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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爺給夫人撐腰了嗎》第343章 蕭逆:Good,我仙人掌呢?
吃過凌西澤訂的外賣,司笙盤腿坐在坐墊上,手裡拿著個無人機遙控器,單手支頤,看著在書房轉圈圈的小型無人機。

百無聊賴。

凌西澤端著茶進門。

斜乜了眼,司笙懶懶開口,「你的大老婆和小老婆們呢?」

「……什、什麼?」

凌西澤差點被一口茶嗆到。

好端端的,怎麼又給他扣黑鍋?

「我記得兩年前,你家裡全是一些先進的科技玩意兒……」司笙不緊不慢說著,掃了眼地面到點自動運作的掃地機器人,「比如那個。」

托腮回憶了下,司笙道:「到處都是飛的跑的,吵得不行。」

前段時間司笙用過掃地機器人,結果睡地上被它撞醒,失手就將它給砸了,之後再也沒用過。

反應過來,凌西澤鬆了口氣,喝口茶壓壓驚,問:「你不是不喜歡嗎?」

司笙覺得這些東西沒安全感。

攝像、監聽,只要有技術,隨時能侵入,半點隱私全無。

過度依賴便捷生活,還會使人喪失一部分生活自理能力。

「嗯。」司笙挑眉,「你不是喜歡嗎?」

幽幽看她一眼,凌西澤走進來,「這套房是按照你的喜好裝修的。」

「……」

司笙默然。

你們有錢人的行事作風果然不一樣。

「喜好猜中了麽?」

簡約,大氣。

司笙確實喜歡。

揚揚眉,司笙點頭,「嗯。」

凌西澤勾唇一笑。

將遙控器一擱,司笙道:「我想要兩個教育機器人。」

「送……」凌西澤想了半天,最後只能想出兩個人,「蕭逆和司風眠?」

無語地瞥他一眼,司笙開口,「喻立洋。」

恍然,凌西澤輕笑,「那用不著。」

「嗯?」

司笙抬眸。

「公司的新款教育機器人還沒面世,閻天靖就提前送給他了。」

「……哦。」

得,省了一樁事。

「說起來,」司笙抄起手邊果盤裡的一個蘋果,在手心拋了拋,仰頭看著凌西澤,「玄方科技在跟軍方合作,是在研究軍用無人機?」

「嗯。」

「小師姐讓我問問,在——」一頓,司笙指了指外面還在肆意作妖的暴雨,「這種天氣下,以現在的技術手段,可以堅持多久不受影響?」

「我們現在研發的,大概能保證一個小時。」凌西澤微眯了下眼,「不過,你那位竹馬……」

司笙瞭然於心,「嗯,他肯定藏私招了。」

「你知道?」凌西澤有點意外。

司笙對無人機不感興趣。

以前他帶她出去玩無人機,給她玩出花兒來,甚至給她組織過無人機表演,她都只是呱唧呱唧鼓個掌,興緻缺缺。

她能跟宋清明合作機關無人機,就挺出乎凌西澤意料了,沒想過她不會關注這方面的事。

咬了口蘋果,司笙咽下後,隨口道:「猜的。」

將茶杯往桌上一擱,凌西澤走過來,俯身拿走她手中的蘋果。

司笙微怔,「幹嘛?」

「削皮再吃。」

凌西澤拿起果盤旁的一把水果刀。

在身後找了一坐墊,司笙將其放到身側,讓凌西澤坐下。

她托腮盯著凌西澤削蘋果,等得無聊,問:「沒有什麼自動削皮裝置嗎?」

「有。」

司笙錯愕,「這也有?」

凌西澤頷首,「嗯。魯管家買了一個,不過用了一次就積灰了,沒什麼機會用。」

「為什麼?」

「找起來麻煩。而且,他刀工很好。」

「……」

司笙在沉默中表示理解。

每年過年家裡都要剁肉做餃子,秦凡曾體貼易中正,給易中正買了一個絞肉機,結果易中正一次沒用過,自己剁肉剁得別提多利索了。

凌西澤一邊削蘋果,一邊將話題扯過來,「你知道宋清明當老師的隱情?」

司笙嗯了一聲,「能猜到。」

凌西澤側首看過來。

主動靠過去,司笙兩手疊在他的肩上,下頜抵著,盯著他手中的蘋果,「先吃一口。」

輕笑,凌西澤卻空出一隻手來,抬起她的下頜,吻住她的唇。

司笙驚得睜了睜眼。

索性,凌西澤只是淺嘗輒止,很快鬆開了他。

司笙懵了一下,「找事兒?」

用刀尖挖出一塊果肉來,遞到她唇邊,凌西澤笑得舒心,「禮尚往來。」

「……」

司笙無言地咬住果肉。

繼續削著蘋果,凌西澤一本正經地說:「說吧。」

司笙:「……」

艸,罵他都不知該從何罵起。

