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的東西不比家裡,本身東西就比較少。
可是時不時的還是能聽見東西掉下來的聲音。
「哐哐哐哐哐哐——」
甚至隔著一扇門,都能聽見宴會大廳裡聲嘶力竭的吶喊聲。
這種被死亡籠罩的感覺,她可以說再熟悉不過了。
一幕幕過往的記憶,如同電影剪輯的畫面一般,充斥在她的大腦裡。
眉梢微動,眼淚不自覺的就落了下來。
顧衍生的大腦非常的清晰,他用最快的速度打開水龍頭後,把西裝外套套在她身上,薄唇輕齒:「別哭,我在呢。」
音落,他和千歲四目相對,兩個人皆是一怔。
他甚至都沒有搞懂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才見了一次面的女生說這種話。
「我這麼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花心,因為熟能生巧。」顧衍生把她抱到浴室裡乾淨的毯子上,無奈輕笑:「可我這種話是第一次說。」
顧衍生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著急的解釋,而且還是在這種生死一瞬的時候。
但他就是想要解釋,因為不想讓她產生誤會。
千歲突然之間想到了原主的故事,那個叫做安然的少年明明有很多次機會可以解釋,可是他卻沒有解釋。
任由原主患得患失,最後絕望至死。
愛一個人,才會和她耐心的解釋。
因為不想她誤會,因為一個真心慢慢的裝的都是她,從未有過別人。
「那可未必。」千歲抿了抿唇,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顧衍生眉梢動了動,有些著急的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千歲反倒是打斷了他:「你只是今生沒有說過,不代表往生沒有說過啊。」
「……」顧衍生無言,突然之間也不知怎麼了,就想要捏一捏他的臉。
「轟隆——」一聲巨大響聲在他們耳邊響起,顧衍生下意識的抱住了她。
千歲能明顯的感覺到頭頂上有非常重的東西砸了下來,整個浴室裂了開來。
「砰砰砰——」又是長達十秒左右的撞擊聲。
每一下千歲都覺得自己又朝著閻王殿邁了一步,彷彿只要他們旁邊的承重牆倒了,他們就會立刻被土堆埋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聲音終於停止了。
沒有尖叫聲,沒有重擊聲,周圍一片昏暗,沒有一丁點的光。
千歲似乎只能聽得見她和顧衍生的呼吸聲。
一下一下,熟悉而又溫暖。
「應該是震完了。」顧衍生的聲音有些低沉,千歲吸了一口氣,聞到了血的味道。
「你受傷了?」千歲剛想要轉身看一下顧衍生的傷勢,他將她抱的更緊:「別動,再等會兒,怕有餘震。」
這家酒店非常有名,一般情況下這種高端酒店都是頂級防震,如果這個酒店都塌成這樣,那其他地方應該非常嚴重才對。
千歲沒有在說話,周圍突然變得很安靜。
只能聽見水聲滴答滴答的響聲,還有顧衍生在她耳邊輕喘的聲音。
半晌,他輕笑一聲,語氣竟有些歡快。
「楊千歲小姐,我好像真的對你一見鍾情了。」
而且,還淪陷的很嚴重,有一種不可自拔的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