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在得到回復的風旭陽隻當唐琴鳶和郝笑笑聊得開心,並沒有再等待,他更想搞清楚的是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他們出現這樣的變故。
「風清明你查一下昨晚上,在碧水灣有哪家酒吧被人砸了的?是誰砸的?」
風旭陽很快就將這件事交給了風清明去調查,這已經是風旭陽來後,不止一次交給風清明不屬於他工作內容的事情了,可風清明只是嘆了口氣,便開始著手調查。
畢竟這件事,他又不能不做,由於昨天的事情鬧得太大,他沒有多費力,就將這件事調查出來了,並彙報給了風旭陽。
「碧水灣金河酒吧,在昨天晚上十二點左右被人砸了,並留下了四百萬的補償金,店主人也想就此了結了,不想再調查下去了。」
「有沒有查出是什麼人乾的?」
「酒吧的監控被人損毀,錄像也被銷毀了,有在場的人爆料說是風家的人,不過我覺得這件事還有待深究。」
風清明將自己查到的事情如實上報,這種能隨隨便便拿出幾百萬現金,就是為了發泄一時怒氣的行為,可不是一般家庭的風家子弟能做出來的,就算是風清明知道對方是誰,也未必會說,這件事情,兩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風旭陽看著屏幕上風清明的回話顯得更加疑惑,打砸酒吧這種事看起來真不像是風涵的作風,而對比之下,郝笑笑出現在酒店的時間點,到是更加吻合,『不論如何,他們之間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吧。』
風旭陽拿著手中的資料,撥通了唐琴鳶的電話,「唐小姐在忙什麼呢?」
「風先生,我還在和郝小姐聊天啊,郝小姐對藝術的獨特了解,可是令我十分欽佩的。」唐琴鳶每句話都離不開郝笑笑,讓風旭陽的心裡更加著急。
「看來您和我的嫂嫂很合得來。」
「大家都是藝術家,能談得來的東西自然是比較多的。」唐琴鳶話中的驕傲自然不作假,風旭陽對她更加信了幾分,「不知道唐小姐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和我單獨吃個晚飯?」
「我可以把這當成是你請求和我交往麽?我們雖然是在酒吧裡認識的,可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
聽著唐琴鳶說完,風旭陽忍不住笑了出來,「唐小姐真是出人意料,我還以為藝術家都是很瘋狂的人。」
「我就是一個例外。」
「好的,我現在鄭重的邀請您能與我共進晚餐,讓我們的友誼更近一步。」
電話那頭的唐琴鳶頓了一下,這才說道:「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吧。」
「今天晚上九點,我去接你,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掛了電話的唐琴鳶,繼續看著眼前的畫,實際上她在和風旭陽打電話的時候,就一直在自己的房間裡了,她打定主意風旭陽今天一定會約她出來,她的雙眼慢慢從畫上轉移到了自己房間的牆壁上,在她的隔壁住的就是郝笑笑。
昨天在查到郝笑笑的房間號後,唐琴鳶就立即將酒店將自己的房間換到了郝笑笑的隔壁,今早一聽到郝笑笑叫了客房的聲音,她就出去和郝笑笑打一聲招呼。
「真的是郝小姐?好巧啊,我們居然住的是隔壁房間哎。」
面對唐琴鳶這樣的自來熟,郝笑笑並非十分抵觸,只是她現在的並不想和外界過多接觸,對唐琴鳶也就冷淡了很多,在唐琴鳶和她打完招呼,就要走進她的房間時,郝笑笑直接將人擋在了門外。
「唐小姐有什麼事麽?」
「我是聽說你和我們唐家主相識已久,而且您在藝術上也得到過家主的幫助,所以想和您多探討一下與藝術相關的東西,其實在旅行途中能遇到同為藝術家的人,我都是很珍惜的,我很想與圈內人結交為朋友的。」
唐琴鳶一如既往的熱情微笑,讓郝笑笑內心受到責問,可是在唐琴鳶再一次表達想要進來的想法時,郝笑笑還是拒絕了她。
「唐小姐,我很理解你的想法,只是現在我的身體很不舒服,所以還請您暫時不要再來打擾我,我需要好好休息。」
「那好吧。」
唐琴鳶見好就收,主動退出了郝笑笑的防守界限,只是臉上不變的依舊是那副笑容,郝笑笑卻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將房門關上了,這也讓門外站著的唐琴鳶大吃一驚,原本以退為進的招數並沒有起效,還吃了一個結結實實的閉門羹。
一想到這裡,唐琴鳶手中的酒便直接潑到了郝笑笑的臉上,酒水隨著畫布慢慢流淌下來,滴落在房間的地毯上。
「郝笑笑,你嘚瑟不了幾日了,我一定會將你幹掉的。」
唐琴鳶的手指在畫布下輕輕滑過,將下面的酒水連成了一道線,最後再放入了自己的口中,「丙烯畫是會很好的保持你的美麗的,今天晚上還有我還有個『關於你』的重要約會,你就在這裡品嘗這杯美酒吧。」
