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有輕微的聲音響起。
「就是這間!我今天暗中觀察了一天了,這幾個人絕對有錢!」
烏雀瞬間就清醒了,直接一把推開了王飛龍,王飛龍頓時就被嚇懵了。
烏雀迅速整理好衣服,直接一個閃身繞到了浴室裡,而王飛龍則是躺在床上,直接裝睡,房間裡一片黑暗。
一聲輕微的響動之後,房門居然被打開了!
進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看著床上熟睡的王飛龍,悄悄走進來,沒發出半點聲音,正準備摸到床邊去摸王飛龍的手機和錢包,脖子上卻已經抵著一柄匕首。
「幹什麼的?」烏雀的聲音帶著冷意,在黑暗之中,宛如修羅一般。
王飛龍也是猛然坐起來,迅速製住了另外一個人。
燈光「啪——」一聲被打開,烏雀看著面前捆得結結實實的兩個人,勾了勾唇。
「可以啊!很多年沒人敢偷到我頭上了!」
那兩個人被這樣的陣仗差點嚇死,哆哆嗦嗦地喊著「女俠饒命」,慫到了極點。
「說,幹什麼的?」烏雀把玩著手中的刀,挑眉冷笑。
「我我我……我們就是個慣偷兒……這次沒長眼碰上了祖宗,您別跟我們一般見識!」
面前的人一瘦一矮,都是一副猥瑣的長相,烏雀瞥了一眼,笑道,「來酒店偷東西?嗯?」
這次眾人的出行以低調為主,王飛龍定的只是普通酒店,但是即使是普通酒店的安保,也不至於差到這個程度。
就這溜門撬鎖的技術和速度,說只是個偷兒,誰信啊!
烏雀挑眉,「不說實話?」
下一刻,烏雀直接一腳起飛,瘦子直接被踢到了床腳,慘叫一聲,痙攣著倒在了地上。
「王飛龍,學著點,這個角度踢人,又疼還不會驗出來傷!」烏雀現場教學,聽得王飛龍一愣一愣的。
兩個小偷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一旁的矮子大叫道:「我說!我說!」
「那就好好說!」
「我叫唐陸,他叫唐武,我們是唐家堡的人!」矮子閉著眼睛,直接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
「你逗我呢?」
「真的沒有!我們是有組織有紀律的!我們祖上發源於彭川,可牛叉了……」
烏雀聽著這話,一愣,「彭川?唐家堡?」
唐齊連連點頭。
「那怎麼混成這個德行?」烏雀看著二人,直皺眉。
「這……我們也不知道……只是聽老大說……」唐武悶悶道。
烏雀與王飛龍對視一眼,彼此都能看得到對方眼中的慎重。
「怎麼整?」王飛龍踢了踢對方。
烏雀淡淡道,「主上這會兒可能都睡了……等明早吧!」
說罷,餘光一瞥,便看見矮子唐陸手中一個小小的飛刀飛了出來。
烏雀一把推開王飛龍,直接截住了那柄飛刀,王飛龍反應過來,直接一腳將矮子踹了出去。
烏雀拎著唐陸,冷笑道:「可以啊,這種情況還能玩兒陰的。」
一旁的唐武臉色慘白,直接閉眼道:「小爺認了,要殺要剮你們隨便,別欺負我師弟!」
烏雀正準備說什麼,便聽見門口郝笑笑打著哈欠的聲音。
「你倆的好事兒讓兩個偷兒破壞了?」
烏雀一愣,一時間臉通紅,王飛龍也有些不好意思。
門外,郝笑笑唐琴鳶風涵唐博誠四個人整整齊齊,盯著屋內。
「主上,你們怎麼來了?」
風涵揉著腦袋,「這酒店隔音不怎麼樣……那麼大動靜,我們一開始還以為……算了,這倆人怎麼回事兒?」
王飛龍:「……」
半個小時之後,眾人齊聚在烏雀與王飛龍的房間之內。
「所以你們……是唐家堡的人?」唐琴鳶試探道。
唐武和唐陸委委屈屈地點頭。
烏雀直接搜身,倒是從二人身上搜出來了不少好東西。
郝笑笑一一看過去,精巧的小鐵片,小型鋸齒,柳葉刀,撬門的軟鐵絲……裝備還挺齊全,最重要的是,這些裝備打磨的都十分精巧,倒不像是尋常能買到的東西。
「這些玩意兒雖然小,但是確實是溜門撬鎖必備……」風涵捏著柳葉刀,好笑道。
唐琴鳶接過,仔細端詳著上面的紋路,與唐博誠對視了一眼。
「我們也姓唐,一家人!」唐琴鳶言簡意賅。
唐武和唐陸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
「這次來,是要去彭川,你們受累,當個嚮導?」唐琴鳶笑眯眯的,樣子單純到了十分。
郝笑笑在一旁看著,差點沒笑出來。
唐陸和唐武剛準備搖頭,卻見烏雀直接一個手拿著東西,咕嘟一聲給二人餵了下去。
二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黑漆漆的藥丸就已經落到了肚子裡。
