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場面，貝館主原本嚴厲肅穆的表情，一下就黑成了鍋底。

他培養出來的外門弟子，本該個頂個的優秀，怎麼在一女的面前成了一縮頭烏龜？！

他瞪了二師兄一眼，「怎麼回事？」

二師兄也一臉懵。

一見到司笙和凌西澤過來，他就去後院找貝館主等人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他也不清楚。

他朝其中一個人看了眼。

那人會意，立即走過來，小聲跟他們彙報：「剛剛有個新來的學了幾招九節鞭，想跟我們耍一耍，結果差點砸到那男的。司笙把九節鞭截住了，讓新來的道歉，他不肯，起了點口角……」

頓了頓，他舔了舔唇角，繼續道：「然後，她耍了一手九節鞭，一下就將我們……唔，唬住了。再然後，就這樣了。」

所謂的「唬」，有多少水分，他們心裡都有數。

瞧得他們那慫樣，一看就是真的交過手，並且被完虐的那種。

於是——

貝館主的表情愈發冷了。

「館主！」

「師父！」

……

這時，學生們總算髮現貝館主的存在，稀稀拉拉地跟他打招呼。

「……」

貝館主表情黑成鍋底。

學生們登時噤聲。

停頓幾秒，貝館主大步走過來，學生們紛紛散開。

他徑直來到司笙和凌西澤面前。

上下打量了司笙一眼，他擰眉問：「聽說你是自幼學武的？」

「怎麼？」

他的態度不怎麼樣，於是，司笙回應的態度，也不見得多好。

「九節鞭耍得不錯，」視線在她的九節鞭上頓了一秒，貝館主隨後問，「你師父是用九節鞭的高手？」

「他不用。」司笙捏著那一根九節鞭，隨意地在手中轉悠著，懶懶道，「我隨便學的。」

哼。

看來就是隨便耍耍。如果她真有一位九節鞭耍的好的師父，他或許還會對她另眼相看。

微頓，他又道：「你師父是誰？」

「我師父呢，確實很有名。」司笙疊著腿，慢條斯理地說，「不過，有的人孤陋寡聞，不一定聽說過。」

「你——」

被小輩如此明目張膽地懟「孤陋寡聞」，貝館主差點就綳不住了。

直播間：

【靠？？？我第一次見到這種裝X的辦法！！！】

【學到了！你沒聽說過我，就是你孤陋寡聞！】

【……牛逼。】

【這也行？？】

【哈哈哈哈哈竟然戳中了我笑點是怎麼回事！】

【看出來了，司笙的師父是真的拿不出手，所以才說這些有的沒的。反正天仙現在的人設就是——「反正我很牛掰，我很有背景，如果我不牛掰、沒背景，就是你沒有見識」。】

……

沒一個人將司笙的話當回事。

就算是粉絲，都是「哈哈哈」一片，隻當司笙在開玩笑。

——畢竟，這話太像開玩笑了。

「哼。」

貝館主憋不住了，冷哼一聲。

這個時候，圍成一圈的學生，都忍不住開了口——

「有本事你就說啊，看看是你師父拿不出手，還是我們孤陋寡聞。」

「對啊！沒臉說，還敢裝大尾巴狼！」

「牛吹得這麼大，小心翻溝裡了！」

……

貝館主冷眼瞧著司笙，「你倒是說說，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不是我孤陋寡聞。」

「我挺低調的。」司笙手指把玩著九節鞭，眉頭輕挑，唇角彎了彎，「仗師欺人，不好吧？」

「……」

前一秒說人「孤陋寡聞」，現在又說「挺低調的」。

合著就她長嘴了是吧？

叭叭叭的。

還全都由她說了。

直播間：

【？？司笙什麼時候低調過？】

【有一說一，司笙沒暴露Zero身份時，確實挺低調的。但這次，我不信。】

【服了。只要臉皮厚一點，全世界都得叫我奶奶。是吧？】

【過了啊！人家貝館主態度不怎麼樣，但好歹是武術方面的前輩。司笙一個晚輩，進門就打了人家一堆的學生，現在還衝撞貝館主，真的過分了好吧！】

【過分。＋1】

……

「連師父都不敢說，是怕丟你的臉，還是怕丟你的師父的臉？」貝館主被一而再再而三氣到了，說話也不再客氣，直接冷下眉眼，「你走吧，我們武館不歡迎你這種連師父名號都不敢說的人。接下來你們節目那個流程，騰飛武館絕對不會選擇你們。互不打擾。」

「呵。」

司笙嗓音裡溢出一聲低笑。

她將搭在左膝上的右腿放下來，爾後站起身，隨手將九節鞭扔到椅子上。

轉過身，她看了凌西澤一眼，欲要走人。

騰飛武館……

她是真的看不上。

【裝完X，灰溜溜走人。很現實了。】

【笙天仙別慫啊，爆出師父名號，打人家貝館主的臉啊！不是被網友冠以「打臉女王」之稱嗎？！】

【這就走了？？？笙美人，這不像你的作風啊！！你再不打臉我就要轉黑了！】

【已轉黑。這次司笙真的沒「裝」住，挺丟臉的了。】

……

與此同時——

一抹人影從外面跑進來。

「師父！貝老爺子來了！」

聽到這聲音，整個前院的人，包括節目組，皆是虎軀一震。——司笙和凌西澤除外。

直播間也激動了。

【臥槽，來了來了！】

【哈哈哈來大人物了！兩個非物質文化遺產繼承人的碰撞？！】

【以司笙的成就，她其實跟貝老爺子有得一拚。但是，她非得在武術圈找存在感。她怎麼就這麼愛找存在感呢？有本事在貝老爺子面前裝一下！】

【希望司笙能無腦到將剛才的話重複一遍，看貝老爺子怎麼收拾她！】

【跑得慢了一點，撞見了貝老爺子。司笙還敢嘚瑟嗎？】

……

門外，一道身影走進。

白髮蒼蒼的老人，卻走路如風，神采奕奕，精神頭兒非常足。

所有人見到他，視線都不自覺地矮了三寸。

但——

他見到司笙後，先是一愣，旋即眼睛一亮，張口就道：「司師叔！你怎麼在這裡？」

「……」

「……」

「……」

天塌了。

謝謝。

－－－－－－題外話－－－－－－

明天起，我要二更到完結。

沒二更，您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