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能確定是假的嗎?我看過圖呢,記號一模一樣的。」
「模仿記號有什麼難的?」
「我選擇相信秋白。雖然覺得她有點清高吧,但她做人是真的低調,不可能空口無憑,肯定是有把握才說的。」
「確實。聽說林羿大師隱世好些年了,想想也不可能忽然送人竹笛呀。反正我相信秋白說的,不會有假。」
「陸教授真單純,這也信……」
……
門外,陸沁停了片刻,輕輕皺眉,沉了沉眉目後,才離開。
這些小孩真鬧心。
*
《密室逃脫》以「機關術」為亮點炒作,蘇秋白這種世家出身的,自然是重點宣傳對象。
哪怕她在此之前,就是一素人。
沒有熱度,節目組買。
#蘇秋白#
#音樂學院校花#
硬核神秘的身份背景,外加出水芙蓉的樣貌,頓時給蘇秋白吸引不少粉絲。
點進微博一看,發現蘇秋白曾發過「澄清和凌西澤緋聞」的微博,登時拉了一波好感度。
【有背景的小姐姐就是不一樣,做事霸氣。】
【hhhh這是我見過澄清最快的一次緋聞了。】
【小姑娘長得漂亮,氣質賊好,粉了。加油哦,未來的藝術家!】
【低調,霸氣,不炒作。什麼神仙妹妹,愛了愛了。】
……
路轉粉的一大堆,蘇秋白的微博粉絲呈直線上升,一個下午的時間,暴漲三十萬。
而——
校園裡,對蘇秋白的討論更甚。
本就是校園風雲人物,如今接連爆出勁爆消息,關注娛樂新聞的學生們難免私下說幾句,言論方向自然是褒獎和讚揚。
*
凌晨,三點半。
司笙窩在車裡,抱著柔軟的毛毯,哈欠連天。
蕭逆坐在前面副駕駛,一台筆記本電腦打開著,戴著耳麥,正在劈裡啪啦地敲著鍵盤,顯示器裡正是國博的監控。
靠在車窗上的司笙,偶爾掀了掀眼瞼,看上蕭逆兩眼。
外面有人影走過,司笙眼神一凜,抬眸看去,見到凌西澤拉開車門,彎腰進來。
她悄悄鬆了口氣。
她斜了眼蕭逆,悄聲問:「怎麼樣?」
「安排妥當。」
凌西澤在她身邊坐下。
爾後,手臂往她的方向一伸,攬住她的肩膀,直接將其攬到懷裡,找了個抱枕墊在腿上,以此當司笙的枕頭。
司笙動了動,調整了個舒適的位置躺著。
計劃正在進行中。
兵分兩路。
段長延、鄭永豐以及冬穎為一路。
司笙、凌西澤以及蕭逆為一路。
前者是行動組,主要以冬穎為首,段長延和鄭永豐負責接應。
後者是技術組,主要以蕭逆為首,司笙和凌西澤……身為監護人,任務跟他們無關,負責接送蕭逆罷了。
凌西澤剛跟段長延、鄭永豐聯繫,確定撤退路線。
司笙嘛,什麼事都沒安排,只能窩在車裡打盹。
她倒是想上,並且對潛入國博一事躍躍欲試,但被五人一致否決了。
——理由不一,總之,不允許。
計劃是六個人一起商定的,但實際行動的,就冬穎、蕭逆二人。此時此刻,一個在行動,一個在援助,氣氛緊張,但是,無需動手的四人,等得都有點難熬,坐在車裡都不知該怎麼打發時間。
「遵紀守法·凌西澤·好市民先生。」
強撐著精神,司笙拿起凌西澤的手,在手裡把玩著,慢吞吞地喊他。
她臉頰輕貼著抱枕,說話時腦袋一動一動,支棱起的髮絲一晃一晃,看著竟是有幾分軟萌可愛。
「在。」
凌西澤忍不住伸手在她髮絲間穿梭。
