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轉過身,看著悠閑喝茶的千歲,走了過來。
「你不是說要用醫術來證明你和這具身體沒有關係嗎?」許慕清眸微斂:「為何卻坐在這裡喝茶?」
「因為我要給你表現的機會呀。」千歲抿了一口不太正宗的龍井,嘴角輕揚:「這裡這麼多病患,有些受的傷重,有些受的傷輕,剛才那個啞叔的情況雖然有點複雜,但是但凡是個大夫都能治,我就算把他給治好了,你也有話說不是嗎?」
「我……」許慕別過眼去:「我可沒有這麼無理,總之謝謝你的銀兩。」
「不用謝我。」千歲慵懶的將右手抵著下巴:「你要謝應該要謝謝你自己,因為這是你用未來的勞動力換來的。」
「……」許慕似乎想起什麼,看向千歲:「你其實可以用你的權勢改變這些人的生活,朝廷撥款能讓他們免於這樣的災難不是嗎?」
「許慕。」千歲頷首,看向他的眼神第一次變得清冷:「你要清楚一件事,這個葯堂並非是我稱帝之後存在,而是我稱帝之前就存在。你對你的哥哥都那麼敬重,對你的父王應該更敬重才對。你許國都沒能改變的情況,你要求我改變,是不是太為難人了一些?」
一個地方的形成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日積月累才是導致這些問題的根本原因。
「我……不太清楚這些。」許慕輕顫了顫眸,那雙深邃的眸子第一次泛起了一抹溫柔:「我一直喜歡雲遊四方,救助一些需要幫助的人,對朝廷裡的事不太清楚。」
他向來不會咄咄逼人,對千歲的樣子連他自己都不喜歡。
可是……
他們是仇人,是滅國的仇人。
他對她溫柔,他便會覺得有愧於自己的內心。
「沒關係。」千歲看著他的樣子,反倒是笑意滿滿:「我寵你,所以不和你計較。」
突然覺得這一世她和許慕之間彷彿拿錯了劇本。
王上這個稱呼,大多時候都是她對他的稱呼。
如今好像不太一樣了。
不過千歲還挺開心,以前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許慕永遠都是付出的哪一個卻也能覺得那麼幸福。
現在她好像明白了些許。
保護自己喜歡的人,讓自己喜歡的人感到幸福,本身就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
「我……我先去給人治病了。」許慕匆忙的留下一句話,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停留。
心裡在某一個瞬間看著她的眼神,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慌亂和……心悸。
千歲一整天都陪著許慕在葯堂裡給這些人看病,他們中間也有很多明明是小病,但是就是要來蹭吃蹭喝,這些也是導致這裡經常會因為食物等問題有所打鬥。
傍晚時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許慕對每一個病人都很負責,所以哪怕是看了一整天的時間,都只看了不到十分之一的人。
他看了一眼天色,朝著千歲的方向看了過去。
她正在一邊喝著冰梨水,一邊吃著糕點。
「我……我有一件事可以拜託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