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涵回到家中的第一時間,郝笑笑就將今天唐琴鳶和孫佳突然造訪的事情說了出來,風涵也是十分驚訝的看向郝笑笑。
「她們有做什麼麽?」
「那倒沒有,他們只是普通的造訪罷了,還有我將竊聽器沾到唐琴鳶的衣服上了,不過不知道想過如何,你們明天可以先聽聽看。」
郝笑笑將已經從脖子上卸下來的珍珠項鏈,左右看了很久,也沒有看出項鏈上有任何的問題,可她又實在想不通,唐琴鳶當時在自己的項鏈上摸了很久,又是為什麼。
最後她只能帶著疑問,將自己的項鏈放回到了她的盒子中,至少從現在開始到風涵當上風家家主之前,她是不會再動這條項鏈了。
「她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
「唐琴鳶的心裡素質極高,從頭到尾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不過她現在應該已經察覺到,我們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郝笑笑將耳朵上配套的耳環也放進了盒子中,她已經決定再買一套一樣的首飾。
風涵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放到了一邊,這才慢慢走到郝笑笑的身邊,「我知道了,這串項鏈是不喜歡麽?」
「媽,挑的都是好的,怎麼會不喜歡。」
風涵輕輕貼在郝笑笑的耳邊,拿起郝笑笑手中的首飾盒子看了看,又放了回去,「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不喜歡,或者是沒早上那麼喜歡了。」
「你還真是細心。」郝笑笑輕笑了一下,便將盒子放在了抽屜深處,「唐琴鳶今天摸了這個項鏈,我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她的用意。」
「那就先收起來吧,要是在出現上次的情況,就不好了。」風涵看向首飾盒的眼神猛地變得凌厲起來。
郝笑笑卻已經將抽屜合上了,「我也是這樣想的。」
當一切都準備妥當,風涵和郝笑笑這才慢慢從房間中走出,誰知白素素和風煜承已經等在客廳了,見他們一出來,風煜承便招手讓兩人來到自己身邊坐下。
這若是換成了往日還好,可現在這樣的情況他們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好事,兩人只是想看一眼,便一起到他們身邊坐下,風涵還將郝笑笑的手抓在了自己的手中。
「今天孫佳和唐琴鳶來家中做客的事情,想必你們也都知道了。」
風煜承看向兩人,風涵於郝笑笑同時點了點頭,風煜承這才再次開口,「這次只是孫佳和唐琴鳶而已,以後你們多的是和他們見面的機會,彼此之間還是需要更多的耐心。」
「我明白。」郝笑笑點點頭,她今天確實是有些急於求成了,可看著對手就在眼前,她又怎麼能不多心?
風涵抓著郝笑笑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風煜承看著他們兩人也是長出了口氣,「還有風涵,現在局勢緊張,你還需多加努力才是。」
風涵握著郝笑笑的手更加緊了,自己這麼久以來,已經形成了自己處理事情的習慣,現在為了拉近和家族人之間的關係,就要他必須要改變自己的處理方式,可一想到這件事,風涵的臉上就全是尷尬的神色。
可不論他的心中是何等糾結,在其他人看來,風涵都是一副板著臉,正在釋放低氣壓的感覺,郝笑笑隻好替風涵出來說了一句。
「在族人關係這方面,我會和風涵一起努力的,不過鑒風涵之前在族人面前留有的形象,若是突然改變,怕事會適得其反,還是一步一步來吧,
另外今天二長老家中看望孩子的時候,二長老想讓我們幫風楠明和鄭鈺琪兩人儘早熟悉家中的事務,我覺得這也是讓族人更加了解風涵的一個機會。」
風煜承的臉上這才好看了許多,對著郝笑笑點點頭,「風旭陽這個人相比風涵,就太過圓滑了,如今他不僅深得長老們的喜愛,還是讓家族中人十分羨慕的人,風涵,你不需和他一樣圓滑處世,可也該學學他的待人方式。
這樣一來,就算到時候,你並沒有奪得家主的位置,他風旭陽也沒有辦法撼動得了你,你在風家還是可以起到引領作用的,這樣一來,還怕他們?」
「叔叔是說要從下面直接將他們的權利架空麽?」郝笑笑立即會意,說出了風煜承的想法。
風煜承伸手在空中一檔,「郝笑笑,這話可不能亂說,還有,以後不論在那裡,你這個風家兒媳都該改口了,不然讓外人人聽了,會惹麻煩的。」
「是。」
郝笑笑立即點頭應下,風涵也向後看了郝笑笑一眼,手輕輕在郝笑笑的手上拍了拍,心中也是無限歡喜,就算這只是白素素和風煜承的權宜之計,在他看來也是他們接納郝笑笑的開始。
