤連忙回過神來:「沒……沒有,奴婢不敢。」
頓了頓才又問道:「老爺去了營中,大小姐,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