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想到這兩人是兄弟,他都覺得他們是在調情了!
正想著,孫河禹很快又返回來啪地拍在他肩上,把他的思路驀然打斷,“找到人了,崔少要來!”
“喔喔……”周青成回神,忽然一個激靈,等等、崔少?他看向無知無覺的自家哥們兒,該不會是衝著這個小憨包來的?
“來了來了,玩遊戲是吧!”
一個聲音穿過有些鬧騰的音響由遠及近,一名青年幾步走近在桌邊坐下,“我跟你們玩幾局。”
從青年走過來的那一刻,蘇徊意便感覺身側的氣壓低了些。他那金魚一般的腦瓜子轉了轉,隱隱記起周青成說崔少對自己是有好感的?
蘇徊意朝崔少看了一眼,剛好後者抬眼看過來,衝他笑了笑,“我是你下家,手下留情啊。”
蘇徊意還沒回答,耳旁就落下一道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留情。”
“……”
他怎麽忘了,他大哥這麽能杠,斷章取義的本領必然超乎尋常。
蘇徊意對崔少抱歉道,“我也不太知道扔骰子該怎麽手下留情。”
崔少,“……”
蘇徊意身側傳來一道輕促的笑聲。
幾人開了局,擲骰的順序從周青成、孫河禹、蘇徊意轉到崔少。
骰子扔過幾圈,孫河禹前腳佔下一個據點。蘇徊意接過骰子剛要扔,旁邊就伸過一隻手按住他。
粗糙的指腹擦過他的手心,將骰子拿走。蘇持上半身傾過來,輕聲指點,“你這裡該用剛剛抽到的道具卡。前堵上家,後封下家。”
蘇徊意恍然大悟,激動地丟出一張道具卡,腦袋還“咚”地跟蘇持撞了一下,“我丟!”
對面的周青成聽見那聲清脆的撞擊聲,眼睛都瞪大了——他驚恐地看向蘇持,生怕他那哥們兒這一撞撞壞了整個商圈最無敵那顆的腦子。
蘇持隻淡淡地瞥了蘇徊意一眼,看到他開開心心地把孫河禹的地盤佔了,嘴角還翹了一下。
周青成瞬間更加驚恐,果然是有點撞壞了吧?
下家的崔少被這一步逼得進退不能,他朝蘇徊意苦笑,“都叫你手下留情了。”
蘇徊意這才想起他的囑咐,心虛地轉頭看了幕後黑手一眼。
蘇持挺直地坐在一旁,一手搭在膝蓋上敲了兩下,他看向崔少,“沒手下留情嗎?”
崔少指著自己所剩不多的資金,“這叫手下留情?”
蘇持就挑了挑眉。
……
接下來的十分鍾,所有人切實地體會到了什麽叫把“骰子遊戲”玩出商戰的既視感——
計算、分析、取舍,在每一種投擲的可能性中剖析出最有利的一種投資佔地方案,充分利用抽到的每一個道具以退為進、逆風翻盤。
蘇徊意雖然早就見識過他大哥如何憑借腦力贏過他三哥絕頂的運氣,但現在還是被這幾近碾壓的戰局給震撼了!
最後的籌碼一收,蘇徊意一人獨攬全部資金。
周青成“靠”了一聲,“你們玩的這是大富翁嗎?你們玩的是不倒翁!誰能打倒你們啊?”
蘇徊意沾著蘇持的反射光,印堂都在發亮,像顆拋了光的湯圓。
崔少歎了口氣心悅誠服,“玩不過,不愧是蘇家的人。”
有蘇持在,難怪蘇氏集團會成為商圈一座屹立不倒的雄峰。
為了給朋友們留下不太惡劣的遊戲體驗,蘇徊意隻玩了這一把便退到一邊,把位置讓給其他人。
他跟蘇持重新回到兩人的小角落,他興奮地朝他大哥一擠,“大哥就是墜吊der!”
他現在看蘇持都覺得在閃閃發光,這種光芒超越了外貌身形,完全來自於深層的人格魅力——怎麽會有這麽厲害的人呢,蕪湖!
蘇持看上去心情也不錯,捏了捏他頭頂形狀有點松散的緊箍呆毛,二度塑型,“我很少玩這些遊戲。”
蘇徊意頂著腦袋隨他搓捏,“我知道,高手都在關鍵時刻才出手!”
“這算什麽關鍵時刻。”
蘇徊意只是隨口誇了一句,聞言就卡住了。
“你還真的是孫悟空版的弼馬溫?拍馬屁都能拍到馬顱骨上。”
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他柔韌的發絲,蘇持悉心指導他,“需要我教你怎麽說嗎?”
蘇徊意洗耳恭聽。
蘇持說,“我是為了你才出手的,懂嗎?”
.
一場聚會玩到晚上八、九點才結束。
本來幾個公子哥平時能玩通宵的,但在場的幾位名媛小姐要早早回去卸妝做美容,他們吃過晚飯玩了會兒便散場。
走出俱樂部,夜間的冷風立即迎面襲上。
蘇徊意縮了縮脖子,蘇持看了他一眼,“要不要到胳肢窩下面來?”
“不了,謝謝大哥。”
蘇持沒有勉強,隻把他的毛領攏了攏,攏得像個鳥窩,“腦子別被吹僵了。”
蘇徊意很有自知之明,“不會的,腦容量少,迎風面小。”
蘇持,“……”
果然是跨領域巨擘。
聚會的十幾個人在門口相互道別,周青成沒察覺到他那鴿們兒已經在瑟瑟發抖了,還拉著人逼逼叭叭商量下次聚會。
蘇持掃了一眼,轉頭回車上提前打開暖氣。
周青成和蘇徊意說完他家年後舉辦宴會的事,目光忽地在他頭頂一定。之前燈光太昏暗,他都沒發現蘇徊意腦袋頂上的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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