風煜承沉吟片刻,這才接著說道:「不論是在那裡,人心都是最難測的東西,要想做到將風旭陽的權利架空,就是要我們能抓住全族大多數人的心,這談何容易。」
「既然都是要抓住人心,我們還不如往家主的位置上努力一把。」一直在旁邊不開口的白素素幽幽的說了一句話。
其實到現在為止,在他們面前,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風涵能坐上家主的位置,可現在風旭陽在公司有H&T給的案子,在家中又有長老們的青睞,實在是不給他們留一條出路。
果然白素素的話一說出口,在場的氛圍就再次沉浸了下去,現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該怎麼來做,可同時他們也知道前路渺茫。
「不論如何,我是不想看到你們廝殺的,用自己的勢力逼宮這種事情,大可不必發生在風家。」風煜承不顧眾人沉默的氣氛,只是雙目果決的看向風涵。
「若風旭陽真的成了H&T的牽線木偶,辱沒兩人風家,我一定會讓H&T血債血償的。」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不用您動手,我也會將這件事情解決的,不過對於動用外部勢力這件事,必要時刻,我一定會動的。」
風涵的眼神淡漠,卻和風煜承一樣的堅定,郝笑笑輕輕將自己的手放在了風涵的手上,已經用自己的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而坐在一邊的白素素看了看風涵,卻最終也沒有表態。
風煜承也只能將自己手中的杯子用力放在桌上,板著一張臉離開了這裡,白素素只是朝著他們嘆了口氣,郝笑笑雙目堅定的看向她,風涵輕輕的牽起了郝笑笑的手,白素素隻得搖搖頭,跟隨著風煜承的步伐離開了這裡。
這一次的談話,他們最終也只能是不歡而散。
風涵慢慢從桌前站了起來,輕輕牽著郝笑笑的手說道:「我們走吧。」
「你今天有話要對我說麽?」郝笑笑有種直覺,一定是風涵在公司發生了什麼,才會惹得風煜承的責怪。
風涵深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是瞞不了郝笑笑了,「很多。」
「我會慢慢聽的。」
一大早就被孫佳叫到風煜承家中的唐琴鳶,跟著孫佳在外面轉悠了一圈,現在才有時間重新回到自己的住所,她脫下那些孫佳為她準備的衣服,將手中的包也扔在了一邊。
捏了捏被高跟鞋夾的酸痛的腳,她便輕搖著身姿躺到了自己的床上,『郝笑笑今天算是挑明了?不過她應該知道自己說的話是不會有人信的吧。』
唐琴鳶在床上打了一個哈欠,又轉了一個方向,這才閉上眼睛,可僅僅只是這麼短的閉目養神的時間,她的心頭都覺得煩悶無比,她的手指慢慢開始纏繞在自己的頭髮上。
過了一會兒,唐琴鳶再次從床上做了起來,她一言不發的緊盯著自己面前的牆壁,很快她就從床上赤腳走了下來,再一次推開畫室的房門時,整個房間都沉浸在夜晚的黑暗之中。
唐琴鳶就算走到面前都看不清畫上中年人的影子,鉛筆畫在黑夜中只能在畫布上形成更加黑的一團,唐琴鳶並不打算開燈,而是慢慢的走到畫架旁坐了下來。
她也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鉛筆畫一樣,與畫中的唐博誠相對無言,她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夜景,直到不遠處有一柱燈光朝她襲來,唐琴鳶的眼神這才慢慢縮了一下,手指甲慢慢嵌入了肉中。
『郝笑笑,如果你是我,對於現在唾手可得的東西,會放棄麽?你為了風涵,風家,我也一樣,是為了唐家主,唐家。』
唐琴鳶看著那輛車慢慢的朝著自己的方向駛來,最終停在了自己的樓下,這才閉了閉眼,將自己的心事隱去,再次換上一個純真的笑容,從畫室中退了出去,便在房間中靜靜的等待著風旭陽的來臨。
等到聽到樓下房門被推開後,唐琴鳶便輕輕開啟了自己的房門,穿著平時的衣服,便從樓上慢慢走了下來,才走到樓梯口,就看到樓下站著的風旭陽,唐琴鳶看到他臉上明顯的失落神情,又很快恢復成原樣。
便有些不知所措的就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著,有些委屈的嘟著嘴說道:「這是怎麼了?看到我好像並不開心的人樣子。」
「聽媽說你今天和她一起出去拜訪家族中人,還以為今天能看到不一樣的你,沒想到是我來晚了。」風旭陽簡單的說明,便走到一邊接了一杯水,給自己潤潤喉。
今天他可是一下班就朝著這裡開來的,連自己家都沒有回去,就是為了看上唐琴鳶一眼,「不過你現在這個也不錯,和我們剛見時是一樣的。」
「原來你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