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不多說。」
聽明白司笙的言外之意,凌響不假思索地給了保證。
現在銀大師作品市場價炒得太高,一旦有人知道司笙手裡有好些,肯定會找上門來,給司笙帶來一定麻煩。
儘管——
凌響隱隱猜到其中有點貓膩。
司笙為何會有這麼多機關作品?
但是,看在桌上三個銀大師標誌的機關作品,凌響決定保留智商,甘願被收買,一句話都不多問。
話罷,凌響湊到凌西澤跟前,一挽衣袖,問:「西澤,我是你哥不?」
「看情況。」
凌西澤冷淡地睇了他一眼。
「……」
凌響啞了啞。
商人就是勢利,白手起家的不如繼承家業的。
靜默幾秒,凌西澤掀了下眼皮,問:「做什麼?」
凌響登時一笑,「你讓開,我跟弟妹坐一會兒。」
「沒門。」
移開視線,凌西澤懶得搭理他。
「那我們只能私下約了。」凌響輕輕一哼。
私下約,司笙肯定會答應的。
這女人愛好不少,交友就是其中之一。除了冬天難約到她,其餘時間,只要用點有趣的事勾她,甭說國內了,全世界她都能去。
在這一點上,凌響跟司笙是同類,他們倆肯定是聊得來的。
凌西澤朝凌易宵看了一眼。
無奈,凌易宵隻得騰開位置,讓凌響挨著司笙坐。
原本應該是個從陌生到熟悉的緩慢過程,但是,因為共同的興趣愛好,凌響和司笙沒幾分鐘就混熟了。不多時,凌易宵和凌西澤被晾到一邊。兄弟倆默默對視著,心裡尋思著手頭握了凌響多少把柄,是不是該不定期抖一個給陸同學。
*
一頓飯吃得很愉快。
凌響離開時,還有點依依不捨,跟司笙強調過兩天肯定親自上門送血玉,最後被凌易宵一把拽走了。
「兄友弟恭,家庭和睦。你這豪門少爺,不爭家產,有什麼意思?」
坐上凌西澤的車,司笙逗趣地調侃。
「……索然無味。」
凌西澤從善如流地說。
司笙樂了。
將車開離停車場,凌西澤勾勾唇,問:「羨慕有哥哥嗎?」
「我不缺。」
凌西澤:「……」
忘了你出門見人就叫哥、叫姐的習慣了。
「你們兄弟三個,怎麼性格迥異到這種地步?」司笙還挺疑惑的。
「大哥從小被當繼承人養的,爸親自培養,對他比較苛刻。」
「繼承人?」司笙愣了一下,「您家財閥啊?」
「……」
凌西澤沒回答,莞爾輕笑後,又繼續先前的話題,「二哥是陸同學帶大的,對他教育很寬鬆,崇尚自由和熱愛。」
單手支頤,司笙有點感興趣了,揚揚眉問:「你呢?」
凌西澤道:「我跟奶奶比較多。」
「凌老夫人?」
「嗯。」
「說起來——」司笙忽然想到什麼,「魯爺爺稱呼你是『三爺』,對你倆位哥哥,就是『大少』和『二少』。」
凌西澤解釋:「他年少時跟著奶奶做事,有江湖習性,我跟他們待得多,他叫習慣了。到大哥、二哥那裡,就是普通世家那一套,所以以『少爺』稱呼。」
「他跟我說過,以前跟著凌老夫人也是在江湖上打拚過的。」司笙慢條斯理地,爾後狐疑地問,「你奶奶活得那麼通透,以前是做什麼的?」
「做生意。」
「哈?」
「那個年代,做生意。」
凌西澤強調『年代』二字,司笙略微一頓,旋即恍然。
跟凌西澤聊了片刻,司笙接了一通電話,是安老闆打來的,交代司笙每天抽時間進行網上辦公,有些文件需要她過目審核才行,接下來有兩個會議要她本人露面,是跟情報局直接溝通的,很正式。
司笙一腦門官司掛了電話。
「勞累的命。」
打開扶手箱,司笙捏了捏眉心,翻找出個眼罩來,打算睡一覺。
凌西澤將車載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些。
但是,司笙剛將眼罩戴好,忽然想到一茬,把眼罩往上一推,摸出手機,眯著眼登錄百曉堂內部APP。
封城,凌家。
搜什麼呢?
【凌宏光】。
司笙一點搜索,大片大片消息就跳出來。信息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是網上能搜到的消息,不多,就是一些叫得上名號的產業,涉及挺廣的。可是,一看到另一部分……
司笙差點沒看瞎。
好半晌後,司笙手指一蹭鼻子,訝然地朝凌西澤挑眉,「你家真是財閥啊?」
凌西澤勾唇一笑,「可以這麼說。」
家族企業,隱形富豪。
掌控著多個地區的經濟命脈。
絕了。
這些信息若非有百曉堂這個情報網在,司笙在網上搜一下,是絕對搜不到的。凌家做事極其低調,不聲張,甚至因是家族企業,所以少在富豪排行榜上出現,偶爾出現都是以個人的。
凌西澤就算一個。
——這丫的還是脫離家族企業單幹的那種奮鬥型商業精英。
司笙問:「現在是誰抱誰大腿?」
「我抱你。」
「嗯?」
凌西澤慢條斯理地說:「畢竟我現在白手起家,只有區區百億身價。」
「……」
司笙嘴角一抽。
要不是凌西澤在開車,司笙非得好好揍他一頓不可。
——真踏馬欠抽。
她可是要靠賣房拯救一家公司的窮困掛名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