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觸感在盛夜歌的唇上蔓延開……
盛夜歌瞪大著眼,目光與浥輕塵的目光撞了個正著,浥輕塵抬起手來,將盛夜歌的眼睛給捂住了。
眼前驟然變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可是所有感官卻好似驟然被放大了無數倍一般……
此前她也曾經同浥輕塵有過親吻,可是這一次,卻好似不太一樣。
盛夜歌幾乎能夠感覺到,浥輕塵渾身皆有些緊繃,像是在品嘗什麼美味一般,一點一點的從她唇上舔舐而過。
而後,又似是驟然發了狠一般,猛地撬開了她的唇齒,從她的嘴裡席捲而過。
盛夜歌隻覺著渾身似是酥麻了一般,忍不住的有些情動,隻輕聲哼了一聲。
浥輕塵的攻勢愈發兇猛了幾分……
隨即,有微微的疼痛從嘴裡蔓延開來,只是轉瞬間,那疼痛的感覺卻又消失不見,似只是錯覺一般。
有血腥味在唇齒之間蔓延,卻像是驟然燃起的火星一般,讓兩人皆愈發激動了起來。
盛夜歌有些受不住,不停地往後退著。浥輕塵卻是在一步一步追逐著……
很快,盛夜歌就退到了一旁牆角上的書架上,浥輕塵的手按在盛夜歌的兩側,眸中有火焰驟然竄了起來。
離火眸發作了。
只是這一回,卻好似與之前每一次離火眸發作的時候都不太一樣。
像是有兩股勢力,在身體中不停地鬥爭,不停地交戰一般,除了他早已經習慣的離火眸帶來的疼痛,還有一個,像是被火焰灼燒一般。
浥輕塵忍不住輕輕悶哼了一聲,不過隻這一聲,卻就被盛夜歌給聽得一清二楚。
盛夜歌神志漸漸歸攏,腦中逐漸清明,卻漸漸地生出幾分懊惱來,她怎麼就和浥輕塵突然變成了這樣子……
更令她有些難以接受的是,她竟然……似乎也有些沉迷其中。
只是盛夜歌很快就又反應了過來,沉迷其中也是應該的,畢竟她如今,本來就喜歡著浥輕塵的。
盛夜歌連忙將浥輕塵推了開。
盛夜歌面上仍舊有些發燙,只是想起方才浥輕塵壓抑著痛苦的悶哼聲,盛夜歌便又連忙看向了浥輕塵,就瞧見了浥輕塵眼中的離火眸。
「你怎麼樣?」
盛夜歌抬手握住了浥輕塵的手,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浥輕塵目光定定地落在盛夜歌臉上,沒有作聲。
盛夜歌知曉浥輕塵在離火眸發作的時候是壓根沒有理智,也認不出她的,甚至有可能會攻擊她,可是盛夜歌卻仍舊一動不動地站著,定定地看著浥輕塵,又固執地問著:「你怎麼樣?」
浥輕塵卻隻低下頭,將自己的腦袋埋在盛夜歌的脖頸之間,大口大口喘息著。
那兩股氣息在自己身體中交戰的感覺實在是有些不好受,只是與往常離火眸發作的時候並不太一樣,這一回,他還保存著理智。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自己抱著的人是誰。
盛夜歌渾身都有些僵硬,雙手舉著,有些不知道應該要往哪兒放。
過了好一會兒,盛夜歌才將手放在了浥輕塵的背上,輕輕拍了拍浥輕塵的背脊,似是安撫一般。
盛夜歌一邊輕輕拍著浥輕塵,腦中卻在想著,方才她明明感覺到了自己嘴裡有淡淡的血腥味,也察覺到了疼痛的,那應該是她的血吧?
既然浥輕塵已經飲下她的血,不是應該能夠將這離火眸給壓製下去嗎?為何……
浥輕塵一直抱著盛夜歌,將腦袋埋在她的脖頸出,一動未動。
過了許久,盛夜歌才輕輕推了推浥輕塵的身子:「起來,你的呼吸已經出賣了你,你不知道嗎?」
浥輕塵身子微微一僵,才緩緩退開了一些,隨後站直了身子。
他眼中的火焰果真已經消失不見,盛夜歌甚至瞧見了他眼中絲毫不加以掩飾的笑意。
「……」盛夜歌沒忍住,瞪了他一眼:「既然你的離火眸已經被壓製了下去,你現在就可以離開這裡了。走走走,趕緊走。」
浥輕塵瞧著盛夜歌這副模樣,似是惱羞成怒一般。浥輕塵眼中笑意更濃,嘴角亦是勾了起來:「可是,我一點也不想走,我想要和你待在一起,一直與你待在一起也可。」
盛夜歌覺著,自己的耳朵應該已經紅了,隻咬了咬唇:「呵,做夢去吧。」
「我覺著……」浥輕塵垂眸笑了一聲,他想要說,他覺得,盛夜歌已經……有些喜歡上他了。
喜歡一個人,是很難掩飾住的。
更何況,盛夜歌的反應,根本就沒有加以任何掩飾。
只是話到嘴邊,卻又變了:「我覺著,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麼辦啊?你不再考慮考慮,答應和我在一起嗎?我定會好好待你,一輩子好好待你,可好?」
盛夜歌輕哼了一聲,先前她發現自己喜歡上浥輕塵的時候,心裡其實是有些慌亂的。
畢竟她一直覺著,浥輕塵會求娶她,一是因為九兒,因為她是九兒的生母,九兒是她的孩子。
二則是因為,她能夠壓製住浥輕塵體內的離火眸。
可是心裡雖然這樣想著,聽見浥輕塵說越來越喜歡她,說他會好好待自己,卻仍舊會有喜悅似是控制不住一般地從心底漸漸蔓延開來。
盛夜歌籠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了蜷,卻隻淡淡地瞥了浥輕塵一眼:「話說得倒是好聽,一輩子待我好?呵……一輩子那麼長,豈是一句承諾就能夠承載得下的?」
「那你可以試試,試試看,我允諾的這一輩子,是真還是假。」
浥輕塵勾唇笑了:「嗯?要不要試試?」
盛夜歌已經有些心動,卻又忍不住暗自心驚,她發覺,浥輕塵對她的影響實在是有些太大了,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能夠輕易的左右她的情緒。
「不試。」盛夜歌輕哼一聲:「你可以出去了,今天晚上,還有不少的事情要做呢。」
浥輕塵也不惱:「好吧,你現在不同意的話,那我過幾天再來問一問。」
浥輕塵說完,才又抬起頭來,摸了摸盛夜歌的頭髮:「走了,我出去了。盛府和宮中的事情,有我,你安心在這裡呆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