司笙不再碰他了,淡淡道:「他最初的研究方向,就是軍用無人機。」

「嗯。」凌西澤點點頭,「他憑藉抵禦環境、精準打擊的技術,獲得『國內無人機第一人』的稱號。」

「採用他那項技術製作的無人機,處於各種各樣的理由,其實在小範圍內用過幾次。」

「略有耳聞。」

「他說,」司笙眸光微閃,嗓音壓低了幾分,「死了很多人。」

凌西澤削皮的動作一頓。

「跟他沒關係,可又有點關係。說不清的。」

司笙低聲說著,倏地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脖頸,將下巴抵在他肩上。

「科技興國,沒錯。落後就要挨打,也沒錯。想要變得強大,不是錯誤的事。」司笙聲音有點輕,「事情總有人去做,但不是非他不可。他可以選擇不讓自己親手推進這個進程。」

司笙的話,點到為止。

她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凌西澤,喊:「凌西澤。」

「嗯。」

「我看過他頹廢的樣子。」司笙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你並非只顧利益、鐵石心腸的人,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手指撥開她凌亂的髮絲,凌西澤靜靜地回視著她,問:「擔心我嗎?」

「嗯。」

「你說的,總有人去做。」凌西澤輕輕勾唇,但,僅僅一瞬,翹起的唇角就抿直,他說,「如果註定有一方吃虧,我不希望是自家人。」

「任重而道遠。」

捏了捏她的手,凌西澤神情溫柔繾綣,淺笑,「又給夫人添負擔了。」

司笙揚眉輕笑,毫不畏懼,「你儘管塌,我扛得起。」

凌西澤低頭挨著她,「是不是反了?」

「什麼?」

「應該是,」凌西澤一頓,聲音低緩又篤定,「你儘管鬧,背後有我。」

「……」

司笙呼吸一窒。

才五年啊。

五年前,他們的世界有戀愛、夢想、爭執,人生目標。

有面向未知世界的勇氣,卻沒有面對一切的底蘊。

五年後,該有的仍舊有,可那一份底蘊,也被補齊了。

你的天可以塌,反正你還有我。

*

兩日後,封城機場。

宋清明站在接機口,沒有戴眼鏡,一身休閑裝,少了書生的笨重感,身材挺拔,氣質清俊,站在一堆舉著牌子的人裡,依舊很顯眼。

一眼可見。

喻寧隨著人群走出來。

頭髮扎在腦後,她戴著鴨舌帽,穿著休閑裝,背著個包,沒提別的東西,只是手裡捏著個手機。

分明是二十六七的年齡,成天在硝煙戰火裡待著,卻沒被磨出一絲老態,像極了二十齣頭的小姑娘。

只是舟車勞頓,多少有些疲憊。

視線在接機的人群裡一掃,尋見宋清明,喻寧面色一喜,大步朝他走了過去。

「飛機晚點,等很久了嗎?」

宋清明嗯了一聲,「半小時。」

「……」

喻寧仰起頭,無言望向天花板。

宋清明朝她伸出手,「包。」

「不——」

喻寧剛想拒絕,宋清明就伸手繞到她身後,揪住背包的提帶,將其強行從喻寧身上扯下來。

他提著一根背包,搭在肩上,打量喻寧一眼,「走吧。」

「行。」

緊隨在後,喻寧索性沒跟他爭。

爾後,喻寧問:「快畢業了?」

「嗯。」

「論文搞定了嗎?」

「嗯。」

「打算留校還是工作?」

「工作。」

「哪家公司?」

「第一附中,物理老師。」

「……」

喋喋不休的喻寧,話頭忽然止住了。

她跟看怪物似的看了眼身高腿長的宋清明,怔了怔,爾後回過神來,「因為那件事?」

「差不多。」

「……哦。」

喻寧輕抿著唇,沒再多問。

微頓,宋清明問她,「以後還去嗎?」

「不去了。」喻寧皺了皺眉,「我爸說,我要是死外面了,他就把我兒子送孤兒院。」

「……」

宋清明跟喻寧是高中同學。

兩人都讀書早,成績又好,在校被孤立,所以兩個人自然而然成為朋友。

這些年聯繫沒有斷過。

不過,宋清明沒去過喻寧家,更沒見過喻寧的爹和兒子。

僅憑宋清明從喻寧那裡聽來的隻言片語,總覺得喻寧的年輕老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聽著一點都不靠譜。

