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禮部尚書董自來也站了出來:「王上日理萬機,近日處理了無數國家的大小事務,乃萬民之福。如此一來,更加需要后宮妃嬪們的照顧,選秀之事乃當下重中之重之事,不可再拖啊!」
董自來說完這番話之後,眾大臣紛紛互看了一眼。
皆是鞠了個躬道:「臣等附議。」
許慕的臉色整個沉了下來,早上那種輕鬆愉悅的感覺瞬間消失不見。
這麼多人都站出來說這件事,沒有站出來說的唯獨太傅燕信一個人。
其中有兩個可能性,一是燕信的女兒燕秋霜如今已經入宮。
這宮中之中目前除了在冷宮的千歲之外,只有她一個人。
如若沒有選秀之事,她的女兒在外人眼中該是一人獨寵后宮的現狀。
還有一種可能性,便是燕信很清楚自己的女兒雖然已經進了宮,但是卻不得待見。
哪怕住在奢華的宮殿,沒有他去看她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因此才有了一眾大臣今日站出來說選秀之事。
按照許慕的推斷以及對燕信這些年強大的朝中勢力來推斷,該是第二種。
「眾愛卿所言極是。」許慕將目光輕落在了燕信的身上:「太傅以為如何?」
燕信長著一個特別大的鬍子,看上去便是一副十分威嚴的樣子。
但是他說起話來,卻顯得那樣的卑躬屈膝。
只見立即走了出來,雙手作揖:「臣以為,王上剛剛登基,許多的繁瑣之事要處理,已是身心疲憊。若有空餘時間更應該好好休息才是,若是在花精力在什麼選秀大典之上,豈非本末倒置。宮中的宮女太監自是會將王上伺候的更好。因此,臣認為一切還是以王上的意願為先,而不是一味的想著開枝散葉。畢竟所謂的開枝散葉,早幾年與晚幾年並無太大的差別,王上洪福齊天,哪怕是立太子也是幾十年之後的事,無需著急。」
燕信的一番話簡直可以堪稱完美,無一漏洞。
他將一切分析的有理有據,事事從他的角度出發,與方才逼迫他勢必要進行選秀的大臣們呈現鮮明的對比。
這樣的人便是一顆定時炸彈,絕不可成為敵人,但也不需成為友人。
燕信的祖宗歸根結底和祝桑是同一個,如果不是這太傅之位擺在那裡,他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祝桑的外戚。
只不過,他的心思也城府比起祝桑來說要深的多。
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從祝桑舉兵謀反的事情中完美的抽出身來,並且還坐著高高在上的太傅之位。
因為那日在朝陽門,祝桑舉兵謀反。
第一個站出來與之對抗的人就是燕信。
他連自己的親戚都可以不顧情面,更何況是他。
這種人,必須要找一個時間將他連根拔起,方能永除後患。
「還是太傅懂的朕的心。」許慕點了點頭:「你們這些人根本連太傅懂朕一半都沒有,真是太讓朕失望了。」
眾人紛紛跪地:「臣等知罪。」
「這件事便按照太傅所說,暫歇緩一緩,等到先王祭過去,在談選秀之事也來得及。」
「臣等遵旨,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