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
盛夜歌微微掀了掀眉眼,在那僧人的不遠處,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南辭。
南辭化作了人形,正在不遠處的一家點心鋪子門口買點心,只是一邊買著點心,一邊往他們這邊看著。
盛夜歌心中有了猜想,隻上前了兩步,立在了盛長林身側:「爹爹在看什麼?」
盛長林眯了眯眼:「一個熟人。」
「熟人?」盛夜歌佯裝這才循著盛長林的目光看了過去,那僧人似乎是在化緣?
盛長林應了一聲,徑直抬腳朝著那僧人走了過去。
盛夜歌連忙跟在盛長林身後跟了過去。
這一齣戲,她如何能夠不在?
「明華方丈。」
那被叫做明華方丈的僧人轉過頭,目光落在盛長林臉上,微微頓了頓,轉過頭來朝著盛長林行了個佛禮:「盛施主。」
盛長林點了下頭:「明華方丈在這裡是在做什麼?」
「尋找有緣人。」
「尋找有緣人?」盛長林臉上俱是不解,只是這聽起來十分荒唐的話,從一個和尚口中說出來,卻似乎就合情合理了。
明華方丈點了點頭,轉過眸子,目光落在盛夜歌的身上,卻攸然不動了。
「這位女施主……」明華方丈眼中閃過一抹激動之色:「這位女施主,可是興元六年出生?」
「是。」
「興元六年四月初一辰時?」
盛夜歌眯了眯眼,眼中閃過一抹警惕,隨後轉過頭看了盛長林一眼:「是,這位大師如何知曉我的生辰八字?」
盛長林眼中也有些詫異。
明華方丈的眼睛卻是亮得嚇人:「因為方才我一看施主的面相便知,你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福星。只是此前似乎有人在你的身上做了一些手腳……」
明華方丈目光定定地看著盛夜歌,似乎是在觀察盛夜歌的面相:「你此前是不是搬離了你此前住了很久的地方,之後就開始慢慢時來運轉了,今年是不是時運就已經極好?」
盛夜歌轉頭又和盛長林對視了一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是,我五年前,曾經搬離了我住的地方,住在那裡的時候,我的運道極其不好……後來離開之後,便稍稍好了許多。最開始幾年,雖然也不算特別好,但是至少衣食無憂。有時候沒東西吃的時候,也能夠莫名其妙有野雞野兔撞死在我家門口。」
「後來今年,更是逢凶化吉,得遇貴人無數,做什麼事情都比較順暢了。」
盛夜歌聲音越來越低:「方丈如何知曉的?」
明華方丈哈哈笑著:「我方才說了,你這命格,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福星命格。只是之前被人做了手腳,被壓製住了而已。如今壓製已經解除,你的這命格就開始發揮效用。」
「你身邊的人,都會受你福蔭,順順遂遂。且你能夠為府上帶來無數好消息,能夠福澤你的家人府宅,讓你的家人府宅皆前程錦繡,平步青雲。」
盛夜歌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真的嗎?可是我……我的名聲不太好,而且,我感覺我最近好像遇到了不少的威脅,遭遇了不少禍事,也給我爹爹和府上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明華方丈搖了搖頭:「俗話說得好,福禍相依,福和禍,是分不開的。你既然是福星,自然禍事也會不斷。可是也因為你是福星,每每遇見禍事,都能夠逢凶化吉,且能夠在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禍事中,給你,給你的家人,給你的府上,帶來不少的好處。」
明華方丈讚歎了一聲:「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面相,這樣的命格……」
明華方丈的目光落在了盛長林的身上:「這位,應該是盛施主的千金吧?」
「是。」盛長林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明華方丈笑了笑:「盛施主得此命格的千金,可是極大的福氣,貧僧先恭喜盛施主了,盛施主以後定然前程錦繡,甚至,整個盛府,都定然前程錦繡。這位千金,可也是盛施主乃至盛府的福運,可得要好好的保護好咯。」
盛長林笑了笑:「是嗎?多謝明華方丈。」
「明華方丈此番入城,是為了……」
「是為了三日後的中秋節敲鐘祈福之事,陛下讓我負責宮中的鐘鼓樓。」明華方丈的目光悠遠,定定地看向遠處的天空:「就快要變天了,盛施主和盛小姐還是早些回府吧。」
盛長林笑了笑:「既然今日有緣得遇方丈,方丈不妨到府中坐上一坐?」
「就不去了。」明華方丈驟然眯起了眼來:「有孽畜跑出來傷人了,貧僧先去看看。」
明華方丈的話音剛落,人就攸地不見了蹤影。
盛夜歌愣了愣,半晌才道:「這位明華方丈,好深的靈力啊。」
盛長林眯了眯眼:「明華方丈,是二元至尊者,如今已經一百七十餘歲。」
「啊……」
盛夜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可是他方才,為什麼還要向尋常人化緣啊?」
「活得太久了,大抵覺著日子太過無趣,找找新鮮感罷了。」
盛長林收回目光:「走吧,回府。」
「啊?」盛夜歌有些詫異:「可是咱們不用去另外的鋪子上面看了嗎?」
「不去了。」盛長林沒有任何遲疑:「方才明華方丈不是說了嗎?要變天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府得好。」
盛夜歌應了一聲,跟在盛長林身後,匆匆忙忙上了馬車。
直到上了馬車,盛夜歌才又掀開了馬車簾子朝著方才南辭站著的位置看了一眼。
南辭仍舊站在那裡,手裡拿著一隻雞腿,臉上是一臉得意,見著盛夜歌掀開簾子朝著他看了過去,南辭嘿嘿一笑,朝著盛夜歌舉了舉手中雞腿。
嘚瑟模樣。
盛夜歌將簾子放了下來,靠在了大迎枕上。
紫綃咬著唇看了盛夜歌好一會兒,才壓低了聲音道:「小姐,這位明華方丈,會不會也像之前那位孑然方丈一樣,別有居心啊?」
盛夜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之前那位孑然方丈想方設法地說我的壞話,是為了將那些所謂的異象栽贓在我的身上。可是這位明華方丈,卻是一直在說我的好話,說我命格極好,我身上可沒有什麼值得他圖謀的東西,他這樣做,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