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這麼久原來,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也是第一次他靠著她這麼近。
千歲突然莫名的覺得有些感動,好像在一塊荒蕪的地方種了一顆種子。
每天盼著它發芽,生根。
可有一天,那顆種子突然之間開花了,而且格外的茂盛。
「許慕,這是你第一次喊我名字耶。」千歲抿唇一笑:「你怎麼突然之間開竅了!」
「千歲終究有些生疏,以後喊你歲歲可好?」他望著她的眉眼,帶著一絲深沉,帶著一抹溫柔。
從前,他也只是聽哥哥提起過她的名字。
只知道她是前朝南國唯一的留下來的公主,哥哥總是喊她千歲。
這一刻,他就是想自己可以與眾不同一些。
「好。」千歲輕顫了顫眸:「可是……許慕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
「我剛不是回了一趟葯堂嗎?」許慕望著她道:「啞叔的病突然變得嚴重了,我開了葯給他,但是應該也活不過幾天了。」
宋梨輕輕蹙了蹙眉,她第一次看見啞叔的時候就感覺到他很虛弱。
長期的的吃不飽,穿不暖,在加上被自己的親生兒子虐待,身體是承受不住。
這種傷害是不可逆轉,有些時候死亡只是一瞬間的事。
「你……不要太難過了。」千歲抬起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世界上最難面對的就是生死別離,可是這也是不得不面對的事呀。你是行醫救人,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這一點才對。」
千歲不太會安慰人,大多時候就只能說一說這種道理。
雖然,一件事若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總是能輕描淡寫的說出很多道理。
但若是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根本沒有人聽得進去這些道理。
「我明白。」許慕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認真的望著她:「所以我才想,既然你都不是她,我又為什麼要把仇恨強加在你身上呢?回宮吧,我去欠你的銀子還沒抵債呢。」
「好!」千歲暖暖一笑:「就是不知道許慕做的菜好不好吃。」
「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他抬步走了兩步,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轉過身牽起了她的手:「我牽著你走吧。」
她的手心有些冰涼,他握住的時候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暖意,從心口蔓延開來。
天空中輕落下了小雪,落在了她的發梢上。
她跟著許慕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著,腦海中不禁回想起過往的那些回憶。
那片段剪輯下的畫面,那樣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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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回宮之後,有幾個大臣跪在禦書房門外請求見她。
許慕看了她一眼淡道:「我去承乾宮的小廚房給你煮晚膳,你好就來。」
他深知自己的身份,這些朝廷上的老臣子都很忌憚他。
想來也是,南國曾經就因為遺留下了一個公主,從而覆滅的許國。
歷史總是在不斷的上演,他們自然害怕。
「好。」
許慕離開之後,太傅王斯便滿臉焦急的說道:「王上,您這兩日不在宮中,宮內已是流言四起,這前朝的皇子留不得,還請王上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