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哥哥……他……他竟然……」寧遙死死的咬著唇，不可置信的看著千歲。

她不願意相信，一點都不願意相信。

那個從來不讓任何人進入無名殿的許慕，竟然讓這隻蘑菇……不，魔族公主進來了。

「嗯哼？」千歲微眯了眯眼，嘴角勾勒起一抹慵懶的笑容：「你看起來很驚訝嘛。」

這張臉，她再熟悉不過了。

連她看著這張臉，有時候都會有些晃神，更何況是曾經深愛過的許慕。

這一瞬間，千歲似乎有些可以理解許慕，為什麼對寧遙那麼好。

因為那是她與他之間，最後一點牽絆……

「我有什麼好驚訝？」寧遙斂著眸：「你們魔族的人向來最會蠱惑人心，慕哥哥不過是一時糊塗罷了，你……」

「哦——」千歲輕輕扇著扇子，挑了挑眉：「看來你都聽見了嘛，所以你是可以暈倒想要許慕的注意？」

「你……你閉嘴！」寧遙雙手緊握，這種突然之間被拆穿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呵呵。」千歲輕輕抬了抬眸，眼底閃過一抹不屑：「你在天界這麼多年，習性教養卻不怎麼樣嘛。」

「那你比你這種魔族的妖怪好！」寧遙咬著牙：「你配不上慕哥哥！」

千歲看著她的眼睛，眸子一沉。

寧遙怔了一下，總覺得對方全身上下在這一瞬間都帶著一抹淡淡的寒氣，讓人不寒而慄。

「我配不上，難道你配得上嗎？」

「我是仙界的……」

「寧千歲？」千歲冷聲一笑：「你還喜歡西涼月嗎？」

隻此一瞬，寧遙的那張臉瞬間蒼白。她瞪大了雙眼，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千歲。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看你的神情，我大概就知道自己猜測的沒有錯。」千歲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根根冰冷的箭，刺入了寧遙的身體裡。

她藏了三萬年的秘密，就好像是被人瞬間扒開了一樣，無處可藏。

「你當年死後知道有人以靈魂入體，替你完成心願。可你沒想到，竟然有一個人會為了讓你活著，用了三萬年的時間拚湊你的靈識。」

千歲一邊說著，寧遙一邊顫抖著身子一步步的往後退。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那最後一層失去的不是記憶吧。」

「你胡說八道——」寧遙怒吼一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一個字都聽不懂。你這個妖女魔女，你配不上慕哥哥，你配不上……」

「寧遙。」千歲如同鬼魅一般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你其實心裡清楚的很，你根本就不是他想要找的那個人。」

「啊——」只見寧遙捂住耳朵大吼了一聲，憤怒的瞪著千歲：「你胡說，你胡說，你胡說……我不聽，我不聽，我一句都不聽。」

寧遙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秘密竟然會被這樣赤裸裸的扒開。

沒有一絲絲防備，完全招架不住。

「你不聽也沒用，這些都是事實。」千歲冷笑一聲：「你不是知道我是魔族公主嗎？那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什麼……什麼名字？」

「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