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許慕拿過一旁的葯碗走到了雪棠的床榻前。
「我自己來。」
「嗯。」
雪棠接過許慕手中的葯碗,喝了一口便放在旁邊。
「慕兒,最近可好?」雪棠微眯了眯眼,溫柔一笑:「你可是好久都沒有來看母妃了。」
「國事繁忙,母妃莫要怪罪。」
「是國事繁忙,還是佳人再懷啊?」
「母妃……」
「母后知道你喜歡千歲,這麼久了哪怕當年發生了那樣的事,母后也沒有阻止你喜歡她不是嗎?」
『那樣的事』這幾個字讓許慕的眉眼蹙了蹙。
當年她千歲和許辭的那件事他本來就不太相信,又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相信過。
「母后,朕與歲歲之間的事是朕自己的事。況且當年如何,朕若是著手調查,總能查到一些什麼。」當初許慕便懷疑千歲與許辭這件事是有人計劃好。
但是計劃這件事的人是友非敵,為的就是拉許辭下王位,從而讓他成為王位。
當時的他在朝中的勢力很淺,唯一有可能做這件事的人只有她母妃一個。
並且,她需要有人可以配合她。
這也是為什麼他始終都相信千歲與許辭之間是清白的,他第一天就相信。
所以,才偷偷的派人給他送去了軟墊,讓她不要遭太多的罪。
雪棠聽見他這麼說臉色微微變了變,這樣的變化,許慕敏銳的察覺到了。
同時,宮門外嘰嘰喳喳的傳來了宮女太監的討論聲,讓許慕的眉心蹙的更緊。
「誒,你發現了嗎?有大片大片的烏鴉飛過去了。」
「似乎三個月前就有一次,也是大片大片的烏鴉,都往西南方飛過去了。」
「為什麼我感覺這看上去不像是烏鴉,更像是血鴉,感覺它是紅色的……」
「西南方豈不是那個最近宮中特別受寵歲妃娘娘的冬櫻宮?」
「是啊,你說這會不會是不祥之兆……」
荷花手裡拿著糕點和茶走了過來,怒斥道:「是太閑了嗎?沒事做了嗎?王上還在房間裡,你們就在這裡吵鬧,腦袋是不想要了嗎?」
「荷花姐姐恕罪,我們這就走……」
這幾個小宮女小太監都是剛剛從內務府調過來的,還沒有訓練好。
再加上雪棠向來比較溫柔和善,小宮女們有時候就比較口無遮攔。
可是沒想到,今天王上竟然過來了。
「站住——」
下一秒,許慕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你們所說的三個月前就有一次是什麼意思?」
幾個小宮女臉色『唰』的一下蒼白,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全身顫抖的不行,沒有人敢先說一句話。
「是耳朵聾了嗎?」許慕冷眸一斂,全身上下散發著君王本該就有的威嚴:「既然耳朵不需要,那就通通砍下來吧,來人——」
「王上……王上饒命!」
「王上饒命啊,奴婢們在三個月前偶然間有看見很多烏鴉飛往冬……冬櫻宮,但是具體是什麼原因奴婢們也不知道。」
「是……是是……啊,然後方才又有大片烏鴉飛過去,奴婢們就……」
接下來的話許慕已經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