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跟蹤到了嗎？」

「……」

林逍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他扼腕：「找到了報廢的車輛，連根毛髮都沒留下。車牌號是套牌的。原車是被偷的。另外，全程避開監控，什麼線索都沒有。」

言外之意：一無所獲。

想他闖蕩江湖多年，就沒有被這麼打擊過。——一點點線索都找不到！

「哦。」

出乎意料的，司笙竟是非常平靜。

連一個鄙夷的眼神都沒給他。

林逍：？？？

祖宗善心大發了？！

結果，司笙在慢條斯理吃完一口米飯後，又慢吞吞地補了兩個字，「正常。」

正常……

正常。

看了眼林逍驚呆的表情，司笙又說：「我都查不到的人，你一無所獲，理所當然。」

林逍：「……」哦。

合著壓根就沒想安慰他就是了。

不過，一想到司笙的話……林逍確實心情舒坦不少。

司笙都查不到的人……

臥槽，司笙都查不到的人！

沉默幾秒，林逍在心裡給范子城這個名字打上叉，決定以後見到有多遠躲多遠。

……

對於司笙的言論，除了林逍外，沒一個覺得不正常的。

司笙背後有百曉堂，在西北又有人脈，她追蹤范子城那麼久，狡猾如范子城都能逃脫。像昨晚那種失了先機的情況，范子城順利逃脫追蹤，簡直就是動動小手指的意思，根本無需怎麼費勁。

畢竟范子城能在幕後策劃那麼多事，要的不就是「謹慎」二字嗎？

凌西澤斯文地吃著飯菜，沒參與他們的話題，但那遊刃有餘的神態，彷彿並不怎麼擔心范子城。

換言之，似是有了把握。

*

這一頓飯，吃成了散夥飯。

冬至被綁架一事平安落幕，下午司機和助理就會來接冬至，然後繼續後面的通告。

冬穎要去拿圖紙。為防止冬穎被盯上，司笙找了人保護她——並以隱藏冬穎的行跡為前提。

一旦被范子城知道冬穎的去向，以范子城狡猾的程度，沒準會用各種方法對冬穎不利。眼下既然他誤會冬穎就是「銀大師」，司笙就將計就計，讓范子城先這麼誤會著，同時抹除冬穎的蹤跡。

——在大西北，她不一定能在茫茫人海裡揪出范子城和司裳，但是，想徹底封鎖一個人的消息、保護好一個人的安全，那還是不在話下的。

至於林逍、段長延，哪兒來回哪兒去。

司笙、凌西澤、蕭逆和司風眠，則是回去拿了他們的東西後，直接坐飛機飛蘭城，之後直達封城。

……

這次出門，發生的事太多。

司笙和凌西澤還好，畢竟有過經驗，時常遇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蕭逆和司風眠就不一樣了。

倆未成年，高三學生，出去旅個遊，開始幾天接連遇到不順的事，後來參加徒步節目歷經千辛萬苦。緊接著沒鬆口氣，蕭逆得知父親死亡之謎，又接連參與兩場綁架案，還玩了最新款的軍用無人機……

事情密集又複雜。

深夜回到家裡，大腦亂糟糟的，第二天去學校都不在狀態，恍惚了好幾天才算漸漸融入校園生活。

*

距離國慶結束後第一個周末。

晚上，蕭逆吃過飯後，回到房間裡，確定司風眠和司笙正在客廳聊天后，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安老闆的電話。

「稀罕啊，你主動聯繫我。」

接通電話的安老闆嗓音帶笑，因自帶溫潤風流，跟誰說話都有點曖昧味道。

麻木不仁的蕭逆不接茬，直入主題地開口：「有點事找你幫忙。」

安老闆問：「能跟你姐說的那種嗎？」

一開始，安老闆找蕭逆做APP時，是不知道蕭逆身份的。不過後來蕭逆和司笙在百曉安保相遇以姐弟稱呼後，事情傳到安老闆耳裡，安老闆順勢了解了下，才發現他們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

蕭逆沉默著。

「看來是不想讓她知道。」安老闆瞭然，「你姐是我上司，還是我喜歡的人——」

蕭逆皺皺眉，打斷他：「她有對象了。」

「我知道。」安老闆十分坦然，「但也不影響我喜歡她。」

蕭逆：「……」

「於公於私，我都不會瞞著她。不過——」安老闆低聲輕笑，話鋒一轉，「如果我可以保證不主動跟她說。你能接受嗎？」

稍作遲疑，蕭逆就迅速做出決定：「可以。」

「那行。」安老闆說，「第一次合作，免費。我期待你加入百曉堂的一天。」

「……你還是收費吧。」蕭逆嘴角微抽。

或許只有司笙跟安老闆交流的時候，才不會被安老闆一而再再而三地挖坑。別人一跟他對話，一不留神，就會莫名其妙被繞進坑裡。

「說笑的。你是堂主的弟弟，親情價零折，不收費。」

「……」

蕭逆摁了摁眉心。

跟他交流太累了。

安老闆問：「委託是？」

蕭逆三言兩語說了他的委託。

——知道蕭樹的具體死因。

聽完後，安老闆停頓幾秒，說：「有點久了，查起來需要一點時間。」

「能嗎？」

安老闆低笑：「百曉堂，無所不能。」

「……」

「不信我，也該信你姐。」

「……」

蕭逆默默地瞥了眼他臥室裡沒收司笙零食專用的零食盒……

幾天不在家，少了一半。

——冷酷無情如他，決定誰都不信。

*

重新回到封城後，司笙又回到吃喝玩樂享受人生的狀態。

除了偶爾檢查一下別人對范子城、段二虎家、樓蘭計劃的進度，就沒她什麼事了。

直到有一天——

她親愛的、敬愛的小師姐，拎著一包從安東鄉下帶回來的禮物，優哉遊哉地過來串門。

「易爺爺讓我外公——你師父保存的東西。」墨上筠將東西交給司笙，「應該是易爺爺畫的圖紙，不過我才疏學淺——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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