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風煜承晚上回到家中的時候,陳姨又是一臉驚恐的出現他的面前,神色慌張的迎接風煜承回家,風煜承只是瞥了她一眼,見她似有什麼話說,便主動開了口。
「郝小姐今日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
「郝小姐已經比前些天好多了,臉色看起來也有些許氣色了。」陳姨將風煜承的外衣脫下,放在一邊這件衣服是要清洗的。
風煜承抖了抖自己有些酸硬的肩膀,一邊向裡走著,一邊說道:「這就好,這樣風涵就能將心思放在工作上了,不至於每天都惦記著家裡的人,對了,回頭你帶郝小姐去挑幾件禮服,過幾天就要用。」
「是什麼時候?做什麼用的?」陳姨按例詢問,要知道具體的場合,才能為郝笑笑選出合適的衣服,以免讓旁人對他們家看輕了。
「夫人和少爺沒告訴你?」風煜承眉頭微皺的看向陳姨,這類事物本就應該是交給白素素去辦的,他不過是今天提了一嘴,竟然讓陳姨給說漏了。
陳姨立即低下頭,不肯再多說一句,風煜承只是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眼上樓的台階,便再次轉向陳姨,「下周一晚上,風家的歡迎晚會,來的都是家族內部的人,你看著挑揀吧。」
「是。」陳姨立馬答道,見風煜承沒有其他話要說,便準備轉身離開。
風煜承目送她離開,卻沒有急著上樓,這件事就算是白素素沒有告訴陳姨,風涵也一定是會上心的,怎麼就能做到一點風聲都沒有?
風煜承疑惑的來到風涵和郝笑笑的房間,這裡已經被收拾的一乾二淨,風煜承看不到任何痕跡,只是在房內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郝笑笑和風涵的影子,便從房內退了出來。
帶著滿腹的疑惑上了樓,回到他和白素素的房間時,白素素已經睡著了,只是空氣中還有輕微的熏香味,風煜承聞到味道並沒有覺得舒心,反而是感到十分的煩躁,便跟著熏香的味道在屋內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任何的熏香痕跡。
風煜承立即將於房間相連的一間小屋打開,並將屋子裡的窗戶也打開,再出來,看了一眼,白素素所睡房間的窗戶全部關好,這才從房中走了出去。
風煜承帶著滿腹的疑惑來到樓下,穿過僕人居住的樓道,來到了樓道的盡頭,這間房子裡住的是陳姨一人,陳姨是風家的老僕,有權利獨享一整個房間。
風煜承篤定陳姨今天有事瞞著自己,他敲了敲房門,又在門外喚了一聲,「陳姨。」
門內卻沒有人回應,風煜承正要再敲,身後卻來了一個人,恭敬的站在他的身邊,「老爺。」
風煜承回頭一看,身後站著的正是陳姨,陳姨立即低頭更加恭敬的對著風煜承,「老爺,這麼晚了是有什麼事麽?」
「哦,也沒有什麼,就是找你問幾句話。」風煜承穩定了一下心神,這才對陳姨說道,「陳姨,你大半夜不睡覺,這是去做什麼了?」
「是將老爺剛才換下的衣服放進洗衣房去了,這才回來。」陳姨的回答沒有任何問題,風煜承點了點頭。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
剛被陳姨這樣一嚇,風煜承自然不願再在這裡多待,兩人從僕人的走廊裡,回到了剛開始見面的客廳,風煜承在客廳上端坐下來,陳姨則是恭敬上前給他倒上一杯熱茶,再站在茶幾的側邊。
風煜承拿起茶水的時候,裡面的茶還往外冒著熱氣,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將那杯茶放了回去,「陳姨,你在風家做事多少年了?」
「這個,我也記不清了,在夫人還沒有嫁到風家的時候,我就在了。」陳姨先是扶額想了想,這才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
「那也是有些年頭了,對於風家的規矩都還了解,清楚?」風煜承背靠在沙發的靠背上,一手搭在自己的腿上,目光則是不鹹不淡的落在陳姨的身上。
陳姨被嚇了一個激靈,在細細思索了一下後,這才點頭,「清楚。」
「好,那你現在能把今天的發生的事,都給我說上一遍了麽?」風煜承的手指不停的在自己的膝蓋上敲打著,一雙眼睛裡就像是藏著鉤子一樣,掛在陳姨的身上,讓她覺得無比恐懼。
「我,不知道老爺在說什麼,今天沒有發生特別的事。」越往後陳姨的聲音越低,她能感受到風煜承身上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危險。
風煜承將自己的手從膝蓋上拿開,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杯熱茶,先是放在鼻下聞了一下,這才放在嘴邊輕輕品了一口,「這是去年買的龍井了。」
他將杯子再次放回桌邊,杯子與桌面發出細微的碰撞聲時,陳姨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兩下,風煜承的眼睛再次落在陳姨的身上,「現在能對我說實話了麽?」
