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晚上沒有回家,而是病床一旁的沙發上睡覺。
她的內心裡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大概是突然之間覺得找到了人生的意義。
彷彿就是奶奶所說,在某一個午後他一向毫無表情的父親,突然之間露出了一抹不太像他的笑容。
那一瞬間,大概是父親找到了人生的意義。
而如今,她好像也找到了……
從沒有覺得會愛上任何人的她,終於還是打了一次臉。
不過,很幸福。
她側過眸,看著躺在病床上許慕,嘴角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如果這是一場美夢的話,希望可以一直這麼下去。
-
許慕在醫院待了三天,身體的各項指標都已經恢復穩定。
整間醫院的醫生都覺得這實在是一件過於誇張的事,因為許慕的身體恢復的太快了。
在此期間千歲也沒有去學校,陪著他一起在醫院做檢查。
許慕的術後指標和一些身體情況的報告,千歲都看過了一遍。
醫生會感到驚訝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因為——
許慕傷口癒合的速度,的確和平常人不同。
粗略一算,大概是平常人的五倍不止。
這一點讓千歲感到開心,又有些擔心。
許慕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和平常人有這麼大的區別?
哪怕是魂魄穿越,身體也應該是屬於這個世界的平常人,按理來說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區別才對。
心上懸掛著一個人,千歲發現自己需要考慮的事越發的多,需要顧慮的事也越發的多。
「歲歲,歲歲老婆!」許慕輕輕搖了搖正在收費窗口辦理出院的千歲:「怎麼這麼喜歡發獃,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呢!」
「許慕!」千歲一臉想打人的表情看著他:「這麼多人不要這樣喊好嗎!」
「為什麼不能這麼喊啊……」許慕故作一臉撒嬌的看著千歲:「歲歲本來就是我老婆啊。」
「是是是,但是……人很多很……很奇怪好嗎?」
別說在現世,哪怕是在成為宿主之後,千歲也沒有被人在這個年紀喊過老婆。
雖然心裡還是覺得很甜,但是人太多還是會感到有些奇怪。
「歲歲害羞啦。」
「……」千歲將食指放在嘴邊,比了個『噓』的手勢:「知道就好,小聲點……」
「唔——」許慕挽過她的手腕,嘴角微微一揚:「那你喊我一聲老公,我就答應你不在大庭廣眾下這麼喊你!」
?!
喊什麼玩意兒?
「許慕你別鬧……」
「好不好嘛!」
「現在……不好。」
「咳咳——」只見許慕清了清嗓子,輕附在她耳邊說:「歲歲你要承擔現在不喊的後果。」
!
竟然被威脅了!
自古都是只有她威脅別人,如今竟然被許慕威脅了。
雖然,他們兩個的關係好像到了能夠互相『威脅』的地步。
「等等等等——」看著許慕馬上就要高呼的動作,千歲及時阻止:「別,別!許慕我們有事好商量。」
「歲歲快喊。」
「我……」千歲眉梢微動,低喃了一聲:「老……公。」
「乖。」許慕見她一臉害羞的樣子,竟都有些不太忍心逗下去了。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輕笑:「就是下次能不能不要喊的那麼勉強。」
「啊,我有喊得很勉強嗎?」
「非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