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媛媛怔了怔,自打她進宮以來,西涼月就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雖不能說夜夜來她的寢宮,但她也是整個皇宮裡最受寵的一個。
如今,不過是來了一個與那個女人有些相像的人,他就對她說重話。
「臣妾……嗚嗚嗚嗚……」沈媛媛雨帶梨花的哭著,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滴滴的往下掉。
可西涼月都沒有看他一眼,他的目光自始至終的都在千歲身上。
有些人只是像,而有些人是一模一樣。
「朕在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在不滾,休怪朕無情。」
西涼月的聲音很冰冷,一字一句如鬼魅一般,震懾著沈媛媛的內心。
她原本想嬌作一下,這會兒卻一點都不敢了,急忙退了出去。
千歲看著沈媛媛,突然之間有一種看著當初原主的感覺。
傾盡一切熱情,得到的卻只有冷漠。
「臣……臣妾告退……」
沈媛媛悻悻的退了下去,西涼月看著千歲:「證明一下吧,你是寧千歲。」
在法場看見她的時候,他實在是太激動了。
激動到她明明是他親手毒死的,明明是他親手下葬的。
為什麼會有一個那麼年輕的她出現,而她的身上也沒有往日的傷疤。
「西涼月過了這麼久了,你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變。既多疑,又自私。」
千歲微微頷首,摘下她腰間的錦囊隨手一丟。
整個未央宮瞬間瀰漫著濃重的香氣,這抹香氣讓西涼月那雙滿是冷漠的眸子,蒙上了淺淺的溫柔。
「千歲……」只見西涼月大步向前,激動的想要抱住她。
千歲後退一步:「別過來,我已經證明了,你可以放了西涼辭了嗎?還有,你為什麼要將他送去凝香宮?」
「我想你應該已經聽說了,裡面住著白芷。」
「所有呢?」
「你說你是西涼辭的妻子,朕不信。」他眯了眯眼,眸子裡有些深邃之意:「你怎不知道這個世界上也許有另一個人比你更愛西涼辭?」
說到白芷,千歲的內心就不自覺的浮現出她的樣子。
一張總喜歡轉無辜的清秀面容,總會讓人忍不住憐惜。
「直說吧,你究竟如此才可以放我們離開?」千歲最不喜歡的就是拐彎抹角。
畢竟,她與西涼月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話好說。
「那日,在山崖下的竹屋裡,你給朕哼了一首歌,朕想聽。」
這旋律,就像是此時充滿香氣的未央宮一樣,久久的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幾年前,他曾經讓白芷哼過這段旋律。
當時白芷說自己忘記了。
如今想來,她不是忘記,而是她從來都不知道是什麼曲子。
「只有這個條件嗎?」千歲微微眯了眯眼,總覺得這個條件也未免太簡單了。
「可以穿上白色的衣裳,如同那天一樣。」
「好,我答應。」這種要求對千歲來說本就不是一件難事:「我只要能和他一起離開。」
「歲歲,他是這麼喊你的吧。」西涼月勾唇一笑,眉眼之中閃過一抹深沉的光,讓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