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突然,一道巨大的聲音響起,只見鎮魔碑上的碑文突然冒出一股耀眼的金光,晃得我眼睛刺痛無比,想閉眼又閉不上。
恍惚間,我看到金光之中,竟然伸出來一截爪子,與那大手一點,大手就像被蜜蜂蟄了一下,頓時縮回。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大手不見了,而金光也消散無蹤!
如果不是看到羅天仇身體的碎塊重新掉落在地上,剛才的一起,就好像都沒發生一般。
「你怎麼樣?」
「你沒事吧?」
危機驟解,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都朝我圍過來。
「我沒事。」看看自己的身體,又能動了,沒有受傷,我搖頭道。
「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瑤的臉有些蒼白,顯然先前被嚇得不輕。
「吳平安殺了羅天仇,必然是血河王有所感應,出手想為兒子報仇。」
「那剛才的那道金光呢?」
「想來應該是碑文之上先賢們留下的力量感受到血河王的氣息,自動做出的抵抗。」靈尊揣測道。
「應該是這樣。」老頭也點頭附和。
「呼......剛才那股力量好強,要不是有碑文的力量,只怕你已經被血河王滅殺。」
田叔心有餘悸的道。
這一點我是深有體會,趕忙點頭。
「之前碑文力量散發出來,金光大盛,刺得我眼睛一陣生疼,什麼都看不見,我真擔心,等我又能看見時,你卻不見了。」
張瑤後怕的說道。
「咳咳...........」
張瑤的話一出口,我頓時意識到不對勁,趕忙咳嗽兩聲,眾人也紛紛低著頭,或者別過頭看別的地方。
看到張瑤含情脈脈的目光,我一陣汗顏,說話也要分一分場合吧。
「之前金光大盛,我也什麼都看不清,只是,我好像感應到一股不同的力量夾雜在其中,你有沒有感受到?」
靈尊突然問道。
「不同的力量?什麼意思,我什麼都沒感受到,先前我也被金光刺得啥也沒看清。」
我搖頭說道。
「是這樣?」
聽了我的話,靈尊若有所思的沉吟起來。
看著他皺起的眉頭,我想了想,還是沒把之前見到的情況說出來。
剛才金光爆發,恍惚間我確實看到一截爪子從裡面露出來,正是那截爪子救了我。
我之所以不說,因為我並不知道那截爪子的來歷,只是,我很清楚的感應到,那一截爪子和金光的力量並不相同。
如果說金光是人界先賢留下的碑文的力量,那麼,那一截爪子是什麼來頭?
難道還有別的人界強者留下手段在這裡?
可是,那一截爪子卻不像是人類的,這一點,又讓我有些想不通。
到底是誰在幫我?
「我都說了,叫你別殺他,你看,血河王已經知道了!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危機過去,凌天面色難看的看著我。
「不該殺也已經殺了,說這些有什麼用?」
我冷冷的說道。
這人也不知道什麼來頭,先前他對田叔的那種態度已經讓我非常不爽,現在又在這兒做馬後炮,我對他的印象,更加不好。
原本我可以留羅天仇一命,但是他所說的話提醒了我,他說只要不死,之後一定會殺了我,並且人界的強者屁都不會放一個,從這個凌天的態度和他先前所說的那個三界協議來看。
他說的不是假話。
也就是說,我要是放過羅天仇,他以後來找我報仇,是不會有人管的,我會做一個被無情拋棄的犧牲品。
我可不想做這樣的犧牲品,所以,我必須把這種可能扼殺在搖籃裡。
「血河王的兒子死在人界,這件事情是你的責任,你難逃乾係。」
「凌天長使,話可不能這麼說,要不是吳平安,我們現在肯定都死了!」
田叔不服氣的說道。
「他只是想鞏固封印,並不一定會殺我們,等他目的達到,我們報出身份,很可能不會死。」
他說道。
「那只是可能,不是一定。」
我淡淡的說了一句。
「那只是你的猜測!不要為你所做的錯事找借口!」
凌天的話傳入我的耳中,我卻不想理會他的狗吠,危機雖然解除,我的心還煩得很,要不是看在老頭和田叔和他認識的份上,趁著現在還有力量,我連他也一起教訓了!
這個人空有一身實力,卻沒點腦子。
我殺羅天仇,並不是頭腦發熱,也不是一點也沒考慮過後果,正是因為我考慮到了後果,所以才敢肆無忌憚的殺掉他。
凌天說我殺了羅天仇,血河王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找人界的麻煩,這句話我卻不太認同。
依我看,只怕要不了太久,血河王就會麻煩上身,自顧不暇,哪怕死了兒子心痛,他也沒工夫理會我們。
之前從杜凝霜的口中,我已經知道,血河王所在的魔族,和杜凝霜所跟隨的幻姬,是兩個陣營。
那個幻姬據說是幽冥之主的女人,在幽冥界掌握著一股很強的力量,絕不亞於魔族,甚至因為身份原因,還凌駕於魔族之上。
這一次魔族偷偷加固幽冥之主的封印,已經表現出不臣之心,杜凝霜急著報信回去,不就是想阻止他們麽。
這個時候杜凝霜應該已經將消息報告給了她的主子,那個幻姬得知魔族做出的事情,必然會震怒不已,很可能找魔族的麻煩。
作為魔族護法王之一,此次行動又是他兒子親身前來,血河王難逃乾係,還不是自顧不暇?
正是有著這樣的預測,我才敢大著膽子殺掉羅天仇。
我的猜測不一定正確,但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
「靈尊前輩,師父,淼淼還在列戰手裡,我要去找她,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我和你一起去。」
我話剛說完,張瑤突然說道。
我轉過頭看著她,沒說一句話。
「我.......你......你自己小心點。」
見我沒答應,她有些尷尬道。
唐淼淼是因為張瑤才離開的,我帶著張瑤去找她,這叫什麼事兒。
「放心吧,我會的。」
我點頭道。
「葬魂閣外面全是我靈門和道門弟子,他想逃跑,必然不會往外面逃。」
靈尊說道。
「那就只有往裡面了。」
我若有所思道,接著,將目光移向前方,看著絕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