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你覺得我需要你的道歉嗎？」

「歲歲……」

「今晚，就先到這裡吧。」千歲閉了閉眼，感覺腦袋特別的沉，多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她需要時間冷靜一下，冷靜分析究竟是什麼原因許慕會說出這樣的話。

「好。」許慕起身：「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千歲拒絕：「我想一個人走一走，況且外面交通估計更癱瘓了，現在車子也開不動。」

她不是那種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動不動就負氣說一些傷人的話，她也想要用儘可能冷靜的言語和許慕說話。

雖然她真的很想說那些傷人的話……

這不是小情侶之間的爭吵，三言兩語就能找到雙方的平衡點，互相磨合，然後和好。

這是自己的戀人，要自己拿一把刀親手插入對方的心臟。

千歲覺得自己做不到……

第一次有那種無力感，快要讓她窒息的無力感。

也是來到這個世界，她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不想要待在許慕的身邊。

她真的很怕下一秒的他拿出拿把詭異的刀，讓她刺進他的心臟。

千歲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就離開了咖啡屋。

凌晨一點半，街上到處都是鳴笛聲，這次的地震破壞性很強，甚至連地面都有裂開的痕跡。

千歲走在路上，腦海中不斷的想起許慕對她說的那番話。

「如果不這樣做，我的原身會很痛苦……他如果一直得不到解脫，我就會永生永世一直入這樣的輪迴。沒有記憶，沒有過去，沒有未來。一直一直這樣下去……」

她那樣果斷的拒絕，究竟是不是害了他。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人能看見那個傷口，沒有人第二個人能幫他了。

她不覺得許慕會騙她。

可是——

如果最開始許慕就是抱著這樣想法的話，從摩天輪迴來之後，她就可以擺脫他這件事，為什麼偏偏要等到這個時候。

摩天輪，爆炸，地震……

這三個字這一瞬間在千歲的腦海裡重合。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牽引著她，給她答案。

最近一段時間，她好像遇見危險的次數特別多。

而且並不是普通的危險，而是每一次都要踏入地獄的危險。

是巧合嗎？

還是……

千歲感覺走在路上有些累，剛打算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的時候。

許慕從她身後走了過來，將她懶腰抱起。

「不是說好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嗎？」千歲沒有孩子氣的非要下來，但語氣並沒有很好。

許慕蹙了蹙眉，終究是敗下陣來：「你身體都沒有恢復，我沒辦法看著你大晚上的在大街上吹風。」

他些許溫柔的話，讓千歲產生了錯覺。

彷彿剛才在寄情說出那般荒唐言語的人，並非許慕。

「所以我們去哪裡……」千歲微微低頭：「回醫院嗎？」

「不了。」十六層的病房許慕終究覺得太危險，他真怕他抱著她上去之後，立即就發生餘震。

這種情況下，還是暫時不要回醫院。

「那去哪裡？」

「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