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可嘉一下就急了,「不行,我要和郝女神在一起。」
她一副誰也不能將我們分開的架勢,讓經理又氣又急,郝笑笑卻不以為然,「就讓他們和我一起進去吧,這三個孩子的身份不比我簡單。」
她話的最後帶了些威脅的味道,經理緊張的瞥向她身後跟著的三個孩子,尤其是馮可嘉更是多看了幾眼,從她們的衣服裝飾等東西上判斷出,郝笑笑的話確實不假,只是於水讓他有些為難,於水怎麼看也不像是『身份不簡單』的樣子,他只能硬著頭皮指著於水,「那他們倆可以,這個男孩就算了。」
方才聽到有監控就十分緊張的黃丹屏,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拉住於水的衣角,裝作十分害怕的樣子,「於水,我不想進去,我們不進去,你在這裡陪我,好不好?」
於水擔憂的看著她,也是十分糾結,見識過黃丹屏強硬樣子的馮可嘉卻看不下去了,「害怕?你剛才怎麼不知道害怕?」
「於水,你陪我好不好?我害怕,我不想在經歷一遍--那種事。」黃丹屏眼中含淚,就算馬上就要真相大白於天下,她也不想讓於水看到這一切真相,這會對於水造成更大的傷害,也會讓他們的關係再也不能恢復。
馮可嘉見黃丹屏不理自己,便調轉矛頭,「於水,你怎麼這麼沒有良心,要不是郝老師,你能拿到第一麽?你就不想知道是誰想害郝老師,連帶傷害了黃丹屏麽?」
被馮可嘉這樣一點,突然有一種別樣的想法在他心中滋長,這一切都太過巧合,自從郝笑笑來到B市一中,他身邊發生的見到的所有事似乎總是繞不開郝笑笑和黃丹屏,而這兩人與總是敵對的態度,這次也都和她們有關,那這次的真相又是什麼呢?
於水推開黃丹屏抓著自己的手,「我要去看看。」
「於水!」黃丹屏急得叫了出來,於水卻堅定的看向她,「這一次我必須要去看看,這一次的真相又是什麼。」
黃丹屏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後悔過,她阻止不了於水想要知道真相的心,也不能讓他面對如此不堪的自己,她的內心備受折磨,卻又無可奈何,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懊悔和恐慌過,她看向那件標著雜物室的門,那門就是她的斷頭台,只要在靠近一步,她就不再是她,而那個為她執行死刑的劊子手,就是離雜物室最近的郝笑笑。
黃丹屏的心在滴血,用盡全身力氣祈禱於水可以改變心意,不要去看那段骯髒的錄像,不要去直視她曾經的錯誤,這比她直面失控時的雷北還要恐怖一萬倍,她的心在凌遲,身體卻只能感受到疼痛。
她看著雜物室的門被打開,瞳孔猛地睜大,「於水和我一起進去吧。」
郝笑笑的音容在眼前飄蕩,她卻覺得是迎接她的惡魔在吟唱,於水堅定的從自己身邊走過,卻錯過了最後一次拉住他的機會,馮可嘉看她確實是在害怕,有些後悔自己說過的那些話,只是傲嬌的安慰,「那你就在門外等一會吧,我們很快就會出來,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郝笑笑聽著她的話,總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就是天使一樣的存在,對所有人都是熱情又開朗的模樣,讓人欣慰。
「等一下、等一下—」黃丹屏看著於水堅定的踏出走進雜物室的步伐,口中吶吶自語,她思維混亂到已經聽不清於水和郝笑笑的對話,卻用盡自己被凌遲前的最後力氣,「不要進去,都是我乾的!」
眾人震驚的看向她,馮可嘉不明所以的看這她,不知道她又是在發什麼瘋,「你做了什麼?」
她突然眼神清明,看向周圍,立即想起自己都做了些什麼,臉色一瞬間就白了下來,抬頭看向前方,只見於水震驚又失望的表情,以及郝笑笑一切瞭然於心的淡然微笑,她臉色又白了一層,還好於水沒進去,自己親口告訴他,總比讓他自己看到要好多了,黃丹屏現在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可她剛直起身子就看到郝笑笑身後的雜物間裡黑黢黢的,一點也不像是監控室,經理則幽幽的看了她一眼,轉而對著郝笑笑賠臉笑道:「郝小姐,沒想到您不僅是世界一流的設計師,還是一位頗有創意的導演,您看我這戲演的怎麼樣?」
「多謝經理配合。」
從黃丹屏將娃娃遞給她的那一刻,郝笑笑就知道她不是真心悔過,這場約會註定是一場鴻門宴,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黃丹屏想要螳螂捕蟬,也要先弄清楚雀在哪裡,黃丹屏不僅浪費了自己對她的一片真心,也浪費了自己精心為她準備的,她和於水和好的這場歡慶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黃丹屏終究還是太年輕,太過自信。