髮絲又細又軟,抓在手心裡,那細微的觸感,好像輕輕的掠過心尖一般。
癢癢的。
司笙問:「你第一次做這種事,會不會良心不安?」
「還好。」凌西澤聲音壓低,沙啞又有磁性,「良心被大家一起瓜分了。」
司笙被他這說法逗得一笑。
真不怕凌西澤介意這檔事。
畢竟,最初提出這計劃的,就是凌西澤這五好市民本人。
手機振動了下,司笙不太想動,捏了凌西澤一下。
凌西澤嘆息,自覺翻找出她的手機,屏幕一亮,他瞥了一眼,頓了頓後,才將手機塞到司笙手裡。
司笙側躺著,眯眼看屏幕。
是百曉堂內部APP的系統消息,意思是取消審核通過。
她指紋解鎖,點進軟體後台,登錄一看,果然能查詢到委託單的詳細狀態。
收了手機,司笙慢條斯理地開口,「誒,我發現你有個優點。」
「什麼?」
「申請表寫得特別好。」
「……」
身為堂堂大總裁的凌西澤,表示一點都不想要這種誇讚。
等了幾秒,沒見凌西澤有何表示,司笙輕擰眉頭,咕噥著提醒:「凌西澤,我在誇你。」
「我媽二十年前就不用鋪墊了。」凌西澤無可奈何,直接問了,「又要寫什麼?」
被他識破,司笙不再繞彎子,慢吞吞地說:「感想。」
凌西澤挑眉,「當堂主的感想?」
「看視頻後的感想,」司笙一想,又說,「算檢討了。」
「誰給你留的家庭作業?」凌西澤驚了驚。
細數司笙身邊這些人,處處哄著她,事事依著她,怕她三餐不定時,怕她作息不協調……某些人過分到連她出門,都擔心她被太陽曬傷。
誰有膽量讓司笙寫檢討?
司笙想著就痛苦,將臉埋到抱枕裡,聲音悶悶的,「小師姐。」
「……」
凌西澤默然。
這個永遠活在對話裡的小師姐,似乎是司笙的剋星。
以後可以想辦法搞好關係。
凌西澤問:「你犯什麼事了?」
「我能犯事?」
「……」
女朋友強行撒潑,凌西澤敢怒不敢言。
「多少字?」凌西澤認命地問。
「四萬。」
司笙很快回答。
一怔,凌西澤愕然,「您再說一遍。」
「……四萬。」
司笙有點底氣不足。
「祖宗。」
半晌後,凌西澤牽起司笙的手,語調微沉地喊她。
司笙將臉微微抬起來,仰頭看他,「嗯?」
凌西澤問:「你知道我寫檢討的次數是多少嗎?」
「多少?」
司笙來了點精神,對此很有興趣。
垂下眼瞼看她,凌西澤慢悠悠地吐出一個字,「零。」
「……」
沒勁。
司笙重新將臉埋到抱枕裡。
凌西澤捏了捏眉心,哭笑不得。
縱觀他的學生時代,一次檢討都沒有寫過。沒曾想,畢業後,自己創業,竟然還要被逼寫檢討。
說出去都沒人信。
時間太晚,司笙特別沒精神,又不想睡覺,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凌西澤閑聊著。
副駕駛位置上,只能聽到劈裡啪啦的敲鍵盤上,蕭逆極少說話,除非必須提醒冬穎的話,不然一個字都不肯往外冒。
緊張、刺激、驚險。
一切都屬於蕭逆和冬穎二人。
跟後座倆閑聊的情侶無關。
「好了。」
時間並不長,約摸二十分鐘後,蕭逆說出兩個字,將筆記本合攏。
司笙問:「成功撤退了?」
「嗯。他們走了。」
蕭逆摘下耳麥,通過車內鏡往後一瞥,看到被毛毯包裹的司笙,神情一言難盡。
——他是想不通,司笙為何要來這裡閑聊、打發時間。
好好在家睡覺不好嗎?
