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想盡辦法,想要將葉孤城從我身體內趕出來,然後封印掉,他們捕捉了上萬年,卻沒一次成功的,這一次好不容易知道葉孤城在我身體內,他們便給我下了點葯,讓我失去神智。」
陸昭本以為是魔教看不慣他,如今蛛絲馬跡一點點聯繫起來,這才發現一點隱藏在深處的秘密。
陸昭繼續說道:「只要葉孤城被封印了,天下間就算是有魔氣,卻也不會亂的太狠。我既然是葉孤城的容器,自然知道,鳳棲便是劍鞘的容器。」
曾經,他活著,只是為了找陸風報仇。
後來,他活著,只是想看天下大亂。
如今,他活著,隻想完成未了的心願。
吳悠哈哈大笑:「原來如此,難怪仙門百家會那麼輕易的擊殺那些人,你早就已經將魔教的主要勢力轉移了,可魔教也元氣大傷了。」
陸昭將陸風放在一旁,速度飛快,掐著吳悠,一掌拍死了他。
鑄劍房裡,傳來叮叮噹噹的打鐵聲。
陸昭吐了血,卻依然在壓製著葉孤城的元神:「再等等,再等等。」
西護法找來時,陸昭已經憔悴不堪,地上躺著陸風,而吳悠已經死去多時。
「陸昭,發生了什麼?」
陸昭微微抬眼,眸子轉動了下,虛弱的道:「西護法,你來了,我快壓製不住了。」
「葉孤城要出來了?」西護法大驚,「鳳棲,對了,他可以壓製,我去將他帶來。」
陸昭微微搖頭:「來不及了,就算是帶來了,也只能將劍鞘剝離,到時候鳳棲也會死,西護法,殺了我,這樣葉孤城才會死。」
「不,殺了你也無濟於事!」
一人上前來。
正是玄靈門掌門。
「玄靈門掌門?」西護法愣住。
掌門瞧了眼陸昭,又看了眼陸風,而後看到了陸風手裡的那把劍:「以元神鑄劍,真是個瘋子!不過陸風的元神也算是保住了。」
西護法皺眉:「那如今陸昭怎麼辦?」
「只有鳳棲能做到。」
陸昭閉上眼,微微嘆息:「又要死個人。」
洛塔山,懸崖村。
陸昭醒來時,便看到了一根蠟燭,房間內空空蕩蕩,沒絲毫擺設。
「這場景……莫非是葉飛?」
他瞧去,哪裡有葉飛?
「你被封印在這裡了。」一人上前來,正是譚家家主。
陸昭愣住:「我被封印在這裡?那葉孤城呢?」
「鳳棲本是姑獲鳥的劍鞘,姑獲鳥用來封印地底的那個東西,所以劍鞘就擱置在了一旁。姑獲鳥能斬斷人的魂魄和元神,劍鞘能封印姑獲鳥,同樣也能封印魔氣。」
陸昭懂了:「所以,劍鞘用來封印葉孤城了。」
「我們本想將你跟蘇辰的靈魂一起弄在這裡,守護著姑獲鳥,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蘇辰的靈魂,所以,抱歉。」
「為什麼,為什麼找不到!」
陸昭大急,走過去,卻穿越過了譚家家主的身體。
此時的陸昭,是個靈體。
「不知道,他好像消散於天地間了一樣。」
譚家家主嘆息。
陸昭有點焦急:「那,有沒有辦法找到他?」
「姑獲鳥雖然能斬斷靈魂和元神,但也能指引,或許,有著他的指引,你也許能尋找得到。」
陸昭,被封印在洛塔山。
與葉飛的孤寂不同,他有很多人陪著,卻無法走出去。
他看著姑獲鳥,好似在思念著某個人。
陸風時常來陪著他,跟他說說外面的事情。
可後來,陸風因為元神不穩,修鍊時,出了差錯,也死了。
陸昭便常常抱著那把劍,那把融入蘇辰血肉的劍,癡癡的看著。
太陽升起時,看著。
太陽落下時,看著。
茫茫大雪時,看著。
夏蟬鳴叫時,看著。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不知道自己還要等待多久。
洛塔山村落內的人,出生了一茬,又死了一茬,生生死死,不知多少。
「陸昭……」
猛然間,陸昭猶如幻聽了一樣,他轉頭看去,只見到一人,站在初升的太陽下,對著他溫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