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倒是沒有受傷,但是……」婉兒輕咬了咬唇:「那燕太傅的女兒受傷了,聽說還頗為嚴重。」
「燕秋霜……」千歲薄唇輕齒,念叨了這三個字。
心裡總有著不太好的預感,說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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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
大概是因為這幾日都有人陪她說話下棋,突然沒有了有些不自在。
不自在的似乎不僅僅是她,婉兒也是如此。
而她們還有所不知道的是,這許國的王宮,馬上就要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燕秋霜傷的很重,雖然沒有性命危險,但是也算是去了半條命。
朝中許多燕信的黨派在這個時候紛紛上書,希望王上可以給燕秋霜一個名分。
這些人速度倒是很快。
許慕合上奏摺,看了一眼旁邊的劉公公:「那燕家小姐如何了?」
「聽聞命是保住了,但是還是沒有醒來,並且在睡夢中一直喊著王上的名字……」
許慕眉眼微微一瞪,劉公公立即閉上了嘴。
在宮裡這麼多年,分析主子的心理是非常有必要的一件事。
否則什麼時候腦袋和身體分家,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你傳令下去,宮裡所有的太醫都要在寒霜宮候著,用最好的葯。」
「是。」
許慕負手而立:「你出去吧,朕想一個人待著。」
「是,王上。」劉淵鞠了一個躬:「奴才告退。」
今夜的月特別的圓,可許慕卻覺得自己的內心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清冷。
他多多少少已經有了一些思緒,可是……
當時的情況太過於混亂,刺客幾乎都跑了。
唯一抓到了一個刺客,在被抓到了一瞬間就咬舌自盡了。
根本查不出任何東西,更別說讓他們供出主謀是誰。
看來這次的事情對方不僅相當的有計劃,而且計劃還非常的完善。
許慕躺在床上,特別想要去冬櫻宮。
想要看看那盤棋還有那些步可以走,想要知道他種下的那些種子,什麼時候開花發芽。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可以那麼執念一件事。
而且這件執念的事,他還不能對任何人訴說。
把思念爛根在心裡,彷彿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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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早朝。
他知道今日啟奏的人一定特別多,那些人會說什麼話,他心裡基本上也有數。
果不其然……
「王上,燕姑娘捨身救王上,對王上的心可謂日月可鑒。眼下王上扔未立後,臣以為燕姑娘最為合適。」
「王上,臣以為燕姑娘不顧生命之危救下王上,定是心慕於王上啊……」
「王上,將王上視為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又有多少女子可以做到,臣真的是羨慕太傅啊,有這樣一個好女兒。」
……
燕信一直以來都沒有說話。
他就這麼站在哪裡,臉色有些沉,眼神裡帶著痛苦的神情。
許慕緊緊握著右手的把手,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太傅呢?太傅以為如何?」
「臣內心所想並不重要。」太傅深深的行禮作揖:「臣一切效忠於王上,王上說什麼便是什麼,臣一切都聽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