郝笑笑隨意說了幾句讚揚的話,方才她接了電話出去,先去找了酒店經理,表明自己的身份,並要求對方能配合自己演出,沒想到對方聽了她的名諱,便爽快的答應下來,還趁火打劫的『請』自己為他們的店做設計。
「戲?什麼戲?我們不是走錯地方了麽?」現場只有馮可嘉一個人傻乎乎的等著真相揭曉,卻被他們這一通言辭,弄得有些懵。
「這位學生,我們這裡可是有非常嚴格的規定的,為保證客人隱私,我們的包間內,是絕對不可能有攝像頭的,再說了偷拍可是違法的,我們可不能做這種事。」經理嚴肅的向馮可嘉解釋道。
馮可嘉卻不買帳,「不對,你說話怎麼自相矛盾啊,你不是說要帶我們來看錄像,找出要害郝老師的兇手麽?」
「兇手已經找到了。」於水看了眼無地自容的黃丹屏,向馮可嘉解釋道。
「你是說黃丹屏?不可能,有誰會要害別人,反倒把自己害了的?」馮可嘉皺著眉頭看了眼黃丹屏,要說別人做這麼蠢的事,對她來說,還有點信服力,可是黃丹屏,她是真不信。
「可有的人,就是這樣。」在於水眼中,黃丹屏現在就是那個蠢得無藥可救,還執迷不悟,不知悔改的人,這個人也是他曾經心中不敢輕易觸碰的夢,可現在夢碎了,夢裡的人,也不過如此,還十分骯髒。
「你以為,她就是什麼好人麽?那場比賽,她也做了手腳!」
黃丹屏既然已經親口承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郝笑笑他們也沒必要繼續呆在這裡,郝笑笑和這裡的經理簡單客套了幾句就要帶他們離開。
「你以為,她就是什麼好人麽?那場比賽,她也做了手腳!」
黃丹屏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委屈,她做的一切明明都是為了於水,可為什麼到頭來,她還是孤單一個人,不被所有人接納和理解,反倒是郝笑笑成了眾人簇擁的對象,受人愛戴。
相比之下,她更加覺得自己可憐無助,她想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撕破郝笑笑虛偽的面具,讓她跌下神壇,經歷和自己一樣痛苦的遭遇。
「於水,郝笑笑是接了我父親黃家主的委託才來的B市,她的目的就是為了挑撥我和你的關係,那場比賽你真以為她就什麼都沒做麽?」
「你說什麼?」馮可嘉絕不允許有人在背後隨意抹黑自己的偶像,第一個站出來與黃丹屏對峙,「郝女神,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那她是什麼人?她要是乾淨,那她那天去找郭寬做什麼?!」黃丹屏知道郝笑笑手中有錄音,可她現在顧不了那麼多,只要能報復到郝笑笑,她什麼都願意做。
馮可嘉一時語塞,她並不知道郝笑笑去找郭寬的事,也無法替郝笑笑辯解,只是怔怔的看向郝笑笑,像是在詢問黃丹屏說的是不是真的,於水也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一個是和自己日日相伴的朋友,一個是自己敬重的老師,他也不知道該相信誰。
「她就是在一直挑撥我們的關係,我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你。」黃丹屏乘勝追擊。
郝笑笑卻一臉坦蕩的看向黃丹屏,「需要把證據全部拿出來麽?」
黃丹屏瞳孔收緊,立即緊張的瞄了一眼於水,於水卻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那雙冰冷的眼眸像陽光直射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將她灼燒殆盡,一瞬間心臟處的疼痛便向她席捲而來,讓她不得不慎重,選擇閉口不言。
郝笑笑原以為黃丹屏狗急跳牆,想和自己爭個魚死網破,卻沒想到她在關鍵時刻卻沒了聲,在看向於水,瞬間明白了原因,「我是找了郭寬,不過我是要求他對比賽公平公正,而不是為了做什麼手腳。」
「郝老師確實沒做手腳,比賽的評分確實是公平的。」一直默不作聲的於水突然開口,「比賽完那天,我遇到了秦晗日,他告訴我比賽是公平進行的。」
黃丹屏不可思議的看向於水,原來他早就知道了一切真相,卻還是一直避著自己,馮可嘉鬆了口氣的拍拍胸口,她就知道郝笑笑是不可能在比賽上做什麼手腳的,就算做了也是為了比賽的公平公正。
「郝女神為了這場比賽對每個人都公平公正,還特地買了一樣的顏料給大家使用,於水同學也是有了這些顏料,才能以顏色更加豐富的色彩畫取得成功的,你不感激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這樣汙衊郝女神?
相比之下,反倒是你口口聲聲說著喜歡於水,卻什麼都沒有為他做,送一盒顏料給於水,很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