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卻做到了，當著他的面做到了。

「謝謝就是謝謝……」許慕別過眼去，眼底有些不好意思：「哪裡有那麼多的為什麼。」

「那我就不問了。」千歲起身，眯了眯眼：「許慕我今天夠縱容你了，帶你出宮，給你錢，讓你當個一個懸壺濟世的大夫。天色已經很晚了，你也該跟我回去了。」

「我……」許慕看著她：「不可以留下來嗎？」

起初他只是因為想要照顧這裡的病人，所以才說要留下來。

但是現在……

照顧病人是一回事，他莫名的也想要知道她的反應。

「不可以。」千歲篤定的回應：「我們打賭的事我已經成功了，你救不了的人，我也替你救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我只是想知道我為什麼不能留下來而已。」許慕突然之間就特別想知道這個答案。

不過與其說他想要知道這個答案，倒不如說他想要聽這個答案。

千歲挑了挑眉問：「真的這麼想知道？」

「嗯……」

下一秒，千歲大大的垮了一步，走到他面前，用指尖指了指他心臟的位置：「因為你只能是我的，我讓你去哪裡，你就要去哪裡，你聽懂了嗎？」

既然她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一個女帝，那麼用強製性的手段留住不愛她的男人，倒也沒什麼不可以。

「……」許慕看著她，眼神無比的慌亂。

他三番幾次的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卻都被自己給卡住了。

比起之間果斷篤定的冷漠拒絕，他現在竟然有些想答應。

最想說的一句話大概就是：我都依著你還不行嗎？

不過好在這句如此奇怪的話，他最終沒有說出口。

只是說了一句：「好，那今晚便回去吧。」

他的聲音有些溫柔，與還未出宮前想要和她乾的你死我活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

半個時辰之後，千歲和許慕回到了宮中。

千歲並沒有像以前那樣限制許慕的自由，而是讓他可以在王宮裡自由的行走。

許慕似乎並不想要去哪裡，回到原本的宮殿裡洗了個澡，便前往千歲所在的承乾宮。

千歲身邊的劉公公看見許慕的時候還是十分的謹慎，皺著眉頭：「王上已經歇息了，你這麼晚來做什麼？」

許慕在怎麼說也是前朝的人，如今這天下已經是南家的天下。許慕這樣身份的存在，可以說是人人得而誅之。

可是千歲力保他，方才能讓他這樣的身份，卻能夠在宮中隨意行走。

「我要見……王上。」他真的很不習慣用『王上』兩個字來稱呼千歲。

從覺得她應該是被保護的那一刻，而不是肩上扛著一個那麼重的江山。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樣的想法，他不知道……

劉公公聞言，壓低了聲音，帶著怒意：「你是耳朵不要使還是怎麼？我不是告訴你了嗎？王上睡……」

「是許慕嗎？」千歲聽見門外有動靜，披了一件穿花雲錦襖從軟塌上走了下來。

她其實也不是很困，腦海中一直在想系統和她說的任務。

這會兒許慕來了正好還可以和他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