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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爺給夫人撐腰了嗎》第252章 異父異母的弟弟,蕭逆發現真相【二更】
「我是他們倆的姐姐。」

輕描淡寫一句話,隱藏著爆炸的信息量,讓全場的耳朵都短暫失聰。

知道「司笙是私生女」傳聞的,就已經離開的女老師和剛得知消息且八卦過的蔣老師。

但是,一點都不影響他們的震驚程度。

蕭逆和司風眠,在學校裡赫赫有名,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都有所耳聞。

一個劣跡斑斑卻進步飛速的學生,一個穩居第一且各項榮譽傍身的學生。

在幾個月前,一個差等生、一個優等生,本該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近日來,肉眼可見他們倆關係飛速增長。

——結果,他們倆有一個共同的姐姐。

「哈?」

蔣老師張著嘴,從喉間溢出一個字。

「蕭逆,我媽的兒子。司風眠,我爸的兒子。」司笙雲淡風輕地解釋著,爾後一抬眼瞼,懶懶詢問,「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

蔣老師連忙搖頭否定。

沒問題!

女神說什麼都是對的!

蔣老師趕緊把震驚、激動壓下去,然後拿起旁邊的水杯,在一旁規規矩矩地坐下。他不喝水,就是為了讓手裡有樣東西,以防手都不知該往哪兒擺。

此外,他還得極力剋製打擺子的衝動。

有位老師見他這麼不爭氣,微微嘆息,然後主動起身倒了杯水,遞給司笙。

「謝了。」

司笙接過水,喝了一口。

見狀,意識到自己該主動給司笙倒水的蔣老師,一怔,懊悔得不行,兩耳紅得能滴水。

察覺到他的狀況,司笙猜到點什麼,並未在意,主動詢問:「什麼情況?」

「是這樣的……」

說到正事,蔣老師漸漸平靜下來,不若電話裡那般語無倫次。

一句話介紹,就是蕭逆和司風眠在午休時,跟隔壁班一個同學起了爭執,兩人動了手,把人打得受了點傷。

傷勢不重,在醫務室處理一下,就上課去了。

冷靜聽完,司笙眼皮都沒抬一下,淡定自若地問:「原因呢?」

這麼點小傷……

說小打小鬧都不為過了。

「……」

蔣老師呼出口氣。

原因就很複雜了,不是一言兩語能說清的。

這也是為什麼他沒選擇在電話裡跟司笙說明。

蔣老師說:「起因是一個小孩,還有一隻貓。」

「……」

司笙一揚眉,倏然意識到什麼。

蔣老師喝了一口水,繼續講述。

蕭逆和司風眠揍的是個品行惡劣的學生,那學生平時行徑就挺招人嫌的,午休時遇到那隻貓,有凌虐的傾向,後來被一個四五歲的小孩製止,言語中,將那學生惹毛了。

四五歲的小孩,也就一米出頭,他隻手就能拎起來,哪能是他的對手?

小孩受了點皮外傷。

後來,蕭逆和司風眠撞見這一場面,當然是忍不了,出手相助,這才把人給揍了。

聽得蔣老師話語行間有維護蕭逆、司風眠的意思,要將這件事的性質往「見義勇為」方向帶,司笙有些忍俊不禁。

這新任班主任,倒是挺護犢子的。

「這事真不能怪蕭逆和司風眠,他們倆心都是好的。加上他們這個年紀,都有點血氣方剛的……」蔣老師推了推眼鏡,話鋒倏地一轉,「沒把人揍殘,就挺克制了。」

偷聽的老師們,都聽不下去了,抬手捂臉,實在沒眼看。

話裡話外的維護,實在太明顯了。

作為老師,這心偏得……怕是都找不著方向了。

稍作停頓,司笙沒管蕭逆、司風眠,而是問:「小孩和貓呢?」

「都在醫務室呢。」怕被司笙扣上冷血無情的標籤,蔣老師連忙解釋道,「辦公室裡有老師懷孕,對貓過敏,小孩又不肯跟貓分開,所以給他處理一下傷口後,就讓他們暫且待在醫務室,由那邊的老師照顧著。」

「嗯。」

司笙微微點頭。

「不知道小孩和貓是怎麼進來的,校門都有門衛守著,他一小不點,沒人帶著,竟然溜進來了。」蔣老師想到小孩和貓,倒是有些無奈了,「小孩脾氣還挺強,問他什麼都不肯說,還不給家長聯繫方式。」

「不過蕭逆、司風眠都認識他,給他的幼兒園打了個電話,說等放學後直接送他回家。等下課後,他們倆會把小孩和貓都帶過來。再順便把事情問個清楚。」

提到這小孩,蔣老師就頭疼得不行。

四五歲的小孩,偷偷溜出幼兒園,又鑽進了中學校園,不知哪兒來的本事。

聽幼兒園老師的語氣,這小孩做「逃學」的事,不是一兩次了。

「嗯。」司笙將手中水杯一放,忽的又問,「隔壁班那人的家長呢?」

「他……」蔣老師一頓,「他們班主任也給他家長打電話了,不過,家長不管事,肯定不會過來。待會兒他們老師會帶他過來,道個歉什麼的。」

幾位老師和教導主任了解過事情經過,一致認為事情由那位同學挑起,過錯在他,檢討是免不了的,記不記過視他認錯態度而定。至於蕭逆和司風眠二人,雖然動手不對,但情有可原,所以還是以批評教育為主。

