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在現世對很多事都是小心翼翼,因為是明星,有無數黑粉想要看她跌落谷底。
因此無論是在哪裡,她都不會放心完全放鬆下來把自己交給一個人。
成為穿梭時空的宿主之後,更是如此。
陌生的世界,只會有更多陌生的危險。
可是這一刻,她卻能完全放鬆的將自己交給許慕。
大概是一向孤寂的內心,有了一個可以依靠的港灣。
她終於可以不用什麼事都那樣的強勢,她也可以在一個人面前,表現的軟弱。
因為他是許慕啊,因為他是許慕……
她便可以如詞句中所寫的那般,推開孤城萬裡,吹渡春風幾千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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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千歲覺得自己睡的特別的沉,她做了一個夢。
夢見了很多奇怪的場景,那些場景彷彿都是她沒有經歷過的場景。
有一塊特別亮的石頭,有兩雙不屬於同一個人的手,分別放在石頭上。
立下了一句句誓言。
前面的那些千歲似乎都聽不見,她只聽見了最後一句話——
「如果真的有下輩子,請你不要記得我。」
一層層的迷霧環繞,場景如同地獄一般,哪怕只是做夢,千歲都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向她襲來。
下一秒,她猛然睜開眼睛,愣愣的看著天花板。
側目,許慕趴在她的床邊守著她。
病房內除了酒精的味道之外,還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不是她的血,就只能是——
千歲的從被子裡深出左手,輕輕的碰了碰許慕的手腕。
鮮紅的血。
今天他和往常很不一樣,往常的時候他多更喜歡穿白色多一些。
可是今天卻穿了黑色的襯衣。
「傻瓜。」千歲坐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一旁的桌子上有一個鐵盤。
鐵盤上面放著酒精,棉花,針頭等等一些工具。
應該是護士忘記帶走,又或者是許慕要求留下來的。
畢竟這間醫院好像本來就是許氏集團旗下的醫院。
千歲將鐵盤子拿到自己的身前,拿起剪刀直接將許慕已經有些浸濕血液的地方剪開。
引入眼簾的是發炎嚴重的傷口,雖然已經不像當時那樣可以看見森森白骨,但是感覺也差不了多少。
千歲光是看著就覺得應該很疼吧……
這樣的傷口,應該很疼很疼吧……
可為什麼許慕可以當作完全不在意,帶著這樣的傷,還一定要守在她身邊。
千歲輕顫著眸,眼眶閃爍著淺淺的光。
她拿起手中酒精,沾上棉花,清潔許慕的傷口。
「疼……」許慕皺了皺眉頭,緩緩睜開眼睛。
看見千歲已經醒來,原本的疼痛感似乎全部不見。
「歲歲醒了嗎?你怎麼醒了也不告訴我啊……你突然高燒把哥哥嚇死了好嗎?我去找醫生……」
「別動。」千歲按住了他肩膀,眸光看向他的右手手臂:「你剛不是還喊疼嗎?現在又不疼了?許慕哥哥,你這隻手還想不想要了?」
傷口發炎潰爛成這樣,還包括在裡面,完全就是真菌的生長樂園。
「你剛……喊我什麼?」
「……」千歲無奈道:「重要嗎?」
「重要!」許慕看著她,笑意抵達眼睛,在明亮的燈光下簇成兩團璀璨:「再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