「廢話那麼多做什麼?直接上毒不就行了。」
眾人:「……」
唐陸和唐武臉色更差了。
「放心,這葯是我自己配的,怎麼說呢……定時服解藥就沒事兒,但是若是沒有的話……」烏雀面色冷傲,帶著一絲威脅。
兩個人對視一眼,只能慫兮兮地點了點頭。
一晚上折騰,眾人幾乎沒怎麼睡,包了個車,一大早就跟著唐陸和唐武來到了所謂的唐家堡。
「所以……這就是你們的根據地?」郝笑笑看著這寫字樓上破破爛爛的牌子,簡直有些懷疑自己這一群人是不是到了傳銷窩點。
「唐氏……開鎖公司?」唐琴鳶指著門上的牌子,挑眉道。
唐武撓了撓頭,「哎呀你們也知道,這年頭生意不好做……」
眾人沒說什麼,還是一起進去了。
「大哥!大哥!」唐武一進去就大呼小叫。
門內傳來一個聲音,「小五,說過多少次了,能不能像我一樣穩重一點……」
門打開,眾人懷疑地看著辦公桌後面的人,同時瞪大了眼睛。
與其說這是一個辦公桌,不如說是一個機器房。
而這桌子後面,正坐著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比之前郝笑笑見過的戈慶要受一點,但是面龐卻和藹很多。
「呦?這是來貴客了?」那胖子看了一眼身後的人,挑了挑眉。
唐博誠淡淡地瞥了眼桌上的東西,眼神微微眯了起來。
「魯班鎖?」唐博誠有些驚訝。
那人倒是沒想到居然能碰到識貨的人,笑道,「看來是個行家!我叫唐逸。」
唐博誠深吸了一口氣,輕笑道,「在下唐博誠。」
唐逸微訝,似乎沒想到能碰到與自己同一個姓氏的人。
「諸位是要來訂做鎖頭麽?這個大可直接找小五商議。」唐逸笑道。
唐武頓時大叫,「老大!他們才不是!他們有小藥丸,還給我下毒!」
唐博誠站了出來,儒雅的面龐上頗有君子之風,「我們不定做鎖,我們來尋親!」
「啪——」唐逸手中的刻刀掉在了地上。
他冷冷抬頭,「閣下什麼意思?」
唐博誠微笑道:「沒什麼意思,只是有一些東西,想讓您看一看!」
唐博誠說完,手中出現了一塊巴掌大的玉佩,上面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唐」字。
唐逸微愣,看著這唐字,眉宇間驟然鬆弛。
「你們不是毒門的人?」
唐琴鳶好奇道,「毒門?那是什麼?」
唐逸深吸了一口氣,最終,拉開了自己的辦公抽屜,打開了一個盒子,盒子中,一樣躺著一塊佩,不同的是,這塊佩,是鐵製的。
郝笑笑與風涵完全懵了,只能看著這二人互相打著啞謎。
「小五,你沒說錯,確實是自己人!」唐逸胖胖的臉上有一抹嘆息,看著郝笑笑一眾人道,「諸位來者即是客,我自噹噹一回東道主,跟我來吧!」
郝笑笑總以為唐逸是要帶眾人去什麼高大上的地方,沒想到唐逸直接在樓下飯店定了個包間。
「怠慢諸位了,這些年,器門實在是衰微,還請諸位見諒!」唐逸微微嘆道。
郝笑笑一邊抿著茶水,一邊看著,總覺得這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哪裡的話,冒昧打擾,是我的不是!」唐博誠有禮道,「這頓飯就算我請了!」
唐逸一笑,「那感情好!」
唐琴鳶畢竟還是年輕,聽得一頭霧水,「所以……唐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您知道麽?」
唐逸看著唐琴鳶,笑道:「諸位都是我在電視上見過的人,我自是不能比,但是……咱們之前,算是同根同源,只是,你們雕門這一脈,早早便在上個世紀初,因為戰亂,躲去了外地,這才不知道。」
「唐門一向盤踞蜀中,千百年發展,是蜀中赫赫有名的門派,慢慢也發展出了屬於自己的規模,你們可知道,唐門是靠什麼出名的麽?」
郝笑笑挑眉,回想著自己查到的資料,輕聲道:「暗器,毒,以及……鬼斧神工的雕刻手藝。」
「這位小姐好生聰明!」唐逸讚歎著看了郝笑笑一眼,「唐博誠先生這一門,是雕門,也就是雕刻,而我們,便是器門,專門製作暗器,不過……上個世紀初,動亂實在太大,再趕上變遷,即使是唐門這樣的門派,也遭受不住戰火的攻擊……因此,雕門一脈因為沒有自保能力,首先敗落……族人四散。」
「這……落敗能落敗成這樣?」郝笑笑震驚地看著唐逸,「不是……暗器不應該都是很牛叉的那種麽,我很好奇的是,你們怎麼能給它發展成開鎖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