「家主,想要我說什麼?」陳姨還是不肯開口。
風煜承隻好收回了自己的眼睛,「真不愧是風家的老僕,對自己的主人就是忠誠,不過,這麼長時間的家政都交給夫人處理,你似乎忘記了自己最該效忠的人是誰了。」
風煜承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陳姨的邊上,繼續對眼前的人說道:「如果你不知道我可能會找你問話,又怎麼會突然給我端一壺熱茶上來?」
陳姨雙眼猛地睜大,立即看向茶幾上的那壺熱茶,在風煜承回來後,她將衣服放回洗衣房,便幫風煜承熱了一壺茶水,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為的就是以防萬一,再看到風煜承出現在自己房門前的時候,她就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就這樣了了。
在和風煜承一起來客廳時,陳姨就將茶水幫風煜承倒上了,這麼短的時間內,茶水還沒有涼下來,竟然讓風煜承從中發現了破綻。
陳姨眼看瞞不下去,隻好低頭下頭,風煜承在她的身邊稍作停頓之後,便又回到了沙發上,慢條斯理的品著手中的茶水,等待陳姨最後的決定。
好在陳姨並沒有讓他等多久,便開了口,「是郝小姐。」
「又是她?」風煜承的眉頭不悅的皺了起來,自從郝笑笑嫁入風家之後,他們家就再也沒出過好事,一直都是壞事不斷,「說說看是出了什麼事?」
陳姨便將今天的事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不敢有半點隱瞞,可言語之間卻是將矛頭不停的指向郝笑笑,訴說著若不是郝笑笑,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還提起了一點往事,讓風煜承怒氣上湧,最後不得以打斷了陳姨的話。
「那夫人又是怎麼回事?」風煜承想起回到房間後,裡面的味道就覺得甚是心煩。
「夫人被少爺嚇得不輕,心裡一陣一陣的難受,我勸了好久,夫人這才不再落淚,為了讓夫人能安心休息,我就點了一點安神香,希望夫人能睡個好覺。」說著說著,陳姨的聲音也不住的悲切起來。
「你也是為了夫人考慮。」風煜承面色陰沉的在客廳坐了半晌,這才對著陳姨擺了擺手,「今天天色也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少爺……」陳姨立即上前一步,擔憂和關切讓她的臉上起了不少的褶子。
一提到風涵,風煜承臉上剛剛下去的怒意,又再一次湧了上來,「他也不小了,就在外面一晚上,死不了,等他回來了,你再通知我。」
「是,老爺。」陳姨恭敬的送風煜承上了樓,這才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間。
風家大宅現在終於平靜了下來,直到第二天早上,風涵還沒有回來,風家大宅又開是爭吵了起來。
風煜承捂著自己有些頭疼的腦門坐在沙發上,在他旁邊坐著的正是以淚洗面的白素素,陳姨只能讓家僕們到別處清掃,不要靠近客廳,她一個人在客廳守著,只要是大門處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外面的人都會立即進來通報。
「你就不要哭了。」風煜承的頭已經夠疼的了,現在被白素素哭的更是心煩意亂,只能一遍遍的讓身邊的人停下來,可白素素就像是魔怔了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你說風涵他能去哪?打了這麼多的電話,也不知道接上一個。」白素素將自己臉上的眼淚擦乾,新的又立馬出來了,她拿著的手機正在向風涵撥去電話,卻始終的不到回應。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是不會出事的。」風煜承揉著自己的眉心,在頭不是那麼疼的時候,才睜開眼睛看向白素素。
白素素的鼻子猛抽了一下,眼淚再次往下淌著,「風家的學校……都是因為風家的規矩害的,都是郝笑笑害的!要不是她不遵守風家的規矩,就不會出這麼多的事情!」
「又是郝笑笑,這個女人就不能安分一點麽?!」風煜承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心中就很是惱火。
「都是郝笑笑,就是因為她,風涵才會出了這麼多的事情的!」白素素現在對郝笑笑更是恨得牙癢癢,一想起昨晚上風涵因為郝笑笑而對自己做的事情,她的心裡就很是不痛快。
風煜承突然抬起頭對一邊站著的陳姨說道:「現在通知下去,讓他們不用再找了,直接打電話,去查風涵和郝笑笑的車牌,看看這兩輛車現在在哪?」
「是。」陳姨立即領命。
白素素卻緊張的挨近風煜承,「你現在是做什麼?這樣以來不就是告訴別人,我們家今天發生的事情了麽?」
「那你要我怎麼辦?」面對風煜承突然狂躁的吼叫,白素素只能呆愣在原地,「我已經給過他們一晚上的機會了,除非他們現在就出現在我的眼前,不然就等著受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