請家長,其實是走個形式,調節一下同學關係。

這事並不到非得家長來不可,如若司笙有事、執意不來,是可以的。只是,司笙把事情想得過於嚴重,聽到叫家長,一口就答應了,並未推脫。

*

六點一到,下課鈴聲準時響起,教學樓一片喧嘩。

「你剛是不是跟小洋發消息?」

一離開教室,司風眠就湊到蕭逆身邊。

班裡的位置每個月換一次。

從這學期起,按照成績排名可自主選擇位置,司風眠和蕭逆一直選擇先前前後桌的位置,沒有變過。

以司風眠的角度,蕭逆在課桌下做什麼,看得一清二楚。

蕭逆斜眼看他,「嗯。」

喻立洋有自己的手機,不常用,基本就拿來跟蕭逆、喻外公聯繫。

中午蕭逆和司風眠撞見喻立洋,不是巧合,而是蕭逆收到喻立洋發來的消息,他們倆特地趕去找喻立洋的。——哦,司風眠是正好在蕭逆身邊,得到消息後主動跟上的。

「你問過了嗎,他是怎麼溜進來的?」

不止老師驚奇,司風眠也很好奇——喻立洋這小短腿是怎麼溜進校園的。

中午時間緊,將喻立洋帶去醫務室處理傷口,什麼都來不及問,老師和教導主任就到了,逮著他們問清楚事情經過,差不多就到上課時間。

司風眠一下午沒事做,盡琢磨喻立洋「潛入學校」的路線了。

淡淡掃了司風眠一眼,蕭逆見怪不怪,「他經常做,有經驗了。」

「你教的?」司風眠下意識問。

「……」

蕭逆沒答話。

不算「教」,而是適當提點。

喻立洋很聰明,一點就通。

而,司風眠見蕭逆不答,一種強烈的預感襲上心頭,逼近蕭逆,跟他輕聲咬耳朵,「真是你教的?」

「讓開。」

蕭逆按著他的腦袋,把他推開一點點。

司風眠沒再靠得太近,不過,依舊「喋喋不休」。

素來話少的司風眠,在惜字如金的蕭逆跟前,永遠有說不完的話。

*

醫務室。

四月中旬,一到傍晚,氣溫偏低。

窗外有一棵樟樹,樹葉生長茂盛,夕陽餘暉從窗外漏進來,裹挾著斑駁的樹影,在地面落下一抹方形框裡的光與影。

離窗一米遠處,擺放有一張病床。

小男孩坐在板凳上,將空病床當成桌子,習題冊一打開,就認真做起題來。

安安靜靜的,不哭不鬧,不吵不動,唯有鉛筆摩擦紙張的聲響。

值班醫生時常會忘記他的存在,偶爾想起來,抬眸掃一眼,只見他保持著寫題的姿勢,暖黃的陽光罩在他身上,他陷在斑駁的光影裡,寧靜又平和,看著有點不大真實。

起初,醫生還會逗他,找到玩具、零食,不過,他都愛答不理的,一個不碰。

嘗試幾次後,醫生就放棄了,讓他自己玩。

本以為小小年紀就「逃課」的小孩,是個頑皮搗蛋的,不曾想,竟是一個小學霸,都坐三四個小時了,竟然一動不動。

他帶來的貓也聽話,就在窗台上躺著,曬著太陽,多數時間一動不動,偶爾就懶洋洋打個哈欠。

「老師好,我們來接小孩。」

六點剛過沒幾分鐘,就有客來訪。

司風眠先敲門,然後禮貌地跟老師打招呼。

跟他一同前來的蕭逆就冷酷多了,淡淡瞥了眼老師,就大步流星地走向喻立洋。

「蕭逆。」

聽到動靜的喻立洋,抬起頭來,見到蕭逆的身影后,眼睛微微一亮,但喊人的語氣一如既往的酷。

蕭逆走過來,將他放病床上的小書包一拿,「走了。」

「哦。」

喻立洋答應著。

先是合上習題冊,然後把鉛筆、橡皮、卷筆刀放到文具盒裡,再拿起習題冊和文具盒。

蕭逆將小書包一敞開,送過去,他就將兩樣東西往裡面。

兩人配合默契。

喻立洋跳下凳子,又搬起凳子,將其放回原位,然後又去拿窗口睡著的霜眉,才跑到蕭逆身邊,主動拉住蕭逆的手。

他微仰起頭,問:「我們去哪兒?」

「找老師。」

蕭逆低頭一掃他,但,視線卻定在霜眉身上。

「哦。」

注意到他的視線,喻立洋有點小心虛,將頭低下來,眼睛盯著地面。

「現在的小孩啊,人小鬼大,得小心看著。」值班醫生看著喻立洋感慨著,爾後同司風眠道,「通知他家長了嗎?回去後得好好教育,跑成習慣了可不行。」

「嗯。」

司風眠輕輕一笑,態度禮貌溫和,答得卻有些敷衍。

有家長看著,就不會跑來找蕭逆。

不過,這種事沒必要說。

值班醫生沒多說,就喻立洋的擦傷囑咐幾句,然後就讓他們離開了。

