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可得小心了。」姚寶林道。
「是要小心了,我從來也不是個手軟的。」沈初柳笑道。
回到了翠雲軒,眾人先伺候沈初柳更衣。
「主子,外頭裴家傳話,說是想進來見您。」寄梅道。
「嗯,那就叫外祖母她們明日來吧。沒什麼事吧?」沈初柳道。
「奴婢瞧著不像是有事,估摸是因為先前那疫病,擔心吧?」寄梅道。
「好。」沈初柳擺手表示知道了。
其實對於裴家,至今她也沒什麼親近的感覺,只是觀感還不錯罷了。
畢竟不是小時候就接觸的,也就比陌生人稍微好點。
知道那是她娘的娘家,可她都沒記住自己的娘,與娘家人更別說了。
沈初柳沒當回事,可沒想到,還沒等到第二天呢,翠雲軒就出事了。
翠雲軒裡,自打沈初柳做了昭儀,就加了不少人手。
丫頭如今屬於沈初柳的就有十個了,還有一個張嬤嬤,就算十一個。都是能近身的。
太監名額不足,只有八個。不過翠雲軒裡,還有不少粗使的太監宮女,也能算是沈初柳管著的。
夜裡的時候,翠雲軒裡的太監王三才死在了鹿鳴湖。
消息傳來,沈初柳剛躺下。
元宵隔著一層門:「說是自己跳進去的,如今內刑司的人去了,奴才過不去。」
「嗯。我這就起來了。」沈初柳搖搖頭,這又是什麼情形。
她在奴婢們擔憂的眼神中起身,剛穿好衣裳,還沒來得及梳妝呢,就見內刑司的人已經到了。
「主子。」
「叫進來。」沈初柳淡淡。
內刑司司正祝緒林上前請安,並不敢多看沈初柳:「昭儀娘娘安,臣奉命,要搜查那王三才的住處。」
「應該,你不介意我的人跟你一起過去吧?」沈初柳道。
能直接驚動內刑司的司正搜查,那就是在那王三才身上有了發現。
「自然。臣這就去。」祝緒林也怕這位娘娘不答應,如今見她好說話,自然不介意帶她的人一起了。
元宵,銀壺,紫珠都去了。
王三才住在翠雲軒後頭偏僻處,因為是粗使太監,所以並不能有太好的住處。
進去就有一股子惡臭,他也不是自己住,是與旁人一起。
祝緒林帶著內刑司的太監們將他的東西索性搬出院子裡慢慢翻檢,搬起枕頭的時候感覺不對,於是將枕頭拆開。
之間裡面有個粗糙至極的木盒子。
紫珠幾個都緊張起來了。
撬開了盒子,之間裡面是幾封信,以及銀票。
「好好檢查。」這東西被祝司正完全收起來了。
紫珠幾個也沒什麼可說的,一個粗使太監,能有這麼多銀票首先就肯定有問題了。
祝司正不敢直接搜查翠雲軒,不過還是來正堂道:「景昭儀娘娘見諒,臣只怕是要暫時將翠雲軒圍起來。」
「圍起來吧,先叫我的人去鳳藻宮說一聲,看這樣子,明日請安是不成了。你可以先搜過再放出去。」沈初柳道。
「不必,臣豈敢阻攔娘娘,只是這翠雲軒裡的人,確實需要小心進出了。」祝司正忙道。
「那就好,紫珠,你去吧。」沈初柳擺手。
「祝司正隻管查就是了,如今天色不早,皇上想必也不會為了一個太監的死來我這裡。我便先睡了,萬事明日早上說吧。」沈初柳道。
她這樣淡定,倒是叫祝司正很是意外,隻好應了:「是,娘娘請安歇吧。」
進了內室裡,紫珠小小聲:「主子,沒事吧?」
「有什麼事?這事不早就安排好了麽?這不是我害人,這是有人迫不及待害我呢。」沈初柳冷笑。
紫蕊點點頭又忽然:「呀,把裴家老太太的事忘記了……」
「沒事,一會叫祝司正去給裴家傳話,只是要嚇一跳她們了。」沈初柳笑著擺手:「睡吧。」
沈初柳很快閉上眼,她心裡並不擔心,她給過沈碧玉無數機會了。
可惜,沈碧玉還是選了這條路。
她從來不是個善良的人,既然她的堂妹不服,那就……試一試吧。
其實,她也不恨沈碧玉,誰都想過好日子。只能說,這場博弈,誰輸了誰就該認。
一夜無話。
齊懌修果然沒有夜裡管這件事,次日裡,他也是先上朝,處理了許多公事,直到快午時才有空管。
「翠雲軒如何?」
「回皇上的話,奴才早上問時候,說是昨夜裡祝司正將翠雲軒攔住了。景昭儀娘娘隻叫人去鳳藻宮告假來著。倒是今日,裴家的人進宮,被攔住了。」初四道。
「哦?那景昭儀如何啊?」齊懌修問。
「回皇上,昭儀娘娘早上照舊用膳,只是上午派人去了瑞慶宮,叫六皇子今日不必過來了。」初四都佩服,這麼大的事呢,這太淡定了。
齊懌修笑了笑:「既然這樣,就等她吃了午膳再說吧,走吧,朕就去鳳藻宮用膳吧。通知各宮,午膳後鳳藻宮來吧。」
翠雲軒裡,沈初柳用過午膳更衣之後才起身去了鳳藻宮。
她穿一身月季紅長衫,裡頭是米色襦裙,纖腰用綴著珍珠的帶子系著。梳了個漂亮的髮髻。
又用一套赤金白玉瑪瑙釵環裝飾。
輕輕掃過眉黛,眉峰犀利,眉尾上挑。
眼線將一雙眼勾的凌厲又勾人,她倒是許久沒這麼畫過了。
這一身打扮,哪裡像是要去澄清,倒像是去問罪。
鳳藻宮裡,眾人都到了。
沈初柳進來,給上首皇帝皇后請安,又給幾個妃位請安。
錢妃迫不及待:「景昭儀你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來,倒是還有心情打扮呢!」
「宮規裡,儀容不整不好見禦駕。倒是不知,我哪裡錯了?至於事,皇上和皇后娘娘尚未審呢,怎麼錢妃娘娘就給我定了罪?」沈初柳冷笑:「錢妃娘娘可真是厲害呢。」
「哼,本宮不與你多話,你也就嘴硬吧。」錢妃甩袖子冷笑道。
沈初柳看向上首:「臣妾不知祝司正搜到了什麼,還請皇上告知。」
齊懌修笑了笑,叫人將那些信與銀票給她拿來。
沈初柳接了看了看:「原來是與楊太妃娘娘的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