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似乎不怎麼喜歡聽這些……」彩蝶站在房間門前停下腳步：「娘娘是真的想嫁給王爺嗎？」

千歲輕斂著眸，眼底閃過一抹微冷的光。

有些時候越是沉默，越是能讓對方沉不住氣。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宿命，就像你一樣，你真的隻想要當一個宮女嗎？如果有別的選擇，你會不會也想要嘗試呢？可是……我們的人生哪裡有這麼多選擇，不過隨波逐流罷了。」

彩蝶的後背微微怔了怔，她一邊推開門一邊道：「娘娘說的極是，是奴婢見識淺薄了。」

千歲沒有在說話，而是進屋之後走到一張軟榻上坐下。

「娘娘，這是碧螺春和一些糕點，彩蝶姐姐忙著打掃，奴婢來專門伺候娘娘。」

千歲抬了抬眸，面前的女子長了一張稚嫩清純的臉。

她的聲音不同於別的宮女那樣的清脆，反倒是有些沉。

但是這抹沉裡，又能感受到一絲好聽。

「嗯。」千歲點點頭：「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清清。」

「情情你幫我去的內務總管哪裡問問，與我一同來的丫鬟直接在那邊學規矩，已經學好了嗎？」

「是的娘娘，奴婢這就……」

「公主——」清清話音未落，婉兒已經走進了屋裡。

步伐揚起一片塵土。

站在不遠處的彩蝶皺了皺眉頭：「你是娘娘的貼身宮女吧？」

「是。」婉兒一直以來的性子都比較柔弱，一旦有人大聲和她說話，她就會感到害怕。

「許國宮裡有一個規矩，便是無論是從什麼地方來的貼身侍女都要去內務府學規矩，你是學了規矩嗎？」

千歲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拿著溫度正好的碧螺春抿一口。

「我……我原本還需要在學三天的規矩，但是因為……」

「因為娘娘已經是慕華宮的王妃，所以你便覺得自己不必在內務府學規矩了是嗎？」

「我沒……」

婉兒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彩蝶卻沒有給她機會。

而是轉過身看向千歲，行了個禮：「王妃娘娘，奴婢知道婉兒是娘娘的貼身侍女，但是許王宮有許王宮的規矩，還請娘娘能理解。」

「她不需要理解。」許慕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他氣息微微有些喘，手裡則是拿著一疊奏摺：「婉兒是本王讓她先過來的。」

「王爺——」彩蝶等人立即跪地：「王爺息怒，奴婢知錯。」

「其實本王一直覺得慕華宮的人手還是多了一些，如今既然歲歲也帶了貼身宮女，彩蝶你明日便回內務府報道吧。」

千歲微微愣了一下，對於許慕這番話決定明顯感到十分驚訝。

她與他也不過只見了兩面而已，就算彩蝶有那麼一點喧賓奪主的意思，但是也罪不至離開慕華宮。

「王……王爺……」彩蝶眼眶瞬間一紅，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奴婢真的知道錯了，奴婢以後不敢了……奴婢只是……」

「清清，還不帶彩蝶出去，難道要本王親自送去內務府嗎？」

「奴婢遵命。」清清立即走到彩蝶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背：「彩蝶姐姐，先……走吧，王爺在氣頭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