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沒有久留。

確定好機位後，導演就帶著工作人員離開了。凌西澤和司笙都不介意留他們吃晚餐，不過他們拒絕了。

晚上。

餐桌上，司笙吃了兩口米飯，想到節目錄製的事，決定先給凌西澤打上一劑預防針，「有兩個事得跟你說一下。」

「嗯。」

凌西澤表示洗耳恭聽。

「榮博的妻子，貝翹。跟我拍過戲。」

「欺負過你？」凌西澤輕蹙了下眉，眼神一下就冷了。

「……那倒不至於。」司笙心想她還沒窩囊到這地步，輕描淡寫地說，「結了點梁子。」

「……」

凌西澤悟了。

那是司笙拍攝的一部武俠片，司笙是女三，貝翹是女一。司笙雖然演技不行，但顏值和打戲都碾壓貝翹，當時貝翹就有些心裡不平衡。

但，這還不至於讓貝翹針對司笙。

起因還是段長延。

這貨為了給司笙撐場子，什麼都給司笙安排了頂級待遇。最豪華的酒店套房，最奢侈的房車，餐餐都是德修齋的飯菜，助理和保鏢安排一大堆……當時最頂級的流量都沒司笙這待遇。

貝翹看著眼紅。

劇組的人也眼紅。

於是就惦記上司笙了，冷落、孤立、刁難等手段全部用上。

偏生司笙不是個好惹的，哪怕知道他們嫉恨她的根源在哪裡，她都沒有為了融入他們做一切取悅他們的舉動，所以自然而然的，矛盾就來了。

貝翹故意給司笙使絆子，司笙反擊回去，讓貝翹吃了不小的虧，住院一個月還損失了一堆資源，打那後梁子就這麼結下了。

貝翹後來還截了司笙幾次資源。

不過那時司笙已經很少拍戲了，隨她作妖，反正都無所謂。

久而久之，貝翹這人被司笙拋在腦後，沒想貝翹退出了一線，還嫁給了跟范子城有關的榮博。

「知道了。」凌西澤聽完，一秒領悟，「錄製綜藝時，不會讓她佔便宜。」

司笙挑了下眉。

她轉而道：「我們倆參加綜藝的事，在公開之前，有多少人知道？」

「你懷疑榮博和貝翹是沖著你來的？」凌西澤問。

「不知道。」司笙直白道，「畢竟這事有點巧。」

榮博肯定知道她。

當然，也知道她和易中正、機關城、范子城千絲萬縷的關係。

但是，不清楚榮博在答應參加綜藝之前，是否知道她也參加。

如果榮博知情的話，那榮博的目的就有待考量了……

「圈內還是有人知道的。」凌西澤道，「不管他有沒有懷有別的目的，都得防著一點。」

「嗯。」

司笙頷首。

「另一樁事呢？」

「譚明鈞和他那個妻子……」司笙眨了下眼，「跟我有仇。」

「……」

怎麼誰都跟你有仇。

凌西澤覺得這不是個夫妻生活的綜藝，而是一個司笙和仇人們的直播見面會。

他捏了下眉心，「說說。」

「我跟譚明鈞拍過戲，他造謠我對他死纏爛打，而他對我是多麼的不屑一顧。他妻子當時就對他有好感，幫他炒作，寫了一些似是而非的報道，當時還真把他炒紅了。」司笙道。

「什麼時候的事？」凌西澤的神情一寸寸地冷下來。

司笙「唔」了一聲，道：「剛出道沒多久。」

這個事其實對司笙影響不大。

因為那時她還是個未成年。

而且，那個年代的網友，並沒有這麼無腦跟風，營銷號更沒有這般猖狂，所以多少對司笙是留有一點善意的。

不過——

司笙那時還收到一些信，是讓她不要誤入歧途、好好讀書之類的。

停頓須臾，凌西澤收斂了眉目籠著的冰冷，淡淡道：「嗯，記下了。」

*

兩天后，節目開始直播。

節目很貼心，特地選在周六直播，方便上班族、學生黨能盡情吃瓜。

直播還沒開始，「鈴聲夫婦」的直播間就被吃瓜群眾們佔據，幾十萬在線觀看。

【我真是太無聊了，竟然清早調鬧鈴來看別人的夫妻生活。】

【那可是司笙的生活，誰不想看？】

【笙美人會睡懶覺嗎？】

【瓜子準備好了。我不想看凌總寵美人，我就想看美人壓凌總。】

【讓我幻想一下美人剛睡醒的畫面。我已經準備好截圖舔屏了。】

……

七點整。

第一個畫面出現在吃瓜群眾們的視野裡——

然後，他們崩潰了。

【？？？】

【我媽要來打我了。】

【當場去世，謝謝。】

【天仙，做個人吧！】

……

司笙和凌西澤不在一塊，頻道是分開的，多數人都在守著司笙的固定頻道。

然而——

大清早，迎接他們的，並不是天仙的美顏暴擊，而是天仙的嗩吶催魂。

書房裡。

司笙一邊吹著嗩吶，一邊跟林羿視頻通話，完全沒意識到直播已經開始了。

吹完一曲，司笙得意地跟林羿揚眉，「怎麼樣？」

林羿氣得臉都綠了，「你怎麼不去殯葬隊呢？」

「我還真待過。」

「……」林羿氣不過，再好的修養都被她衝擊得煙消雲散，罵罵咧咧的，「我教你那麼久的竹笛，你沒個長進，這嗩吶你才吹了多久……」

直播間：

【哈哈哈師父要被氣瘋了。】

【有一說一，司笙的嗩吶吹得真好聽。那首曲子是《死亡傳說》動漫主題曲吧，聽說是林羿親自作的曲，班底都是林羿聯繫的。】

【聽主題曲聽得熱血沸騰，聽司笙的嗩吶……感覺隨時被陰魂索命。】

【怎麼辦有點上頭，還想聽。】

【能吹好嗩吶，吹不好竹笛。司笙這是什麼毛病？】

……

雖然是開場暴擊，但是，擁有強大心理素質的網友們很快就接受了。

不過，總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我踏馬，有人清早在我家小區吹嗩吶，我非得拿刀砍了她不可。】

【把製造噪音當樂子？有沒有一點素質。】

【說真的，清晨吹嗩吶確實過分了。】

……

然而，很快的，一些新觀眾就冒出來。

【？？？什麼嗩吶？】

【剛剛有吹嗎？凌總和弟弟在客廳，我沒聽到一點動靜。】

【哈哈哈人家肯定做了隔音牆好吧，大清早製造噪音，小區物業肯定第一個上來敲門。】

……

剛開懟就被打臉的噴子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