「收工。」
司笙懶懶說著,從凌西澤腿上掙扎著爬起來。
凌西澤揉了揉她的腦袋,「可以睡了。」
「嗯。」
司笙應了一聲。
雖然這裡是遠程操控,誰都查不到他們頭上來,不過現下事情了解,此地不宜久留,凌西澤離開後座,去主駕駛開車。
收好筆記本和耳麥後,蕭逆自覺保持沉默。
直至,手機連續振動。
消息是司風眠發來的。
【話癆】:怎麼樣,結束了嗎?
【話癆】:是不是很緊張刺激?
【話癆】:[期待][期待][期待]
司風眠雖是知情人,但行動的時候,肯定不會將他帶來的。
他和鍾裕、沈江遠都屬於加油團的。
哦,鍾裕好歹還提供了安保流程……
此刻他們不在現場,又知道行動的時間,估計都在熬夜等結果呢。
【蕭逆】:結束了。
【話癆】:姐和姐夫呢?
【話癆】:我姐這次有什麼騷操作嗎?
司風眠顯然對司笙不按套路出牌的印象根深蒂固。
蕭逆頓了頓,回憶起方才時間裡,二人聊得話題……
沉默了。
唯一的騷操作,大抵是司笙小師姐那四萬字的檢討吧。
——檢討寫四萬字?
對於學生黨來說,無異於凌遲。
不知司笙犯了什麼事,才受到這種恐怖的懲罰。
……
凌晨,四點。
加油吶喊群裡。
【司風眠】:[ok]
【司風眠】:成功了。
【沈江遠】:!!!
【沈江遠】:一切順利?
【司風眠】:一切順利。
【沈江遠】:放心了!
【沈江遠】:終於可以睡覺了!
【沈江遠】:司笙沒有搞事吧?
【司風眠】:問過了,沒有,據說全程旁觀聊天。
【沈江遠】:……
【沈江遠】:@鍾裕,兄弟?
早已關機睡覺的鐘裕同學,正在跟周公約會,將他們今晚行動一事全然拋在腦後。
霜眉半夜跳到床上,隔著被子在他身上上躥下跳,「喵嗚~」了幾聲。
鍾裕同學翻了個身,隨手將霜眉一撈,抓到臂彎裡按著它睡覺。
霜眉鬧騰一下,見主人睡得正香,漸漸老實下來,在主人臂彎裡安心睡去。
*
第一附中距離國博有點遠,路上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凌西澤將蕭逆送回附中時,天色已經亮了,陽光落在地面,灑下一層金輝。
「直接進去吧。」
凌西澤將車開到大門,坦坦蕩蕩的。
蕭逆看了他一眼。
這個點,特別勤奮的學生提前到校早讀,是可以理解的。
……姐夫是真會。
不像司笙,明明有光明正大進校門的機會,非得偷偷摸摸地跑去翻圍牆,搞得人就算再坦蕩也有點心虛。
「嗯。」
翻出背包,蕭逆將校服和銘牌找出來,解開安全帶後,穿上。
拿起所有物品,蕭逆走時,往後面看了眼。
司笙正側躺在後座上,毛毯蓋住全身,遮住大半張臉,髮絲凌亂毛躁,睡得正舒適。
推開車門,蕭逆順勢撤退。
*
行動組群裡。
天色剛亮,一一有人彙報情況。
【冬穎】:到家。
【段長延】:跟木頭剛回來。
【凌西澤】:[牽手小人][ok]
【段長延】:[鄙視]
沒明確提及。
但所有人,心照不宣。
各回各家,好像剛過去的這一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
清晨,六點。
即將換崗,值夜班的保安按照以往規矩,進行最後一次巡邏。
跟往常一樣。
誰都沒覺得,今早跟平日有什麼不同。
直至——
他們來到一樓最大的展廳。
所有人在進門那刻,就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集體噤聲。
最顯眼的一個玻璃櫃上,擺放著一個精緻漂亮、雕工細緻的金杯。
整個展廳的監控,能將這個玻璃櫃四面環繞。
三百六十度,毫無死角。
半個小時後——
管理人員看著監控,怒不可遏,激動地拍著桌子。
「憑空出現?!前一秒什麼都沒有,後一秒金杯就出來了!這踏馬是在給我們表演魔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