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千歲抬著眸，月色輕灑在他們身上。

許慕皺著眉頭，想往前走，卻被千歲製止了。

「別過來。」她後退了兩步，微微頷首，眉眼中閃過一抹無奈的光：「許慕，其實我和你一樣都不來自於這個世界……」

千歲停頓了一下：「或許更準確一點來說是，我來自這個世界但是卻不該是這個時候出現。」

「歲歲你在胡說什麼。」許慕輕輕蹙了蹙眉，看著她這樣的眼神，感到一陣心疼。

在這個年紀，她本不需要承受那麼多，可卻承受了那麼多。

「我們一定會有下輩子的。」千歲聳了聳肩露出一抹清澈微甜的笑容：「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我去找你吧。」

她清楚的記得，在每一個世界裡結束的時候。

那個少年總是會問她，他們之間會不會有下輩子。

如果有下輩子，她能不能來找他們。

她想，她已經有答案了。

「我不需要你來找我……」許慕怕千歲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還追加解釋：「我的意思是我會去找你，而且……這輩子還沒有……結束。」

「許慕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如果我方才說的那句話是真的，那應該是很難不結束。」千歲垂了垂眸：「我想一直留在你身邊，也要老天爺給機會啊。可事實證明，它好像並不想給我們這個機會。」

「我會保護你。」許慕一步步走向她，千歲一步步的後退。

直到背靠牆，退無可退。

他一把抱住她，用盡全身力氣，輕聲在她耳邊說著：「歲歲，我會一直一直保護你。」

這一次，千歲沒有回抱她。

她微微抬眸，想要讓眼眶裡的眼淚流回眼睛裡。但卻不自覺的從眼角滑落。

「如果你能保護我……」千歲停頓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剛才在寄情你就不會向我提出那種要求了不是嗎？因為你已經想不到其他辦法了，你還想怎麼保護我？」

「我……」許慕啞然。

他的確想不出其他辦法，當時聽到那個空靈的聲音對他說那句話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腦袋『嗡』的一聲。

幾乎是在那一刻，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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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慕，你沒的選擇。」

「我為什麼沒的選擇，我命向來只能我自己做主。先前我沒遇到她，你讓我怎麼樣我倒也無所謂。可我遇見了，我就不能在聽你的了。」

「我是為了你好。如果你不讓那個你愛上的人親手殺了你，那她就會不停遇到危險，直到死亡。而你，依舊會落入永生永世的輪迴，你還會遇見她，甚至還會以這樣的魂碎遇見她，可你依舊沒有記憶，你依舊會愛上她，然後讓她親手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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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字一句，就如同於來自地獄一樣的聲音在他耳邊不斷的響起。

彷彿就是在告訴他，只要千歲沒有親手殺了他，在他愛上她的那一刻，她就會不停的遇到危險。

直至死亡……

蒼天啊，這是什麼樣的輪迴。

為什麼他與她之間會陷入這樣一個輪迴，為什麼……

「我不想連累你。」千歲還是沒有忍住，伸手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