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時候為什麼皇帝要立長子為太子?要將皇位傳給長子而不是別人?
而一些有錢的家族,也都是一直將家主之位傳給嫡長子,而不傳給別的兒子?
難道真的是因為嫡長子比其他人聰明,其他人都蠢笨如豬麽?
當然不是,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建立一個標準,建立一個什麼樣的標準?那就是只有嫡長子能夠繼承家主的位置!
這樣看起來雖然有些不公平,但是只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杜絕後世子孫作亂的問題。
剛開始以嫡長子繼承製,可能會有人覺得不服,覺得不妥,但是日子長久下來,嫡長子做了家主又立嫡長子為家主,時間一久,大家就習慣成自然了,就不會覺得不妥。
反而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那些老二老三從小就被灌輸這個思想,正常情況下也不會與自己的哥哥爭鬥。
如果一開始立家主就沒個標準,後世子孫少不得要為了這個家主之位爭得頭破血流的。
這道家傳承其實也是一樣,掌教之人一直出於鈞天,難道真的是鈞天的弟子比其他八天的弟子聰明麽?
當然不是,也是為了立一個標準,為了讓其餘八天的弟子們能夠安守本分,不要有非分之想。
如果這道家掌門的位置一開始就是隨便來定,沒個標準。
等到上一任掌門過世,挑選下一任掌門的時候,你想當掌門,我也想當掌門,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然後又是一通爭鬥下來,無論誰勝誰敗,對道家總體而言都是一種損失。
要是真這樣,估計也不能傳承這麼多年了。
現在道家其餘八天的弟子逼宮張瑤的爺爺,他爺爺不答應,無非就是兩種原因,一種,是自己還沒當夠掌門,按照張瑤所說的情況,這第一種顯然是不可能的。
那就是第二種,張真人擔心開了這個先河,以後會有其他的道家弟子效仿。
現在最強大的是鈞朱蒼玄四天,他們因為最強大,所以能當掌教,以後要是這四天沒落,其他幾天崛起,那他們也可以效仿當年的朱蒼玄三天,進行逼宮。
這樣一來,道門可能就永無寧日了。
想到這些,我重重的嘆了口氣,還以為只有葬魂閣出了大問題,沒想到道家也沒好到哪兒去。
不過這總歸是別人門派的事情,不關我的事,我也不好多說什麼,聽在心裡就成。
只是,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鈞天,我要是去鈞天報信,會有人相信我麽,人家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再說了,就算他們肯理會我,以現在鈞天的實力,還能調動九天弟子去加固封印麽?
想到這些,我不由心煩意亂起來。
「你隻說了你們道門發生的事情,還沒說為什麼要找那個什麼太一祖師呢。」
丁皓問道。
我這才又看向張瑤。
「太一祖師當初也是道門掌門,且威信極高,他的道袍上面手繪了我道門掌教信物的圖畫,我們道門的掌教信物丟了,用它也能當做掌教信物,所以我才不辭辛苦的前來尋找。
林無雙和唐瑩玉他們,都擔心我得到太一祖師的道袍,那樣,他們的師父們就沒資格做掌教,所以他們才要阻止我。」
張瑤說道。
我和丁皓這才恍然。
「話說你們的掌教信物到底是什麼東西啊?」丁皓問道。
「一張牛皮紙,上面記載了我道門千年傳承所留下來的強大術法,很多都是只有掌教才能修習的,所以既是我道門傳承,又是掌教信物。」
張瑤倒是不避諱,直接說了出來。
「原來是牛皮紙啊。」
丁皓點了點頭,我初時還沒反應過來,聽到這話,頓時神色猛地一變,牛皮紙.......我身上的不就是牛皮紙麽!
我忽然想起,蘇長志當初說的他自己的生平經歷,和剛才張瑤說的他大師伯的經歷似乎有些相近,我偷偷看了張瑤一眼:「不會真這麼巧吧。」
「你大師伯叫什麼名字?」我問道,雖然還沒得到張瑤的回答,我心裡卻已經相信了七八分。
經歷相似,當初蘇長志也說過自己做了掌門,又同樣在鈞天,除了他,還能有誰?
「我大師伯叫蘇長志。」張瑤說道。
果然!
