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做各的,誰也沒干擾誰。
蘇徊意把各部門上傳的文件挨個分類,完了之後又按緊急程度排了序,編好文件名稱發給蘇持。
斜對面的電腦立即傳來“叮”的一聲,蘇徊意望過去,蘇持沒看他這邊,神色如常地繼續工作著。
不愧是墜吊der大哥,定力真是好,一點也不受外力影響。
第一天上班,落在手裡的事情不多,蘇徊意很快做完,扒著桌子不知道該幹什麽。
他看蘇持工作得認真,眉間微微聚起一道溝壑,就沒敢上去詢問,呆了幾分鍾起身倒了杯水端到蘇持桌上。
敲擊鍵盤的聲音停下了,“工作都做完了?”
蘇徊意表功,“全發給你了!”
“那剩下的時間你自己安排。”蘇持說著看了眼水杯,“倒水這類事以後你不用做。”
“為啥呀?”總不能是嬌慣他吧,他大哥不像是這種人。
蘇持淡淡,“我的後遺症還沒治好。”
蘇徊意反應了足足五六分鍾,才回想起自己在浴室裡犯的錯。
“……”
上午的工作時間結束,蘇徊意跟著蘇持去餐廳。路過秘書辦公室時裡面已經沒人了,蘇徊意問,“秦秘書不和我們一起吃飯嗎?”
蘇持,“你老是惦記著小秦做什麽。”
蘇徊意,“我就隨口問問。”
這個話題就此終結,兩人一起坐電梯下到三樓,門開那一瞬蘇徊意天靈蓋涼了一下。
待他跟著蘇持進了餐廳,才心有余悸地感歎,“我也體會到後遺症的余威了,剛剛電梯門開我總覺得二哥會站在門口。”
“……”蘇持問他,“你好像很怕老二?”
蘇徊意誠實,“以前怕,現在不了。”
“為什麽?”
“以前得罪了二哥,現在二哥原諒我了。”甚至企圖融入愛心覺羅大家庭,十分之合群。
蘇持無言以對,兩人打完飯菜找了個靠門口的位置坐下。
蘇持是集團董事,平時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本來就多,身邊忽然多了個相貌出眾的新人,四周的視線頓時熱切了起來。
蘇徊意照例拿頭追著碗,聽見細碎的議論傳入自己耳朵。
“那是誰……也很帥啊,不過有點青澀……”
“我總覺得見過,他之前是不是也來過我們公司?”
“跟著蘇董一起吃飯,是朋友或者家裡人吧。”
“應該是新入職的,今天看見秦秘書帶他參觀公司了……”
蘇徊意從碗裡抬頭看向蘇持,後者面不改色,似是沒聽見。
他也就假裝沒聽到,繼續埋頭追碗。
飯吃到一半時蘇持的電話響了,蘇徊意看他拿起手機出了餐廳,估計是工作上的事。
蘇持一走,四周的目光瞬間失去了約束,全落在了蘇徊意身上。
他嘴裡橫裹了一隻雞翅在捋骨頭,余光忽然掃到一個人,抬眼,陳部長正好路過餐廳門外。
兩人目光對上,對方看了他兩秒後抬步離開,看方向是要去茶水間。
蘇徊意敏銳地察覺到對方不喜歡自己。
過了六七分鍾蘇持回來了,他拉開椅子坐下,“你吃完了?”
蘇徊意乖巧坐正,“沒有,我還等著大哥的。”
蘇持的目光落在他盤子裡僅剩的一棵西藍花上,“你似乎等得有點勉強。”
蘇徊意拿筷尖戳了戳西藍花,“這是我最後的倔強。”
飯後有兩個小時午休時間。
蘇氏集團雖然體系龐大、工作緊湊,但對待員工從不苛刻,該休息就休息,超出工作時間就發加班工資。
蘇徊意同蘇持回到辦公室,大門關上,蘇持松開領口,“你要是困了就去休息室睡會兒。”
董事長辦公室一側的休息室裡簡單布置了床、衣櫃和盥洗間。有時候加班太晚或者臨時需要更衣都可以直接去休息室。
“大哥不睡嗎?”
“你睡你的。”
蘇徊意還沒來得及感動,又聽蘇持哼笑,“你要是犯困把工作搞錯了,我還得花一晚上來填補。”
“……”果然是他大哥的風格。
休息室的床躺上去很舒服,他確實有點困,就脫了外衣縮進被子裡,很快睡過去。
…
蘇徊意醒來時感覺自己睡了很久。結果一看時間才發現不過半個小時,大概是自覺鳩佔鵲巢,所以睡得不踏實。
他爬起來輕手輕腳地出了門,蘇持正靠在沙發上,仰頭闔目小憩。
蘇徊意又退回休息室從衣櫃裡找出張毯子,悄咪咪地溜過去給他大哥搭上。
毯子剛一挨身,蘇持就睜開眼。四目相對,兩人都有片刻的停頓。
最後是蘇持率先開口,嗓音帶了點醒後的低啞,“不睡了?”
“睡好了。”蘇徊意看他醒了,就大膽地把毯子給他掖了掖,“要不你去躺會兒,兩點我再叫你?”
毯子有點薄,掖在蘇持脖子下像張巨大的口水帕。
蘇持,“……”
“不用。”他大掌撐在額間摁了摁太陽穴,起身扯下毯子疊好,又坐回到辦公桌前準備工作。
蘇徊意覺得這麽下去不行,還有這麽長一段時間,總不能讓他大哥一直躺沙發吧?
“大哥,要不我們之後一起睡床?”他知道蘇持保守,又補充道,“我不脫,我們就全副武裝地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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