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看到我面露異色,擔心我誤會,裕親王立馬又解釋:「空族舉族遷徙至我天魔族,此事本王無甚意見,但憑靖安王決定就好,我說不妥,乃是說族長收此女為徒一事。」
「我說的也是此事。」寧宮臣也附和道。
「為何不妥?」
小憐看著裕親王和寧宮臣二人。
「據我所知,空族自一千五百年前出過一個元晉之後,再無一人能突破神通境,即便突破入神境五重者,也少之又少,我觀此女雖年紀輕輕便接近神階境修為,看似前途無量,實則身體內有一團能量將其血脈神魂束縛,經脈閉塞,識海狹窄。
如此情形,至多修鍊到入神境三重,便再難寸進,族長乃是我天魔族之主,千金之軀,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莫不牽動我天魔族人之心,您的弟子也與我天魔族有重大幹系,族長挑選傳人應當慎之又慎,斷不可率性而為。
若真挑選此女為徒,即便族長悉心教導,依其資質,恐難有成就,到時傳了出去,明眼人倒知曉並非族長不儘力教導,而是此女天命有差,不明白的,隻道族長無能,無法教導出優秀的徒弟,恐為他人詬病!」
裕親王神色鄭重的說道。
他眼神犀利,言情懇切,況且說出來的話都很有道理,實在讓人找不到反駁之處,即便是我,也無法反駁,因為就連我都覺得小憐要收元瑩為徒,實在是有些衝動了。
她畢竟是天魔族的族長,她的弟子,以後很有可能會成為天魔族聖子聖女一類的人物,雖然我也很喜歡元瑩,但在這種事情上,還是應該理性一點,不能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最重要的是,我覺得小憐收元瑩為徒,很可能是為了讓我放心,畢竟若是元瑩真的成了她的徒弟,今後空族遷徙到天魔族來,再無人敢為難他們,我也不用擔心。
若是這樣的話,那就更不值當了,我不希望小憐因為我,而落下一個教徒無方的名聲。
裕親王話說完,其他長老親王等皆是點頭。
小憐沉吟了一番,將目光看向了元正。
這下所有人都看向元正。
裕親王的一番話,讓元正臉上的表情很苦澀,畢竟自己的族群修鍊資質差,被人說出來,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不過他也隻敢露出苦澀的笑容而已,並不敢反駁裕親王半句。
「憐族長抬愛小女,元正感激涕零,天魔族願意接納我空族,已是天大的幸事,元正不敢再奢望其他,況且裕親王殿下所言極是,小女資質愚鈍,恐不堪造就,只怕有負族長一番栽培,恕元正不能答應。」
見眾人都望著自己,元正這才難得的沒有膽怯,拱手推辭。
聽元正這麼一說,我鬆了口氣,我還擔心他真的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藉此機會和小憐拉近關係呢,若他答應,先不說小憐會不會收元瑩為徒,就是真的收了,元正也絕對會在各位長老親王心裡留下不知好歹的印象,今後空族族人很可能會遭到這些人的刻意刁難。
索性他總算沒被利益沖昏頭腦,說了句正確的話。
不過小憐顯然有她自己的打算。
「裕親王叔所言有理,不過你說的這些我都已經考慮到了,收這孩子為徒,並不是率性而為。王叔所說這孩子今後境界難以有高的成就,其中原因乃是因為空族的歸葬之術,這是一種禁錮血脈的手法,我或許有辦法解開。」
「啊?」
小憐的話一出,元正和元漱滿臉震驚,我也禁不住瞳孔一縮,感覺很是好奇。
「憐族長所言當真?」也許是因為太激動了,元正此刻忘記了身份,直勾勾的看著小憐,連身子都因為激動而在顫抖。
「自然是真,本座雖沒十分把握,卻也有八九分。」小憐點了點頭,並沒有解釋太多。
「這........」
元瑩身體的中的束縛若是真的如小憐所說能被解開,那麼她今後很可能打破空族一千多年來無人能突破神通境的桎梏,要說最高興的,肯定是元正,他顯然想了解更多,但是見到小憐沒再說下去,他也不好追問,只是和元漱對視一眼,面面相覷,顯得很焦急。
此時此刻,他肯定很想答應小憐。
「是真的麽?」我在小憐身旁,問道。
只見她點頭。
「族長,要三思而後行,既然您也說了,只是或許,也有可能您說的那個方法並不管用。」
雖然小憐已經說了自己有辦法解開元瑩身上的束縛而讓她達到更高的成就,但裕親王顯然還有些不願相信,再次說道。
「雖然沒有十分的把握,但是不試試又怎麼會知道呢,我意已決,王叔不用多言。」小憐搖了搖頭,並不打算採納裕親王的建議。
裕親王眉頭大皺,立馬看向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這是想讓我勸說小憐,因為她覺得我說話,小憐會聽。
但實際上我並不想勸,小憐雖然會聽我的話,但她自己是有主見的,之前我不了解她的打算,所以覺得她衝動,現在我了解了,我覺得她並不衝動,確實可以試一試,最重要的是,我也希望元瑩身上的束縛能被解開。
這樣一來,等她修鍊有成之後,或許可以利用小憐解開她身上束縛的方法,從而改變整個空族的命運,讓空族族人,不再被這什麼歸葬之術影響,這是一件好事。
看著元正和元漱殷切的眼神,我實在是無法勸解小憐,但我要是不開口的話,裕親王心裡肯定會大為不喜,一直以來,裕親王對我還算不錯,我並不想因為這件事,而讓我們的關係生出隔閡。
我眉頭皺了一會兒,想了半天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想來想去,似乎只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