說完唐琴鳶就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解開,脫在了地上,慢慢走進洗手間,不久之後裡面就傳來了水聲。
晚上風旭陽準時達到了唐琴鳶的酒店樓下,他抬頭向上望去,真的想現在就見到郝笑笑,當面就將昨天發生的事情都問清楚,可很快就有一道倩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那人正是唐琴鳶。
「嗨~,風少爺,我已經到了,就不用再往樓上看了吧?」唐琴鳶展開自己的大大的微笑,她似乎總是一副充滿陽光,對生活充滿嚮往的樣子,讓人看到她,就忍不住也嘴角向上揚起。
「那是當然。」
風旭陽幫唐琴鳶打開車門,唐琴鳶會心一笑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在風旭陽貼心的為她系好安全帶的時候,唐琴鳶眉頭上挑,雙眼看著風旭陽回到自己的駕駛座上。
「風少爺是對每個人都這麼溫柔麽?」
「為什麼這麼說?」風旭陽眉眼彎彎的看向自己身邊的唐琴鳶,嘴角受到唐琴鳶微笑的感染,也是一直保持著上揚的姿態。
「聽說,副駕駛是女友的專屬座位,風少爺還親自給我系安全帶……」
風旭陽看著唐琴鳶嬌羞的表情,也明白了唐琴鳶的意思,只是抿了抿嘴唇,並不戳破她的幻想,「唐小姐對向陽市應該還不熟吧,我知道幾個特別好的地方,我們今天就先去一個吧。」
「剩下的是要以後再去麽?」唐琴鳶看向風旭陽的眼中滿是期待。
風旭陽也很是配合的說道:「只要唐小姐願意,我都可以。」
「那我以後約你,你可不能不出來哦。」
「那是當然。」
兩人相視一笑,在車內不停的閑聊,很快風旭陽就帶唐琴鳶來到了一家西餐廳,「蘑菇與森林,好別緻的名字。」
「雖然名字起得奇怪了一些,可他們家的黑松露卻是一絕,就算是和一些大牌店相比,也不再話下。」
「聽起來就很不錯的樣子。」唐琴鳶欣然接受,兩人一起走進了店中,點了一份佳肴後,還叫了一瓶香檳。
可唐琴鳶打開香檳的時候,風旭陽第一時間將自己的酒杯擋住了,「我今天可是要當你一晚上的司機的,司機可不能喝酒。」
「你還真是狡猾,點了酒自己卻一點也不喝。」唐琴鳶不甘心的將酒瓶舉在空中,臉上雖是不滿,卻一點生氣的樣子也見不到。
風旭陽隻好讓開自己的手,將酒杯露出了一條縫隙,「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喝上一點吧,唐小姐也不能多喝哦。」
唐琴鳶開心的將香檳倒入了風旭陽的酒杯中,又說起了自己在酒店的經歷。
「風少爺,我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唐琴鳶有些為難的看向風旭陽,風旭陽放下手中的刀叉,順手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了擦嘴,這才伸手到唐琴鳶的面前。
「唐小姐和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唐琴鳶意外與風旭陽的大度,兩隻眼睛中都閃著不一般的光芒,她也小心翼翼的將嘴擦了擦這才說道:「我雖然是昨天才和郝小姐認識的,可我能感覺到她有心事,只是不願意向我說。」
唐琴鳶點到為止,見風旭陽並不說話,臉上也慢慢出現了擔憂的神色,「該不會是和我想的一樣吧……」
「你想的什麼?」風旭陽並不答話,只是拿起自己的酒杯晃了晃裡面的香檳酒。
餐廳的燈光透過酒杯射在桌上的顏色,混合了些許其他的味道,讓風旭陽和唐琴鳶的神色都不甚明朗,唐琴鳶放下手中的刀叉,慢慢的抬起臉直視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又慢慢的低下頭,這才將話說了出來。
「我總覺得郝小姐昨天非常不開心,她又是那麼晚才到酒店的,讓我非常擔心,總覺得昨天晚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她才會這樣突然出現的,啊……我並不是有意窺探別人的心事。」
唐琴鳶說完還下意識的吐了一下舌頭,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隨後又向風旭陽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慢慢的低下了頭去,風旭陽欣賞的看著她現在的表情,在他對面的人不像是一個成年人,反而更像是一個十幾歲玩心正盛的小姑娘。
「也許吧,可能只是不想在家裡待,所以出去散散心吧,我們風家又不是藝術世家,平日能與大嫂談心的人也是很少的,我想她這時候能遇見你,一定很開心。」
風旭陽隨意安慰了一句,唐琴鳶立即如釋重負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郝小姐是和風先生感情出了什麼問題呢,原來是這樣啊,那郝小姐平日裡在風家一定很孤獨吧。」
風旭陽搖晃酒杯的手慢慢的停了下來,『感情出問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