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是何志輝的妹妹?」
我嚇了一跳,說話都變得不利索。
「當然!」
見她點頭,我皺了皺眉。
「怎麼樣,現在知道害怕了吧?」
她得意的看著我。
害怕我倒真不覺得,因為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說話實在沒威懾力。
我只是覺得很好奇,何志輝妹妹的靈魂,竟然還停留在世間。
這下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何志輝要把他妹妹的靈位供起來了,因為他妹妹的靈魂還沒入冥府,算是他養的小鬼。
想到這裡,我又有些警惕的看著另外兩個牌位,心想不會何志輝父母的靈魂也還在吧。
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我鬆了口氣,看樣子是不在的,要是在的話,剛才我拿劍指著何志輝妹妹的時候,他們就該出來教訓我了。
「喂,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嚇傻了?」
也許是看到我半晌沒什麼動靜,小丫頭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深深的看了她兩眼,也不知道何志輝這個妹妹比他相差多少歲,何志輝看年齡絕對四十好幾了,可這小女孩兒卻隻五六歲的樣子。
我一直盯著她,發現她的臉竟然紅起來。
「你這樣盯著人家幹嘛,真是沒禮貌!」她氣洶洶的說道。
喲,還知道害羞呢。
我忍俊不禁。
「你多大了?」我問道。
「幹什麼啊?」她警惕的看著我。
「還能幹什麼,就是問問你多大了唄。」看她警惕的樣子,好像我會做什麼事兒似的。
「我算算啊.........四十五了。」
她沉吟了一會兒,說道。
「四十五?」
我吃驚的看著她。
「當然,你別不相信啊,我可沒騙你!」她噘著嘴道。
看她的表情確實不像騙我,應該說的是實話,讓我有些吃驚的是,人死之後會保持死前的形態,她現在五六歲的樣子,豈不是說當初去世的時候只有五六歲?
都死去四十年了!
「你.........」
我想問問她當初如何去世的,又是為何四十年沒去投胎,但是想想,不管因為什麼原因而夭折的孩子,問起那些事情總是不太好。
萬一是何志輝捨不得他這個妹妹,不讓她去投胎也說不定。
「喂,壞人,你在想什麼啊?」
見我又不說話,她問道。
我撇了撇嘴:「為什麼你要叫我壞人呢?我那兒壞了,你可別忘了,先前是誰救的你。」
我看著這小沒良心的東西。
「哼!本來就是壞人,誰叫你之前踢人家的!」她一副對我成見很深的樣子。
「我什麼時候踢你了?」我奇怪道。
「哪裡沒有,就在.....就在前幾天來著!」
前幾天?
我有些納悶兒,我前幾天都沒見過她,何來踢她的說法,忽然,我目光落在她的靈牌上,頓時想起來,就在我被何志輝抓來的第一天晚上,進洞來查探的時候差點摔壞這塊靈牌。
危急時刻我好像用腳墊了一下,不會就是那次吧。
想明白這點,我皺皺眉頭,這小丫頭也太記仇了。
看到我的目光,她冷哼一聲。
「想起來了吧?」
「哦,我終於知道了,前天晚上就是你這小東西拿石頭扔我的吧?」
我逼視著她。
「你才是小東西呢,都跟你說了別說人家小!」她張嘴吼道。
我細細打量她兩眼,眼中露出不屑,無論哪兒都小,偏偏還不承認。
這小丫頭也許確實有四十多歲,但是死去的時候也就五六歲,心智也停留在那個時候,確切的說她只是在這世界上存在了四十多年,卻並沒有那麼大年紀。
叫她小丫頭,沒什麼不妥。
「對了,你能告訴我,先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為什麼你會出來?」
我疑惑的看著小丫頭,按理說她應該是一直藏身在自己的靈牌中,可是剛才卻從靈牌裡跑出來,還嚇成那樣,很顯然是有什麼原因,我一直很好奇。
只見我的話說完,她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悸:「憑......憑什麼要告訴你!我才不告訴你呢!」
說完,只見她刷的一下子化作一道黃光,鑽進靈牌之中。
「喂?這就走了?」
看到她身影消失,我有些愕然,叫了一會兒沒見答應,我不禁有些無語,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脾氣說來就來,不能用常理度之。
何志輝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他的神情特別凝重。
「外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趕忙迎上去問道。
