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站在他面前的女生,並不是他所看見的那樣。
但是……
他沒有證據。
只能時不時的試探一下,看一看對方會不會露出馬腳。
只可惜——
「啊?」千歲輕輕眨了眨眼,露出一抹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甜笑容:「我有點緊張呀,我這個人平時就比較容易緊張呢,一旦緊張的時候,話就會變得比較少。」
【宿主你這個表情好作……(0。0)】
閉嘴!
「是嗎?」沈醉將目光輕落在千歲的臉上,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眯了眯眼:「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也是緊張嗎?」
不知道為什麼,對方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在這樣一個場合緊張也是難免的事。
但是……
總覺得那個地方奇怪,可他又說不上來。
「當時也緊張呀。」千歲淺淺輕笑:「我當時也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呢。」
沈醉看著她的眸子,良久方才開口:「這樣啊……」
兩個人眼神交匯的瞬間,相視尷尬一笑。
似乎雙方都覺得對方的眼神和對方的內心大相近庭,但是——
他們都沒有證據。
訂婚典禮在一片歡呼祝福中結束,甚至有幾個激動千歲也不知道是那個叔叔伯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真的是……
有那麼一些誇張。
總之這種類似於交易式的訂婚儀典禮進行的很順利,沒有任何感情起伏。
雖然沈醉『看上去』很關心她。
僅僅只是看上去而已。
「看上去不會喝酒的話就少喝點。」
「你的衣服穿的有點少,儀式已經結束了可以多穿點。」
「實在沒胃口的話,可以多喝熱水。」
千歲:……
怎麼說呢,千歲總覺得沈醉那張臉本該是天生的冷。
但是刻意露出這種又冷又帶著淺笑的表情,讓人看著不僅沒有溫暖的感覺,還有些瘮得慌。
-
晚上九點。
千歲跟著霍霖一起回到霍家別墅。
霍霖很開心,今晚喝的多了一些酒,回到家已經是醉倒的狀態。
鍾映的心情看上去也很好,在車上還時不時的對千歲說,許久都沒有看見霍霖這麼開心過了。
想來也是,前幾日霍霖才剛剛經歷喪失孫女的痛苦。
這會兒孫女都已經訂婚了。
有關於霍霖的這個病,千歲倒是知道一些,人格精神強迫分裂。
當一個人的精神受到重大打擊的時候,人體會分裂出另外一個自己。
那個另一個自己會不停的告訴自己:這件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簡單點來說就是霍霖的腦海裡會不斷的重複著:霍歲歲沒有死,霍歲歲沒有死,霍歲歲沒有死……
這個精神病如果沒有一個心裡寄託,很容易就會突然有一天清醒,然後撐不過現實就死了。
可能是自殺,可能是病死。
當然隨父親一起前往國際頂尖醫療研究所研究這一類病情的時候,千歲看過幾個例子。
昨天躺下的時候仔細思考了一下,霍霖應該就是屬於那一種。
只不過,以目前的醫療水平,霍霖這個病非常非常難治。
或許應該說,精神方面的疾病本身就是現代醫療的瓶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