雖然早有準備,但是親口聽到張瑤嘴裡說出蘇長志的名字,我還是感覺有些震撼,以前我從來沒仔細思量過蘇長志的身份,真沒想到,他竟然是曾經的道門掌教。
可惜......只可惜他為了妻兒,竟然放棄了這個掌教之位,隱姓埋名二十多年,我實在佩服他的毅力。
不過雖說可惜,但我是知道蘇長志對他妻兒的感情的,或許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比他妻兒更重要。
想到這些,我又不禁悠悠一嘆。
「怎麼了?你問我大師伯的名字幹什麼?」張瑤疑惑的看著我。
「啊.....沒......沒什麼.....」我趕忙搖頭。
嘴上說著沒什麼,我心裡卻已經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把身上的牛皮紙給張瑤,她這麼辛苦不就是為了找到可以替代掌門信物的那件道袍?
我要是給她,她直接就能拿回去交給她爺爺,我相信,正宗的掌門信物,怎麼都比替代品要有價值得多。
而且,張瑤爺爺得到了掌教信物,說不定能夠快速整合道門,那個時候我將葬魂閣的事情告訴他,他才能最大限度的幫助我。
將牛皮紙給張瑤,對於我也是大有好處的。
我已經決定要將牛皮紙給她,可是怎麼給又成了一個問題,道家的傳承之物,在我一個九流弟子手裡,不管換了誰都會吃驚,她要是追問起來,我該怎麼說?
明說是不行的,要是讓丁皓知道我的身份,少不得徒增許多事端。
我心裡思考著,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借口將牛皮紙給張瑤。
「太一祖師的棺槨就在前面,跟我來。」張瑤說著,帶我們一直往前走,沒一會兒,我們便看到一個巨大的棺槨。
「這是什麼葬法?」
看到這個棺槨,丁皓不由驚呼出聲,我也不禁眉頭一挑,只見這個巨大的棺槨,足足三米多長,兩米多寬,乃是用銅鐵澆築而成。
並且一大半都嵌入地底,隻留了大概半米左右在地面上,但這半米左右卻不是棺身,而是棺蓋。
連棺蓋都有半米厚,還全是銅鐵澆築的,這得有多重?
棺蓋和周圍的地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符紋,也不知道畫的什麼。
整個山腹都被掏空,而用作埋葬之地的就這三米見方的區域,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看到自家祖師爺的棺槨,張瑤也有些吃驚,顯然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名堂。
很快,我就皺起了眉頭,在蘇閣老的記憶中,有一條信息,死去的人,埋葬方法越是稀奇古怪,這個人就越有問題。
我想,不會這太一祖師也有什麼問題吧。
「我聽師父說,埋葬死人,入土才為安,太一祖師在這山腹之中,山體幾乎全是岩石,沒有泥土,而這棺槨雖然嵌入地下,但也不是泥土,你們發現沒有,從咱們腳下這一塊開始,圍繞著棺槨四周的這片地,全都是生鐵!」
丁皓說道。
聽了他的話,我這才發現,我們腳下站立的這一片地,竟然真的都是生鐵,綿延足有數十個平方。
而太一祖師的棺槨,與其說是嵌入地下,倒不如說是嵌入這一堆生鐵之中。
「這麼大一坨鐵,是怎麼運進來的啊?」丁玲還沒反應過來,好奇的問道。
「笨蛋,這是一個鐵礦!」丁皓沒好氣的罵道。
好端端的埋在一個鐵礦之上,實在沒有道理,這麼大的鐵礦,光是尋找都要花費巨大的力氣,更別說開鑿了。傳聞埋葬方法越是古怪的人,越是存在問題,依我看來,這個太一祖師的問題恐怕不小啊。
只是一會兒,我便基本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個死人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要麼變成鬼,要麼變成殭屍,太一祖師這副陣仗,顯然不是為了鎖住魂魄的,那就是為了鎖住他的屍身,很可能,太一祖師已經變成殭屍之類的鬼物。
而且,我覺得,恐怕不只是殭屍那麼簡單。
我不由想起蘇閣老死去之後變成人凶的情景,論輩分,太一祖師比蘇閣老還要高兩輩,而且名頭那麼大,實力肯定也在蘇閣老之上,他要是真出了什麼問題,只是變成人凶,恐怕都還是輕的。
想到這些,我眉頭不禁狠狠的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