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嘉賓準備的兩個標準間,都安排在二樓。
按照節目組的分配,自是冬至和徐軍住一間,司笙和楊玥住一間。
但,他們錯算了司風眠和蕭逆這倆護姐狂魔。
——準確來說,怕司笙因受不了楊玥的聒噪對楊玥下狠手,最後節目沒拍成不說還得去派出所。
打開兩個標準間的門,司風眠任由他們參觀,盡職盡責當好自己的工具人,「這裡兩間,你們自己選吧。」
徐軍看了司笙和楊玥一眼,「女士優先。」
楊玥自己第一時間環顧了兩個房間的情況,選了一個風景最佳的,把登山包一放後,出來跟司笙說:「司笙,我們倆就住這個房間吧。」
全程自己做決斷,隻跟司笙知會一聲,沒有徵求司笙的意見。
司笙眉頭一揚。
蕭逆拉了下司笙的衣袖,當司笙的視線掃過來時,極輕地搖了搖頭。
「那我們就這間了。」
徐軍沒有二話,很快選定了另一間。
冬至跟司笙打了聲招呼,就跟著徐軍進房間,先去收拾房間和整理裝備了。
看他們各自去了房間,司風眠湊上前來,低聲跟司笙道:「姐,這邊。」
節目組:!!!這位帥弟弟,敢不敢不要挑戰他們的權威!
有個助理上前一步,想跟他們解釋,只有兩間房可以入住,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蕭逆一個冷眼掃過來,他立即閉上了嘴。
他求助地看向幕後的導演。
導演擺擺手,示意:先看看再說。
因為司笙的咖位擺在這裡,他們其實是不願意得罪司笙的。何況這一路以來,司笙沒耍過大牌,非常好相處,相較於四捨五入等於糊掉的楊玥而言,司笙當嘉賓的體驗簡直不知要好多少倍。
所以,節目組對在司笙身上修改規則、增加意外狀況,實際上是不反感的。
蕭逆和司風眠帶著司笙去了三樓,選了一間環境最好的單人間。
將門打開,司風眠撓撓鼻尖,笑著朝司笙道:「姐,你就住這裡吧。」
司笙往節目組看了眼。
司風眠便扭頭,跟導演一行人道:「我們自費給我姐開個單人間,沒問題吧?」
節目組商量了十幾秒,最後由導演出聲:「可以。」
畢竟姐弟三人互動的賣點,比起楊玥和司笙同居的賣點要好太多。
作為一檔旅遊節目,他們的初衷也不是靠嘉賓矛盾引起話題的。
司笙挑眉,滿意了,見司風眠伸手過來,她將登山包卸掉,很隨意地扔給司風眠。
然而,司風眠剛一拎到手,險些將手給折了,他震驚地抬頭,「姐,你的包怎麼這麼重?」
司笙往裡走,輕描淡寫道:「你姐夫塞的。」
「寵夫狂魔。」
司風眠嘀咕一聲,將沉重的背包往裡拎。
給嘉賓的要求是整理房間、換洗被套、打掃衛生。不過,既然蕭逆和司風眠在這裡,這些活兒就輪不到司笙來乾,她隻負責站在那裡安靜美麗即可,什麼事都由兩位弟弟來幫忙。
哦不,準確來說——是勤勞能幹的蕭逆。
畢竟司風眠是嬌貴的大少爺,雖然很樂意幹活兒,但沒有一雙適合幹活的手。
他在拿著被套折騰半天后,喊:「哥,被子怎麼套?!」
「……」
蕭逆黑著臉走過來。
在擦拭傢具被磕碰好幾次後,喊:「哥!」
蕭逆黑著臉把他扔出了房間。
對這一切,司笙習以為常,節目組卻樂不可支,恨不得事先在單人間裡安裝鏡頭,將每一個畫面都記錄下來。
兩個弟弟寵司笙;
蕭哥哥寵眠弟弟。
嘖嘖嘖。
這是多和諧一重組家庭啊……
播出來不知道得羨慕死多少重組家庭的子女。
哦,司笙還秀了把恩愛,日常給觀眾們撒狗糧。——《密室逃脫》上的狗糧,可是掀起了一波熱潮,不知多少人想知道司笙背後的狗男人是誰。
*
蕭逆包辦了整個房間的衛生和整理,用時不長,起碼姐弟三人前往二樓的時候,楊玥、冬至、徐軍還沒有忙活完。
楊玥得知倆弟弟給司笙換了個單間,非常之羨慕,看到他們又叨叨好一陣,然後叫住蕭逆和司風眠,「兩位弟弟,我的被子好像沒套好,你們誰能幫個忙嗎?」
「抱歉,我不會。」
司風眠以非常真誠地態度拒絕了。
楊玥又看向蕭逆。
蕭逆面無表情地道:「其實被套往被芯上一蓋,也沒什麼區別。」
楊玥:「……」
節目組:「……」
麻煩你拒絕得誠懇一點!
