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還行』的生意？」

聞聲，鍾裕抬頭看了她一眼。

他「嗯」了一聲。

踱步走過去，司笙在一旁坐下來，剛想問，就聽到門被敲了一下，有一名服務員走進來，恭恭敬敬地給司笙遞上菜單。

「燒烤店是怎麼回事，」司笙接過菜單，挑了下眉，「剛營業那會兒，生意不是還行麽？」

除了鍾裕精挑細選的廚子，店裡的員工都是從德修齋那裡來的。

自然，跟司笙都是「熟人」。

「對。」

服務員點點頭，汗涔涔地看了鍾裕一眼，嘆了口氣。

從他的神情裡看出「有戲」，司笙饒有興緻道：「說說。」

「對門新開了一家烤肉店，生意還行，據說味道挺好。」服務員搓了搓手，又看了鍾裕一眼，爾後沉沉地嘆息，「然後，鍾老闆就去了那邊吃了一頓，想試試味道，然後被拍下來髮網上了。」

「……」

剩下的不用服務員多說，司笙就能聯想一二。

鍾裕去那家店「考察」，被拍後發到網上，肯定能引起轟動。從而造就大批的顧客往對面湧，同時名氣愈發上漲的燒烤店，理所當然拉走了這家店原本的顧客……從而造成這邊的惡性循環。

「現在對面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網紅店了。」服務員道，「基本上，半條街的生意都被他們搶走了。我們這裡僅有的幾個客人，還是因為去對面沒有位置，懶得等，才來這裡的。」

司笙笑了一下。

「鍾哥，能耐啊。」偏過頭，司笙戲謔地瞧著鍾裕，「這麼大氣，竟然跑去給別的店打廣告。」

鍾裕涼涼地瞧了她一眼。

「『鍾影帝特地光顧的燒烤店』『究竟是何美味竟然吸引到鍾影帝』……」司笙用手機一搜，眯了眯眼，唇畔笑意加深，「店主還挺聰明，拿著你的照片大肆宣傳，微博粉絲都過百萬了。」

她又瞜了眼鍾裕，「鍾影帝本人的燒烤店，被鍾影帝光顧的燒烤店完虐……鍾影帝是什麼心情？」

「……」鍾裕嘴角微抽，隻覺得她出門一趟，嘴皮子愈發利索了，「你吃不吃？」

將菜單一合，司笙興緻勃勃地說：「我想去隔壁吃。」

「不好吃。」鍾裕蹙眉。

司笙慢條斯理地說：「鍾影帝帶紅的燒烤店，我想去試試。」

「……」

「你跟我一起吧。」

「不去。」鍾裕冷冷道。

手指摩挲著下頜，司笙又想到一茬，「你說，我在你店裡吃燒烤的照片流露出，能打敗對面那家網紅店嗎？」

「……」

真是一點都不想跟你比流量。

好在，司笙並沒有想一出是一出，甚至都沒真的拉著鍾裕往對門跑，而是就在這裡點了一堆烤肉，在包間裡跟鍾裕一起吃。

——她負責吃，鍾裕負責烤。

享受著鍾裕的伺候，司笙順便幫他操心一下，「你就這麼讓生意冷清下去？」

「再說。」

鍾裕對此不是很掛心。

如果要靠明星效應的話，他早就公開這家店是他的了。但他不想將兩件事混為一談，開燒烤店就開燒烤店，拍戲就好好拍戲。何況，燒烤店原本就是開著玩玩的，他自己吃得滿意就行。

「我倒是有個法子。」司笙單手支頤，用筷子攪和著蘸料，「不過要等《Twelve》投票結束以後。」

「嗯？」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司笙笑了笑。

為了《Twelve》的投票，凌西澤一直壓著沒有跟她公開。凌西澤費那麼大的心思，就是為了給她的演技正名，她自然得好好配合，這段時間不要弄出什麼么蛾子。

甚至連熱搜都最好不要上。

省得招來是非。

鍾裕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

司笙不想惹是生非。

但是，耐不住「是非」主動往她身上湊。

就在司笙在《Twelve》最佳女配的票數一騎絕塵之際，段桐月這邊忽然出了一樁新聞——

段桐月發了一條微博。

很隱晦地指控司笙利用關係打壓她、毀了她的家庭、害了她一輩子。

那條微博是晚上十點發的。當時除了她的粉絲，路人和司笙粉都沒當回事，甚至還有嘲笑她「輸不起」的言論。

但是，四個小時後，另一則新聞出來，讓此微博瞬間登上熱門，直接爆掉。

——段桐月發完微博後就吞了大量安眠藥，被經紀人發現及時送去了醫院，現在已經成功搶救回來了。

這下，輿論方向徹底逆轉。

【難不成段桐月說的是真的？】

【@司笙@Zero出來解釋清楚！】

【司笙陰險毒辣！要不是把人逼上絕路，段桐月怎麼會選擇吞安眠藥！】

【跪求警方調查清楚，還大眾一個真相！別放過任何一個惡人！】

【司笙現在這麼風光，以她的能力，弄一個段桐月豈不是小意思？呵，現在網上說司笙一句壞話都不行，資本控制輿論。我看《Twelve》的投票也別說什麼公開透明了，肯定有水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