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盛夜歌一邊朝著那邊趕著，一邊不忘回過頭問著浥輕塵。

「暗器和迷藥。」

「雖然是極其簡單的手段，可是有效。」

三人一同趕到了那密室之外，那門已經被冰雪覆蓋，白茫茫的一片，全然看不清裡面的情形。

顧鐸用靈力感知了一下裡面的情況，方點了點頭：「好在，柳恩澤還在裡面。好像已經中了迷藥……」

盛夜歌頷首，抬手，將手放在了那冰門上，冰層越來越厚。

顧鐸蹙了蹙眉：「柳恩澤被凍上了。」

盛夜歌應了一聲，用冰將那密室全然凍了個嚴嚴實實。

顧鐸抬眸看了盛夜歌一眼：「現在將他給凍上了，又要怎麼辦？難不成就將他放在這冰裡面？」

「可是，我還有問題想要問他。」

浥輕塵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行？」

顧鐸冷著臉看向了浥輕塵：「現在還不行？是什麼意思？該不會，你們壓根就是騙我的吧？就為了讓我替你們辦事？」

浥輕塵瞥了顧鐸一眼，臉上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柳恩澤是夜魅。」

「夜魅能夠迷惑人心控制人，可以編織幻境。我們之所以用這樣的辦法對付柳恩澤，就是知道，不能夠與他打照面。一旦與他照面，就極有可能中計，反倒被他所控制。」盛夜歌替浥輕塵解釋著。

「我們現在只能先將他放在這裡，確定他在這裡面，沒有辦法為非作歹。而後，我們會抓緊查探關於夜魅這個種族的秘密，找到克制柳恩澤的辦法。」

「等著找到克制柳恩澤的辦法之後，便可將他從裡面放出來。」

盛夜歌抬眸看向了顧鐸：「在此之前，我覺得，顧將軍還是先不要輕舉妄動為好。畢竟，夜魅的幻境和夜魅的迷惑術，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顧鐸緊抿著唇一聲不吭，隻將目光在那冰塊上頓了頓，心中有些煩躁，自己念了這麼多年的事情，讓自己落到這般境地的真正原因，就擺在了自己面前，可是他卻毫無辦法。

顧鐸深吸了一口氣，眸光沉了下來。

浥輕塵眯了眯眼：「總能夠找到法子的，且我也已經在派人在宮中去查你說的那地下宮殿的事情了，很快就能有消息。」

「顧將軍若是不著急，也可以在這安至城中等一等。顧將軍已經許久不見天日，如今這天下大勢，應該也不太清楚。將軍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好好了解了解。」

顧鐸輕哼了一聲，半晌才道：「我自然是要的，我得要守著這裡。」

至少，他親眼瞧見了那黑煙幻化成了柳恩澤，且，也聞到了那味道，的確就是十多年前那個夜裡，他在地下宮殿聞到的味道。

不管柳恩澤在這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那定然也是與他有些關係的。

「那我們先出去了？」

「不出去。」顧鐸抿了抿唇：「我就在這裡守著柳恩澤。」

「嗯？」

盛夜歌與浥輕塵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帶著幾分詫異。

浥輕塵目光落在顧鐸的臉上，瞧見顧鐸眼中的執著，沉默了片刻才道：「也可，那顧將軍，就在這裡守著吧。」

「我派遣幾個人下來，在這裡陪著將軍，將軍若是有什麼需要的，都可以告訴他們，他們會為將軍準備妥帖。」

盛夜歌跟著浥輕塵一同朝著外面走去，盛夜歌眉頭輕輕蹙了蹙：「顧鐸如今已經相信了柳恩澤是夜魅的事情，且那煙霧的味道，應該的確是顧鐸記憶中那地下宮殿的味道。」

「嗯。」

「我瞧著，顧鐸好似很想將那柳恩澤從那冰塊之中給挖出來，好好問一問十多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說，顧鐸會不會趁著我們不在的時候，悄悄將柳恩澤弄出來問話啊？」

浥輕塵搖了搖頭：「應該不會，顧鐸雖然魂魄離體十年有餘，可是骨子裡，卻仍舊是一個將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將柳恩澤放出來，出了什麼岔子，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盛夜歌雖然與顧鐸接觸不深，可是對顧鐸的性子卻也有了幾分了解。

「也是。」盛夜歌點了點頭：「此前我兩度試探，對此前在顧家的事情，還有在明月國發生的事情，顧鐸也一直沒有鬆口。」

「雖然心中大抵是恨極了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可是他卻也一直忍耐著，一直在防備著我們說了謊，在套他的話。」

浥輕塵垂眸冷笑了一聲：「興許還覺得，當年的事情，尚有隱情。這些年發生的這些事情，浥雲奎也有苦衷吧。」

浥輕塵轉過頭朝著那邊看了一眼：「只有真正將真相將事實擺在他面前，他才肯相信。」

盛夜歌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你想將顧鐸籠絡在手中？」

「嗯。」浥輕塵笑了一聲：「自然想，你去問問，這大陸上，有幾個國家的人不想，將顧鐸籠絡在手中？」

「魂魄離體瘋瘋癲癲的顧鐸，尚且有無數人爭著搶著要。更何況是如今這個，神智清明，且經歷了不少事情，沉澱下來的顧鐸。」

「且我之前也說過了，顧鐸的身上，藏著秘密。這秘密，關乎著這天下局勢。顧鐸，要麼死，若是活著，便只能在我手中。」

盛夜歌聽浥輕塵這樣說，忍不住輕聲嘖了一聲。

「尊主這話，倒是擲地有聲，要麼死，若是活著，便只能在您手中？」

「自然。」

浥輕塵說完，朝著身後招了招手，盛夜歌轉過頭，就瞧見一團黑乎乎的黑影爬了過來：「讓你去宮中查探地下宮殿的事情，如何了？」

那黑影眨巴眨巴眼：「司幽國皇宮之中，興許真的有地下宮殿。」

「嗯？是真的有？」

「是。」黑影頷首：「我在宮中跟了浥雲奎有段時間，發現，他時不時地，會突然消失。」

「突然消失？」

黑影點頭：「應該是召喚術或者是其他，一走就是大半晚上，誰也不知道他離開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且我仔細試探了浥雲奎宮殿之中的所有地方，發現那宮殿有幾處地方，好似是空的。」

「即便不是什麼地下宮殿，也至少是什麼密室。若是得了機會，可以好好去打探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