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倒也沒有太在意,藺飛每次處理完這件事都會心不在焉,就這種心裡素質,估計還要在經歷幾次才行。
藺飛的思緒一直都很飄,心裡極度恐懼。
這些年,他幫著白茉莉殺了很多人,他以為自己的內心對於殺人這件事已經麻木了。
但是……其實他每一次都很掙扎,因為他殺的人大多他都認識。
今天,看著林諾打開冰棺,將千歲救出來的時候,他的內心雖然恐懼,卻有一刻的放鬆。
原來,對於殺人這件事並不麻木。
林諾從化妝間的休息室出來之後,到大廳找了幾個人問了下有沒有看見千歲。
藺飛看在眼裡,他知道林諾不過是演戲給白茉莉看罷了。
而白茉莉的目光的確有些緊張。
林諾朝著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很隨意的問了句:「你們有看見歲歲麽?」
白茉莉擔心藺飛開口,急忙先開了口:「她不是在休息室嗎?一直沒看見她出來。」
「哦。」林諾拿出手機,象徵性的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提示音: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此時此刻,其實無論是白茉莉還是林諾,都知道這通電話一定打不通。
早在千歲被送上車的時候,白茉莉就已經脫掉了她的婚紗,隻留著打底衣,並且拿走了她身上所有的東西。
這通電話不可能打的通,但是她還是要開口問一句。
「會不會是去買什麼東西了?或者去酒店休息了。」
「應該不會才對,她還穿著婚紗。」林諾蹙了蹙眉,露出擔心的神色。
他在演,白茉莉也在演。
而唯一不同的是,白茉莉的演在他眼裡就是一個噁心的毒婦。每一句話都讓她那雙大眼睛,顯得更加的陰森。
這一刻,林諾覺得自己以前看人實在是不準。
這種女人,竟還與她有所交集。
「婚紗可以脫掉啊,可能是累到了吧。」白茉莉笑了笑:「當新娘子很累,林諾哥你可要好好體諒千歲姐,以後要對她好些知道麽?」
「我知道。」林諾眉眼一沉,那雙深邃如墨的眸子裡帶著細碎的微光,薄唇輕齒:「我會一輩子對她好。」
白茉莉隻覺得自己的心臟『咚』的一沉。
很痛,可她卻必須要保持笑容。
「那就好呢,千歲姐看上去就很好,林諾哥以後可不準欺負她。」
「嗯。」林諾應了一聲,順帶說了一句:「我先去核實一下晚上的流程,回頭你們兩幫我招呼一下客人。」
白茉莉打了個『ok』的手勢輕笑:「沒問題,林諾哥你放心去吧。」
從頭到尾藺飛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的臉色越發的難看,神情恍惚,甚至連嘴唇都有些蒼白。
白茉莉皺了皺眉頭,低聲道:「藺飛我警告你,你不要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那個女的現在已經化成灰了,只有粉末。只要你這張嘴給我閉緊了,沒有人能知道。」
「茉莉……」藺飛深吸一口氣,問了一句埋藏在心底很久的問題:「你真的覺得這樣做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