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所料不錯,聽了丁皓的話,張瑤輕蹙峨眉:
「按理說我知道出去的方法,確實應該告訴你們,甚至帶你們出去的,但是很抱歉,我來這裡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沒解決之前,我不能帶你們出去。」
聽完她的話,丁皓面色一僵,沉吟了一會兒笑了笑道:「這個倒是沒關係,能出去就已經不錯了,反正我和妹妹都在這裡待了十天,就算多待兩天也不是什麼事兒。」
見丁皓說沒問題,張瑤點了點頭,又看向我。
我皺了皺眉,丁皓可以等,我可等不起,我還急著要去鈞天報信呢。
而且,現在他們雖然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是我很擔心萬一靈門的弟子來找丁皓和丁玲,說不得就會將我的事情告訴他們。
我帶著紫鳶,實在太明顯了,只要把我的特徵一說,他們立馬就能聯想到我,到時候不免又要節外生枝。
所以我內心是一點也不想待在這裡的。
我抱了抱拳:「張大小姐,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你來這裡有什麼大事,也不想乾預你的大事,你既然抽不開身送我們出去,可以將方法告訴我,我自己出去就行。」
我現在隻想帶著紫鳶趕緊離開。
「這個不行,方法只有一個,出去的路也只有一條,如果你先出去了,會影響我的大事。」
張瑤幾乎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的請求。
我頓時皺起了眉頭,緊緊的看著她,想看看她到底有沒有說真話,面對我灼灼的目光,張瑤倒是顯得很淡然,一點也沒有閃躲,也直直的盯著我。
似乎是擔心我和張瑤發發生衝突,丁皓當起了老好人:
「安平兄,早出去晚出去不是一樣麽,何必這麼著急,張瑤乃是道家弟子,她爺爺更是武當山的掌教真人,她既然答應帶我們出去,斷然不會騙我們,你就等一等吧。」
丁皓顯然是站在張瑤那邊的,但是對我一個九流的人說話還能這麼客氣,也實在難得了。
反正不能抓了張瑤要挾她,我只能借坡下驢道:「唉,我倒是不急,但是舍妹受了傷,呆在這深山老林裡得不到醫治,我擔心她的傷勢會惡化。」
我說著,撫了撫紫鳶的頭,像一個慈愛的兄長一般。
我的話一半真一半假,假話是我並不只是因為這一個原因才急著出去的,而真話則是紫鳶的傷勢真的變重了。
我以為憑藉葯門的藥物維持,應該能夠讓紫鳶慢慢好起來,但是她受傷畢竟太重,而且這一段時間沒能好好休息,天天都跟著我奔波,現在傷勢已經加重。
她的頭有些燙,有點發燒,我擔心這樣下去,會越來越嚴重。
聽我這麼說,張瑤原本對我的不悅之色減輕了不少,丁皓頗有些驚訝的看著紫鳶。
「原來如此,令妹受了傷,難怪安平兄如此著急。」
丁皓也是有妹妹的人,而且看樣子他對他妹妹還不錯,所以我的這一番話最能引起他的情感共鳴。
「安平兄不介意我為令妹查探一下傷勢吧?」
看到紫鳶面色有些蒼白,丁皓說道。
聽到他的話,我頓時有些遲疑起來,擔心丁皓給紫鳶檢查傷勢會看出什麼端倪,不過轉念一想,丁皓本是好心,而且他認定了我和紫鳶都是九流中人。
九流中人修行什麼的都有,未必就能看出我們是葬魂人。
「當然可以。」我點了點頭。
只見丁皓鄭重其事的開始為紫鳶把脈,紫鳶看了看我,有些驚疑不定,我沖她點點頭,示意她放下心來。
半晌,只見丁皓面色頗為凝重,收回了手,看著我道:「令妹傷勢怎會如此嚴重?」
「唉,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啊..........前段時間我們與別的九流弟子起了衝突,我妹妹為了救我,不慎被人打傷,重傷至此,我這個做哥哥的,真是愧對於她。」
我重重的嘆了口氣。
只見丁皓略一沉吟,安慰我道:「安平兄不必擔憂,我這裡有一顆葯,暫且給令妹服下,雖說不上讓她徹底康復,卻也能夠暫緩她的傷勢。」
丁皓說著,從身上摸出來一個小瓶子,裡面裝著一顆黑乎乎的藥丸。
「哥,你...........」
他把藥丸遞給我,我正想問問這是什麼葯,卻看到丁玲下意識的拉住了丁皓,顯得有些不舍。
不過她的話沒說出來,丁皓卻瞪了她一眼,然後轉頭對我道:
「這葯是我靈門專門為弟子療傷準備的,效果非常好,無論是靈魂還是身體,都能起到一定的修復作用,安平兄快給令妹服下吧。」
我看了丁玲一眼,丁皓拿出這顆葯的時候,她的反應那麼大,顯然這顆葯的價值極其珍貴,而且數量應該極少。
沒想到丁皓就這樣拿出來給紫鳶治療傷勢,也算是待人至誠了,我心中有些感動,拱了拱手:「如此,多謝丁兄。」
我將紫鳶扶起來,將藥丸給她餵了下去,剛讓紫鳶躺下,忽然,我感受到好幾股強大的氣息出現在附近,頓時悚然一驚。
「有人靠近!」
丁皓也感覺到了,猛地站起來,打量著四周。
我偷偷看了張瑤一眼,只見她神色凝重,娥眉緊蹙,似乎知道這些人的來頭,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張瑤,不用再躲了,我們早知道你在這裡。」
果然和張瑤有關,外面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點名了張瑤,我和丁皓都是驚疑不定的看著她,不明白外面的人和她什麼關係。
張瑤看了我們倆一眼,獨自走出去。
「狗鼻子真是靈,這樣都被你們找來了。」
張瑤走出去,我和丁皓兩個大男人自然不能無動於衷,也跟了出去。
只見在屋子外面出現了三方人馬,少的那方都有四五個,多的則有十幾人,不知道什麼來頭。
「哼!你以為偷偷摸摸跑到這裡既能夠瞞過我們?那未免也太小看我們朱蒼玄三天的弟子了。」
三方人馬中,領頭的都是和我們年齡差不多的年輕男子,其中一個身穿火紅色衣服的男人冷笑著說道。
聽了他的話,我不禁暗暗吃了一驚,他說朱蒼玄三天,莫非是道家九天的弟子?朱蒼玄,便是朱天蒼天和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