二人坐上車。

喻寧打開車窗,趴在窗戶上,抬眼看向外面陰沉的天空。

連續降雨,這座城市像是被雨淹了一樣,陽光被陰霾遮掩,入眼的一切皆是霧蒙蒙的。

喻寧打了個哈欠。

她摸出手機,找到通訊錄置頂的電話,撥通。

被拒接。

又撥通。

又被拒接。

……

直至第五個電話,那邊才遲遲接通。

沒等電話那邊說話,喻寧就率先控訴,「喻小帥,你幹嘛掛我電話?」

「……我在上課。」

喻立洋奶聲奶氣的話語裡裹著點無奈意味。

喻寧逗他,「你親媽回來不比上課重要嗎?」

停頓半晌,喻立洋正兒八經地回答:「差不多吧。」

「……」喻寧噎了幾秒,「喻小帥,你傷了你親媽的心。」

「……」

喻立洋一下就不說話了。

「算了,你親媽寬宏大量,原諒你了,」喻寧早就習以為常,輕車熟路地打破沉默,隨後問他,「晚上想吃什麼,我帶你去。」

「今晚外公回家做飯。」

喻寧蹙眉,「你外公做的飯都吃膩了。」

喻立洋強調,「你很久沒吃了。」

「好啦……」喻寧妥協,「你要提前下課嗎,我去接你。」

「不要。」

「為什麼,幼兒園又不好玩。」

沉默了下,喻立洋一本正經地說,「喻寧同志,沒有一個做母親的,會慫恿兒子逃幼兒園的。」

喻寧輕輕磨牙,「喻小帥同學,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逃幼兒園的二三事?」

「……」

喻立洋沒了聲。

喻寧驚奇,「心虛就不說話,你跟誰學的?」

「蕭逆。」

喻立洋迅速蹦出個名字。

默然片刻,喻寧輕輕嘆息,「別跟他學,他就是個啞巴。你學學你外公,嘴甜會說話,成天嬉皮笑臉的,四五十歲了,還能招小姑娘喜歡。」

「……」

喻立洋又沒了聲。

「……我有時候都懷疑蕭逆才是你爸。」喻寧簡直服了。

停頓了下,喻立洋猶豫地問:「那我親爸是什麼樣的人?」

「……」

喻寧被嗆了一下。

好半晌後,喻立洋又慢吞吞地說,「蕭逆說,我的性格不是遺傳外公的,不是遺傳你的,肯定就是遺傳我爸的。」

緩了緩,喻寧非常不爽蕭逆的解釋,小聲反駁,「你爸能言善辯的,跟你才不一樣呢。」

「那……」

「你就是學蕭逆的。」

「……哦。」

喻立洋不跟她爭了。

蕭逆說,跟女人爭論或講道理都是沒有結果的。比如,他姐。

片刻後,喻立洋說,「幼兒園要上課了。」

「行,你上課比你親媽重要。」喻寧撒嬌,「掛電話之前,你不跟你親媽親親嗎?」

「……」

喻立洋再次失聲。

喻寧:「……」

蕭逆這個悶木頭,把他兒子教得跟他一樣一樣的。明明三歲還會跟她親親,這才一年多,連親親福利都沒有了。

跟喻立洋磨了一番,最終要到一個彆扭的親親,喻寧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收好手機,她將車窗關上,一扭頭,見到宋清明視線看過來。

她問:「怎麼了?」

「沒有,」宋清明收回視線,目視前方,「感覺你一點沒變。」

「是麽?」

喻寧搓了搓臉,感覺臉笑得有點僵。

頓了頓,宋清明話鋒一轉,「但是換做任何人,都不可能一點沒變。」

喻寧側首,笑問:「所以呢?」

「裝的。」

「……」

喻寧登時噤聲。

又看了她一眼,宋清明目光在她左手手腕處停留,淡淡叮囑道:「好好調整。有事可以找我。」

閉了閉眼,喻寧倏然睜開,臉上笑意悉數散盡,她將頭抵在車窗玻璃上,說:「我沒事。」

不知道是在狡辯,還是在自我安慰。

她沒事。

有事也……沒人能幫。

*

周五,晚上。

晚飯過後,司笙坐在靠近陽台的躺椅上看劇本,旁邊亮著一盞落地燈,光線暖黃明亮。

蕭逆神情淡淡的,從她跟前走過,看了她一眼,似乎藏有深意。

翻開劇本一頁,司笙沒當回事,可,在閱讀完兩行字後,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輕咳一聲,司笙倏地將劇本一合,準備起身走人。

這時,蕭逆又從陽台走進來——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司笙,語氣一言難盡,「Good,我仙人掌呢?」

「……」

司笙差點沒把劇本朝他砸過去。

Good什麼Good,不就是想告訴她,他已經看到滿床的零食、物理題的痕跡、消失的仙人掌了麽?