現在最關心外面事情的就是我了,可是偏偏我又不能出去看,只能指望從何志輝嘴裡問出些有用的信息。
可是很快我就失望,因為何志輝回來之後什麼都沒說,面對我的問題,也只是淡淡看我一眼,不言不語。
「喂,到底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你倒是說啊?是不是葬魂閣和道門打起來了?道門現在是誰主事啊?葬魂閣來了多少人?喂......喂.......」
何志輝對我的話充耳不聞,徑直走進了洞中。
「臥槽!」
見他什麼也不說,裝聾作啞的模樣,我不由大罵。
我心頭火急火燎的,不曉得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那麼大動靜,絕不是小事,從何志輝回來之後的神情我能猜到,這件事情必然和他有一定的聯繫。
而我能想到的唯一能和何志輝聯繫在一起的,就只有道門了。
也不知道道門出了什麼情況。
當初我讓紫鳶逃脫之後去道門與我會合,如今我卻被抓到這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不知道紫鳶去了道門卻沒看見我得急成啥樣兒。
何志輝在山洞裡沒待一會兒便走出來:「還有九篇術法,從明天開始每天寫五篇給我,最遲後天寫完。」
他的語氣有些嚴厲。
「五篇?」我吃了一驚,不知道何志輝發什麼瘋,突然間逼得這麼急。
「你當我是機器人啊,四篇已經是極限,五篇寫不了。」我毫不猶豫的說道,別看抄寫術法簡單,先不說術法的字數特別多,寫起來本就費勁。
越是高級的術法,威力越大,抄寫也越難,需要在筆尖融入一絲魂力,才能抄寫下來,不然,根本刻畫不了那些字,以我的實力,每天只能刻畫四篇。
而且只能讓字保存相當短的一段時間,時間一過,字就會消失。
這也是為什麼道家傳承術法只有一張牛皮紙,就算是道門祖師親自刻畫術法,也只能保存幾年而已,據說那牛皮紙還是當初道門初創,道門的先輩們利用天地之力來刻畫出來的。
所以才能傳承這麼久。
我可不會掌控什麼天地之力,全心全意刻畫一篇術法出來,頂多保存三天,每天四篇的情況下每一篇能保存三五個小時就燒高香了。
「寫不了也得寫,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何志輝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什麼時間不多?」我問道。
「不關你的事。」他神情肅然道。
我還是有些不甘心:「不用這麼著急吧,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麼要緊。」
其實我這麼說還是有點私心的,畢竟,我一天要是少寫一些,就有更多的時間向何志輝討教,然後彌補我的不足,如果一天到晚都在寫,哪裡還有時間學習?
這幾天相處下來,我覺得何志輝有些時候脾氣還算不錯,我猜想他多半會答應,可是沒想到,我話剛說完,他卻目光一凝,冷冷的看著我:
「要麼寫,要麼死!」
他說這話不帶一絲感情,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咽一口唾沫,我知道何志輝不是開玩笑,他從不開玩笑。
我撇了撇嘴,真他媽是個善變的人!
他話都說到這份兒上,我還能不答應?我相信他一定會毫不猶豫殺死我的。
我沒說話,徑直走到一邊,這就準備開始寫,雖然氣憤,但是也無可奈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對了,今天你進過山洞?」
何志輝話鋒一轉,問道。
我心裡一緊,心道那小丫頭片子不會真和何志輝告我的狀吧,苦也!
「是......進去過了。」
我硬著頭皮說道,已經做好挨揍的準備。
「你都看到了?」他又問道。
「看到什麼?你妹妹?」我疑惑的看著他,只見他點點頭。
我也趕忙點頭:「看到了。」
我不知道小丫頭在何志輝面前說了我什麼壞話,心裡有些忐忑。
「剛才的事,她都已經告訴我,謝謝。」何志輝道。
「你說什麼?」
我登時睜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何志輝,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竟然跟我說謝謝!何志輝這樣的變態也能跟我說謝謝!?
可是何志輝卻像是沒聽到我的話似的,自然也不準備說第二遍,淡淡的道:
「你的心思我知道,只要你儘快把術法寫出來,有什麼不懂的問題都可以來問我。」
何志輝說完,徑直進洞去了。
我先是一驚,神情都有些獃滯,接著,心情不可抑製的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