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洛傾塵驚訝的看著千歲，半晌才晃過神來。

千歲一直都沒有說話，大概是因為她實在不知道用這樣的身份，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洛傾塵看著她有些懊惱的樣子，勾唇一笑：「其實你不用那麼煩惱，你的未來還有很多很多事要做不是嗎？或許這只是一個開始。你不要覺得疑惑，你所經歷的一切，必然有經歷原因和道理。只是突如其來的改變，讓你覺得無所適從。」

「那我應該怎麼做呢？」千歲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有些期待感，又有些無奈感。

「跟著你自己的心走，它想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也許，在很多時候你被一些給自己的條條框框所限制住了。你並不是非要是一個什麼樣子，並不是非要什麼事都自己扛著。可以可愛，可以軟弱。」

洛傾塵說完這番話之後，手術室的燈暗了。

千歲猛然起身打算衝上前問醫生情況好怎麼樣的時候，隱約聽見了洛傾塵說的最後一句話。

「渡家的孩子，永不認輸。」

她後背怔了怔，眼眶瞬間紅了。

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那樣一個人，哪怕你什麼都不說，那個人都能窺探了你所有的秘密。

千歲沒有回頭，但是洛傾塵知道，她聽見了。

看來，他們家註定和別人不同。

念安倒是逃過一劫，可她的女兒……

命運啊，有時候就是那樣讓人捉摸不透。

「醫生怎麼樣了？」

站在她面前，穿著白大褂的摘下口罩：「你男朋友很能忍疼，傷口復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右手神經受到很嚴重的傷害，以後應該不能拿重物了。」

一般來說醫生說話都比較婉轉，他能夠這麼說證明許慕的傷勢的確比較嚴重。

「我知道了。」千歲點了點頭：「謝謝。」

「他在裡面自己意識都不太清楚，還在問他女朋友怎麼樣了。看你們的樣子還是高中生吧，青春的時光有這樣一個男孩子陪你，挺幸福的。」

醫生似乎也是有感而發，說完之後拍了一下千歲的肩膀：「我也有一個你這麼大的女兒，加油吧，以後的路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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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許慕的病床前面，醫生的話久久的在她耳邊回蕩。

也許，有些情感早就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了，只不過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千歲微微低頭，看著許慕胸口處的刀傷，右手緩緩抬起，想要去觸碰。

殊不知，正當快要碰到的一瞬間，許慕猛然睜開眼睛，左手牢牢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醒……醒了嗎？」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瞳孔也沒有很聚焦，看上去應該是麻藥的效果還沒走過去。

千歲距離他很近，甚至可以清楚的聽見他的呼吸聲。

「嗯……」許慕微微閉了閉眼，在睜開，溫柔的將她的手放下：「你沒事就好了。」

「你那樣保護我，我能有事嗎？」千歲望著他：「為什麼？我們也算經歷生死了吧，現在可以說原因了嗎？」

許慕微長的睫毛輕顫，眼底暗沉的光，讓人看不透徹。

「你已經給我答案了不是嗎？」許慕清冷中略帶疲憊的聲音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