……

「你們倆被找家長了嗎?」

走出醫務室沒多遠,喻立洋就同二人問道。

司風眠一頓,在想該怎麼回答。

倒是蕭逆,應得很果斷,「嗯。」

「哦」了一聲,喻立洋又問,「都找的司笙姐姐嗎?」

一個「都」字,讓蕭逆微頓,沒即刻回答,而是似預感到什麼般,瞥向一側的司風眠。

司風眠卻低下頭,避開蕭逆的視線,手指輕輕一撓鼻尖,然後看向喻立洋。

「你過來找蕭逆的嗎?」司風眠刻意地轉移話題。

「不是。」喻立洋微微搖頭,視線定在司風眠身上,認真地說,「我來找你的。」

「哈?」

司風眠驚訝地一揚眉梢。

「有道題目想問你。」喻立洋解釋著,頓了頓後,又似是不滿地皺起眉,補充了一句,「老師不會。」

「……」

司風眠懵了半晌。

然後,他匪夷所思地總結道:「意思是,你因為一道題不會,老師也不懂,所以溜出幼兒園,又潛到我們學校來了?」

「嗯。」

喻立洋一點頭,對司風眠這個邏輯表示認可。

「嘶。」司風眠一摸腮幫子,隨後,側過頭,朝蕭逆擠眉弄眼,無聲地詢問,「也、是、你、教、的?」

「……」

蕭逆看懂了,沒理會。

他才沒教這種行為方式呢。

低下頭,他問喻立洋,「為什麼?」

「什麼?」

喻立洋奇怪地問。

太多疑惑,不知從哪裡問起,蕭逆略一琢磨,然後直接道:「說說你的作案過程。」

「……哦。」

喻立洋眨眨眼,將「作案過程」如實稟告。

起因是他遇到難題後詢問老師,老師本就覺得他孤僻、不喜歡他,看到是奧數題,當他是來找茬的,不僅沒教他,反而批評了幾句。

事後,喻立洋覺得沒意思,等午餐結束、小朋友都午休時,他就偷溜出幼兒園。

他先是去了水果店,問蕭逆能否來接他,當時蕭逆沒看消息,他跟霜眉玩了會兒後,就背著小書包來第一附中門口等了。

可是,一不留神,霜眉就溜進了學校。喻立洋沒辦法,就聲東擊西吸引了門衛的注意,然後仗著「身高優勢」,偷溜進了校園。

學校太大,他迷了路,就將附近建築物拍下來給蕭逆,約蕭逆在樓下見面。

結果稀裡糊塗的,霜眉也跑到那裡。喻立洋趕到的時候,正有人在欺負霜眉,急切之下,他為了保護霜眉,就跟那人起了爭執。

——先禮後兵。

他先是口頭製止了,那人不聽,他才動的手。

奈何他沒有蕭逆的武力值,縱然先發製人,兩腳踩下去,那人不痛不癢的。

聽喻立洋講述完,蕭逆微擰著眉,對幼兒園老師和隔壁班那位明顯不爽。

倒是司風眠,則是一臉詫異。

——這小孩兒,是要逆天了嗎?

講述期間,喻立洋全程都很平靜。

對老師不喜他一事一筆帶過,彷彿習以為常,並不在意;

做事冷靜有條理,沒貿然找來學校,而是先在水果店等待,知道給蕭逆發消息;

霜眉走失後沒有著急,而是鎮定地思考對策,瞞過門衛的眼睛溜進來自己尋找;

迷路後更加不慌,知道拍標誌性建築物發給蕭逆,然後去建築物下等蕭逆找過來;

……

一舉一動,思考模式,都不像個小孩。

他的刑警外公平時是怎麼教育他的?

「司笙姐姐會罵你們嗎?」

喻立洋講得口乾舌燥的,又將話題繞了回去。

司風眠篤定回答,「不會。」

這時,蕭逆倏然側過頭,涼涼地掃了他一眼。

司風眠心頭登時一涼。

蕭逆腳步一頓。

緊隨著,喻立洋和司風眠都停了下來。

他們站在走廊上,再往前走一段距離,就是他們要去的辦公室。

將喻立洋往旁一拉,蕭逆將他拎到一邊站著,然後,緊盯著司風眠,朝司風眠逼近。

下意識的,司風眠往後退了半步。

莫名其妙的,他竟然覺得心虛……

明明他都第一時間告訴過這個小智障了。

明明是小智障一直不開竅。

司風眠如此安撫自己。

神情冷然地看著司風眠,蕭逆輕蹙了下眉,「你寫的也是司笙的聯繫方式?」

「啊。」

下意識的,司風眠又想去摸鼻子,但忍住了。

微微一眯眼,蕭逆冷漠的眼睛裡,多了幾分審視意味,「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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