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喊他陸涼的時候也不是這種語氣，大多都是那種抬杠到天亮的陣勢。

這算是她第一次用那麼認真的語氣喊他的名字。

陸涼怔了怔，薄唇輕齒：「怎麼了？」

「我想問問你。」千歲清眸微微一眨，思索了片刻問：「你剛回頭找我的時候，有……擔心過嗎？」

在那種大火的情況下，選擇逆行是一件多麼有勇氣的事。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

「擔心什麼？」陸涼不解，他做出的舉動通通都是來源於自己的本心，一刻都不曾猶豫。

「笨蛋。」千歲輕垂了垂眸：「當然是有沒有擔心過自身的安危啊！」

「不需要擔心。」陸涼劍眸微抬：「我怎麼可能讓我女朋友陷入危險。」

雖然，他以前也沒有女朋友。

但是有了她之後，做很多事總是很自然，不經意之間就會去做。

沒有猶豫，也不怕危險。

「那你以前的女朋友應該很幸福吧。」千歲微微眯了眯眼，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

問出這個問題，自然有她想要聽的答案。

有些時候人就是這樣，心裡早就有了一個想要的答案，卻還是要問。

「……」陸涼別過眼去，看上去似乎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你害羞啊？」

「不是好嗎？」陸涼一把牽過她的手，放進自己的口袋裡，深邃的眸子裡散發著細碎的微光：「在我身邊從沒有過女朋友這個身份的人，你是第一個。」

千歲輕笑，心底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溫暖。

果然，是她想要聽見的答案。

「哪像你——」陸涼的語氣有些傲嬌，薄唇為抿：「不僅有前任，眼光還不好。」

「我又不喜歡他。」千歲用另一隻手挽過他的手腕：「從沒有喜歡過。」

雖然這個理由聽起來特別的假，她也不會告訴陸涼她與原主不是同一個人。

但是她就是單純的想要說出口，讓陸涼知道。

讓這個，她守護了這麼多輩子，與她經歷了那麼多次輪迴的人知道。

無論時光變遷，無論歲月流逝。

浮生不過一場大夢，而在這場大夢裡，她隻喜歡過他一個。

只有他一個。

「歲歲。」陸涼有些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以後就一直留在我身邊吧，雖然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也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個女孩子認真接觸或是相處過，但是……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滿足你。」

千歲聞言，向前大步走了兩步，轉過身，將雙方放在身後看著他。

「我要在娛樂圈大紅大紫，一路扶搖直上！」她甜甜一笑，宛如冬日裡的艷陽，毫無預警的照入他的心間。

「嗯。」陸涼點頭，漆黑的眸子裡一片暖意：「好，我答應你。」

很久以後，陸涼都不曾忘記這個夜晚。

她的臉髒的像一個小花貓，漆黑的夜空上懸掛著一輪上弦月，照在她有些髒兮兮的臉上，卻讓他根本移不開視線。

「哢嚓哢嚓——」又是兩聲快門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晚裡響起。

第二天，娛樂圈裡的一顆深海炸彈『砰』的一聲，炸上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