蕭逆和司笙一樣都是臭脾氣,說話直接不怕得罪人,不想做的事哪怕對方將話說得再漂亮也無法改變他們的心意,所以蕭逆拒絕就是真的拒絕,多餘的話一句都沒留給楊玥,冷著一張臉先一步下了樓。
司笙和司風眠慢悠悠地綴在後面,沒有一點想安撫楊玥的意思。
楊玥簡直被他們三人氣死了。
不愧是姐弟!簡直就是一丘之貉!
……
司笙姐弟三人在一樓喝茶。
因為要聊點私事,所以暫時徵求節目組的同意,不進行拍攝。
「怎麼跑這兒來了?」
支開其他人,司笙直入主題地問。
其實節目組安排的路線挺好的,騎行和徒步都可以沿途欣賞本地獨特的地貌風景。但是,作為第一次來西北旅遊的蕭逆和司風眠來說,應該是去熱門景點打卡才對,這種偏僻的路線一般不會在考慮範圍內。
何況,他們倆竟然在林逍的民宿裡當店員。
處處都透露著不正常。
清清嗓子,司風眠開口:「這個故事很長……」
司笙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司風眠立馬道:「我長話短說。」
完全不抱希望讓蕭逆說的司笙,頷首「嗯」了一聲。
琢磨了下,司風眠終於開了個頭,「暑假的時候,哥不是想將他家重新裝修一下嘛。」
司笙點點頭。
蕭逆想按照她修改後的那份易詩詞的裝修圖紙將他家進行裝修。
司笙還將她一直合作的木匠老沈推薦給了蕭逆。
「裝修之前,我們將裡面的東西都整理了下,搬了出去。但在整理他爸書房的時候,發現了一堆的信件。」說到這裡,司風眠停頓了下,又痛心疾首地補充,「叔叔私藏了珍貴的字畫古物,結果哥以為都是假的。簡直暴殄天物。」
被司風眠當面抱怨,蕭逆皺了皺眉。
他沒確認那些都是假的,只是分辨不出真假,沒有將他爸收藏的字畫當回事罷了。
——畢竟易詩詞當初再窘迫也不肯賣蕭爸字畫,蕭逆就隻當那些字畫沒有價值,只是易詩詞將其當做遺物做紀念而已。
——他的思維很正常:誰家有價值連城的字畫不賣了改善生活,而是視這些沒有生命的字畫如珍寶的?
哪怕司風眠事後再如何跟他科普這些字畫的價值,沒有這根弦的蕭逆都無法理解。
司笙單手支頤,想著自家那真假混淆的書房,對蕭逆的觀念不予評價。
司風眠繼續解釋:
「叔叔留下的書信都是跟同一個人往來的,我跟哥有些在意,所以就拆開看了。」
「寄件人叫『老張頭』,信件裡頻繁提到一個『樓蘭計劃』。因為只有回信,所以根據回信內容猜測,大概是叔叔在跟老張頭打聽『樓蘭計劃』的事,而老張頭說他了解的不多,有些信息因為是機密,不方便告知。」
「我們整理了所有信息,大概是這樣的——四十多年前,在樓蘭古城附近有一個叫『樓蘭計劃』的工程,大致上是建立一座機關城。項目有沒有完成、目的是什麼,我們都不得而知。這些也是叔叔想打聽的。」
「我和哥對這事挺好奇的,就想根據地址來找這個『老張頭』。其實過去好些年了,我們也沒抱什麼希望。」
「這次旅遊的目的就是這個。但路上發生不少事,耽擱了點時間,昨晚才到這裡。——哦,老張頭的地址就在這裡。」
「不過我們問到的時候,說他已經搬回老家了。一個上午我們都在打探他老家的住址,最後民宿老闆逍哥跟我們說,他知道。但告訴我們的條件就是在民宿裡打兩天的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