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背著紫鳶走了多久,現在身處一片莽莽大山之中,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
好在我早有隨時逃命的覺悟,在枉死棺裡儲存了不少水和食物,身體雖然很疲累,卻還不至於餓肚子。
我在山裡找了一個山洞,把原本住在裡面的那隻狗熊給趕了出去,然後帶著紫鳶住進裡面。
「照你這麼說,閣主十有八九有問題了。」
我已經將自己發現的棺木的秘密告訴了紫鳶,順帶還說了我的一些猜測,她聽完也很認同我的觀點。
「有沒有問題不是我們說了算,他才是閣主,整個葬魂閣公認有問題的,是我們。」
我說道。
紫鳶不說話了,也許是無法反駁吧,本來我說的就是事實。
「我在想,咱們這樣千辛萬苦的去鈞天,人家能相信我們麽?」
半晌,紫鳶說道。
「你以為我就沒想過?但是現在,咱們除了去那兒還能走哪兒去?」我苦笑著說道。
紫鳶沉默了。
今天那兩個靈門弟子已經說了,天下之大,根本沒有我們兩人的容身之處。
如果真有,那就是這荒山野嶺當中。
難道要我一輩子在這山裡面當野人?
我搖頭了搖頭,我才不會,我可不願意這麼憋屈的活著,而且,我還要找出我父母呢。
我的直覺告訴我,爸媽失蹤,或許和這件事情有些關聯吧,現在唯一能祈禱的,就是希望道家的人相信我的話。
只要道家能夠相信我,我就能通過他們將這件事情的真實情況告訴靈門,只要靈門的高層相信我,自然會轉過頭來調查葬魂閣。
而我也將不再被通緝。
道家的人到底會不會相信我,現在還是兩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段時間紫鳶的傷勢雖然沒有什麼好轉,但是我的傷勢卻恢復了不少,因為之前有鼠爺發功為我療傷,我身體的內傷已經好得差不多。
至於靈魂,先是煉化了屍王菌,後來又融合了蘇閣老的那一縷記憶殘魂,也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很大的收穫,那就是蘇閣老的記憶,這一段記憶可是蘇閣老從記事起到他最後被殺害之間的記憶,涵蓋了蘇閣老生平經歷的所有事情。
這其中,就有這蘇閣老這八十多年來學習到的所有術法和修鍊經驗!
伴隨著蘇閣老的記憶和我融合,這些術法和修鍊經驗便融入進了我的靈魂中,完全變成了我的記憶。
這種感覺,不是像看書那樣死板,就像我自己親身經歷的一樣,我感覺,蘇閣老會的所有術法,我都會。
之前幾天都顧著逃命去了,沒來得及整理腦子裡多出來的這些信息,現在整理起來,簡直讓我欣喜若狂。
蘇閣老為葬魂閣服務了八十多年,作為葬魂閣的大長老,他知道非常多的葬魂閣秘辛,如果不是這些記憶已經融合進我的靈魂,我根本不敢相信。
原來葬魂閣有幾套密不外傳的強大術法,只有門主級別的人物才能修鍊。還有一些術法,存在很大的弊端,至今都沒找到解決的辦法。
還有,原來葬魂閣絕地下面竟然鎮壓著幽冥界的主宰,禁地竟然真的連通著地府,原來當初我父親和我母親的婚事,竟然是蘇閣老主持的。
而我父親和母親確實盜走了星辰棺,因為我母親受了重傷,我父親想用星辰棺救她,而我父親之所以會認為星辰棺能救我母親,竟然也是蘇閣老告訴他的。
但是蘇閣老也不知道我母親為什麼會受傷,我父親沒告訴他。
我父親去偷星辰棺的時候,蘇閣老還故意放水了。
看到這些一條條不可思議的信息,我感覺震撼不已,沒想到我父親和蘇閣老竟然有這麼深的淵源。
我看了看紫鳶,她已經睡著了,我現在滿腹的心事,根本找不到人說,想了想,我又把心事都憋回肚子裡。
一晚上我都沒睡覺,一直在修鍊,一晚的時間,我已經將蘇閣老的記憶全部消化,知道了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從蘇閣老的記憶中,我還找到一種能夠匿息的術法,這種匿息術是蘇閣老無意中學習到的,葬魂閣的人都不知道。
一旦施展,並不是能把你這個人變得隱形,而是能夠將你變成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老百姓,靈魂普通,肉身普通,只要你自己不解開,無論別人怎麼查探,都不會發覺你有問題。
得到這個匿息術,讓我大喜過望,有了它,雖然不說葬魂閣和靈門的弟子一定找不到我,但至少我施展匿息術的時候,不看到我的人,他們是感應不到我氣息的。
這無疑給我順利擺脫葬魂閣和靈門的追蹤,增加了一個大大的籌碼。
只是一晚上的時間,我便掌握這個匿息術,第二天一早,紫鳶醒過來,立馬就發現了我的不同,竟然感受不到我的氣,讓她非常好奇,連問我是怎麼做到的。
我沒說是蘇閣老的記憶,只是隨便搪塞了幾句。
我想將這匿息術教給紫鳶,但是以她現在的狀態,就算教她,她也沒有足夠的精力來學。
反正她現在神魂萎靡,跟普通人沒兩樣,我也不著急教給她。
隨便吃了一些東西,我背著紫鳶又上路了。
現在我們已經徹底的迷路,這一片荒山實在太大,我踩著枉死棺一直飛,飛了一上午,足足幾十公裡,竟然都沒看到盡頭。
手機在這大山裡一點信號都沒有,更別說查看地圖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通過太陽來辨別方向,好在我知道鈞天在北方,一直往那個方向飛。
一天下來,我們還沒走出這片無人區,但是卻看到一些零星的破敗的屋舍。
看來這裡以前是有人住的,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現在沒人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今天晚上的落腳點總算是有了,我帶著紫鳶找到一間看起來還算完整的房子,準備今天晚上就在此落腳。
這間屋子不大,除了中間一間大屋子,旁邊還有兩間側屋,只不過都垮塌了。
不過饒是這樣,這間屋子相較於此處的其他屋子,也完整得多,至少中間這間屋子是能夠住人的。
剛升起篝火,準備吃些東西,忽然,我聽到一絲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