會不會好好說話?

「哦,」司笙一頓,神色不變,依舊慵懶且從容,「周一颳風下雨,把一盆仙人掌掀翻了。」

「……哦。」

蕭逆將信將疑。

頓了頓,蕭逆垂眼看她,說:「你要想做物理題,我可以送你一本資料。」

「我不想。」

司笙皺了皺眉。

她好不容易從學校畢業,幹嘛還要自討苦吃做物理題?

蕭逆又「哦」了一聲,然後說:「你下次偷零食,不要做得這麼……明顯。」

為了顧及司笙的情緒,蕭逆把「幼稚」兩個字強行改了。

司笙擰眉,一道冷眼掃過去,「怎麼,我自己的零食,那也叫偷?」

蕭逆面無表情,「被沒收了就是我的。」

「……」

無法無天了還!

司風眠這周末怎麼沒跟著一起回來?

煩躁地想著,司笙眼一抬,倏地瞥見凌西澤倚在臥室門口笑,頓時更惱火了,「你笑什麼?」

「我幫你訓他。」

凌西澤瞬間收回笑臉,正兒八經地跟司笙說著,爾後看向蕭逆。

蕭逆擰著眉頭看過來。

凌西澤道:「做弟弟的,怎麼能把姐姐零食全沒收了?下次沒收時,給她留個一兩包。」

「……哦。」

蕭逆木然地應了一聲。

看出來了,是在撒狗糧。

他轉身又回到陽台。

司笙氣急,將身後一抱枕拿起來,精準無誤地砸向凌西澤。

毫無殺傷力。

凌西澤伸手撈住。

「回你自己家去,別在這裡礙事。」

司笙寧願眼不見為凈。

這一個兩個的,可太煩人了。

凌西澤大步走過來,低頭看她,似笑非笑,「我能帶走一樣東西嗎?」

「什麼?」

司笙隨口反問。

這時,凌西澤已經走到她身前。

微微俯下身,他貼近她的耳廓,嗓音撩人,「你。」



司笙眼瞼一抬。

凌西澤已然將她攔腰抱起。

倏然騰空,司笙一手拿著劇本,一手環住他脖子,莫名其妙,「你幹嘛?」

凌西澤的唇貼在她耳邊,輕輕開口,說了幾個字。

司笙一愣,耳根微紅,下意識朝陽台看了眼,又惱又怒地盯著凌西澤。

凌西澤抱著她往門口走。

「我是不是今晚上綜藝?」

窘迫之下,司笙轉移話題。

凌西澤道:「電視台有個同步直播,《城秘》推遲到明晚九點播出。」

「跟《密室逃脫》撞上了?」

「嗯。差不多。」

……

二人的聲音漸漸遠去,直至客廳的門被關上,才再也聽不見。

站在陽台上,精心照看仙人掌的蕭逆,有些疑惑地偏頭,往客廳看了一眼。

這兩人……

不是交往五年了麽,怎麼還這麼如膠似漆?

跟熱戀似的。

*

翌日,清晨。

司笙出了一身汗,躺在凌西澤懷裡,輕輕喘息著。

她報復地咬了咬他的肩。

捨不得用力,就咬下淺淺的牙印。

「疼。」

凌西澤眉頭沒皺一下,反而唇角帶笑,但話張口就來。

「滾。」

司笙瞪了他一眼。

凌西澤不僅沒滾,反而纏她纏得更緊了。

司笙推他,「我要去洗澡。」

「待會兒洗。」

「來不及了。」司笙皺皺眉,「我本來可以多睡會兒……」

半夢半醒時,司笙想到「要出差」的事,迷迷瞪瞪地就跟凌西澤說了,沒想這男人一秒蘇醒,鬧得她珍貴的睡眠時間全沒了。

凌西澤吻她,聲音低沉,「下次不能早跟我說?」

司笙往後躲,輕聲嘟囔,「就幾天……」

「幾天?」

凌西澤追問。

停頓了下,司笙道:「不知道。辦完事就回來。」

久違的一單任務,通過安老闆找到的司笙。

因為有點事很在意,所以就答應過去一趟。

「危險嗎?」

「不危險,動動嘴皮子的事。」

司笙捧起凌西澤的臉,抵著他的額頭,要笑不笑地盯著他,喊:「凌西澤。」

「嗯。」

「你現在特別像深閨怨婦……」

話沒說完,凌西澤就在她腰肢輕鬧,癢得她忍不住笑出聲。

話自然也被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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