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朕讓影衛去你府中偷聽，還真的不知是你這個混帳做的！」

魏王聽到這話，隻覺得一時間腦子裡嗡嗡作響，父皇讓影衛盯著他，所以知道了計劃。

他突然間覺得憤怒又委屈，父皇怎麼能夠像是看管犯人或是姦細一樣，讓影衛偷聽他的一切！

可是，這種憤怒和委屈退去之後，剩下的最多的就是絕望了。

怎麼辦？

他的心思，父皇都知道了，無可辯駁。

父皇知道他陷害兄弟，想要爭奪皇位，就像是六哥，曾經的榮王一樣。

是不是他最好的結果，也是被奪去親王封號，被父皇發配到皇陵。

「父皇，你將兒臣關押到宗人府吧，兒臣不要去皇陵，兒臣願意在牢中懺悔，兒臣願意每天抄經念佛，兒臣願意吃齋茹素，兒臣……」

「吃齋念佛，被關著，你便覺得是受了最大的懲罰了是吧？」皇上問他。

魏王被父皇語氣中的冷漠和失望給激地渾身一抖，他恐懼又茫然地抬頭看向父皇。

難道不是嗎？

那些賤民並沒有死，難道他堂堂魏王殿下，還要為這些賤民付出更多的代價？

不是罰一罰他，讓他面壁思過一番，就可以了嗎？！

「在你心中，百姓是什麼？」皇上又問他。

「百姓……是大周的子民。」魏王抿抿嘴，語氣有些僵硬地說道。

「在你心中，他們是賤民，是給口吃的，就沖你搖尾乞憐的狗，不需要善待，想殺便殺。」皇上開口道。

魏王即便真的這麼認為，可哪裡會認下，急忙搖頭，「不，不是的。兒臣不是這麼認為的。」

皇上沒有聽他的狡辯，兀自說道，

「從昨夜朕知道你的想法後，就一直在想，朕該怎麼處罰你，將你關在宗人府，關個一年半載的，還是也將你給貶了，讓人和老六一起去守皇陵。

可思來想去，朕都覺得不妥，固然這樣懲罰了你，可是，你依然是朕的兒子，是皇子，你還是不明白何為百姓。

你是朕的兒子，哪怕朕不會將皇位傳給你，可也有教導你的職責，朕不能容忍一個心中無百姓的殘暴虛偽的兒子。

既然你不懂百姓之苦，不懂他們為何能為了五兩銀子而放下怨懟，甚至心生感激，那你便成為庶民吧。

你變成百姓，不再高高在上，估計總能懂得一二。」

魏王聽完這些話，眼神中浮現出驚懼到難以置信的神色，甚至有些瘋狂地嘶吼，

「父皇，你，你要將兒臣貶成庶民？！

老六犯的錯誤不比兒臣小，可是，他，他也只是被奪去親王封號，為何兒臣卻是要被貶為庶民？兒臣不服！

父皇，我是你的兒子啊！你將兒臣貶為庶民，你的臉面何在，這皇家的臉面又何在？！」

「你讓人往粥裡下斷腸草的時候，你可有想過朕的臉面，皇家的臉面？！這事鬧出來，朕不給那些無辜百姓一個交代，何以平民怨！」

皇上被他激起火氣，甩手給他一個巴掌，沖他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