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再快一點!」唐琴鳶急出了眼淚,抓著李雲的肩膀。
正在開車的李雲摸了一把汗,「唐小姐,這已經是我們闖的第五個紅燈了,不能再快了……」
「琴鳶,冷靜!」郝笑笑摁住唐琴鳶的肩膀,「對方只是綁架,唐家主現在未必會有生命危險!」
唐琴鳶顫抖著手,「不是前些天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是誰?!到底是誰?!」
一路賓士到環球集團,有郝笑笑在,唐琴鳶直接暢通無阻地闖入風涵的辦公室。
「風先生!求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人要對家主下手!」唐琴鳶已經快急瘋了,唐博誠出事,幾乎壓垮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線。
「已知的情況是,唐家主昨日護送唐小姐出院之後,便獨自返回了唐家大宅,但是在路上,卻被人一群訓練有素的黑衣人強行帶上了車,街上的監控錄像並沒有被消除,那輛豐田車也只是套牌車,我根據車牌號讓人查了車主的相關資料,車主的名字叫徐平,是一名普通職員,家底乾淨,沒有任何嫌疑。」風涵將手上的資料遞給唐琴鳶,「但是,我查到了徐平背後的公司,他所工作的地方,是廣禧集團旗下的一家分公司。」
「是H&T的人?!」唐琴鳶瞪大眼睛,咬牙道。
「目前看來,只有這一種可能!」風涵淡淡道,「我不建議你去救援。」
唐琴鳶愣住,「為什麼?!」
「H&T做事一向不留痕跡,但是這次卻留下了破綻,不僅街角的監控錄像沒有刪,就連那輛車的信息,查得也輕而易舉,對方很明顯是沖著你來的,以唐博誠的安危作為誘餌,從而誘導你前去自殺!」郝笑笑聽明白了,低聲道。
風涵贊同地看向郝笑笑。
「但是……我想不通的是,你現如今已經出院,他們真的要殺你,大可設下埋伏,成功率至少超過百分之八十,但是對方卻突然收手,反而將目光轉向了唐博誠,這似乎……多此一舉?」郝笑笑細細思考著這件事情的疑點,「我猜,他們一定還有別的目的。」
「沒錯,但是現如今就連我也不清楚,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風涵也是有些苦惱,唐博誠做為他們的盟友,如此出事,他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郝笑笑放下包,卻驟然瞥見了包裡裝著玉佩的盒子,腦海中驟然靈光一動。
「有一個可能。」郝笑笑斂眉,「他們是為了玉佩!」
唐琴鳶與風涵都是一愣。
「琴鳶,還記得我們剛才說的嗎?你還在的那段時間,他們一直在讓你修復文物碎片,但是現如今,你已經脫離,這項工作就暫時擱淺了。」
「他們暫時找不到月佩的下落,便會將目光,放在日佩上。」
H&T為什麼要不計後果地給唐博誠下毒,很有可能就是唐博誠知道了什麼秘密,而一直以來,唐博誠死守著這個秘密,卻在機緣巧合之下,要將其送給郝笑笑。
而這個秘密……或許,就是這塊玉佩!
「他們肯定懷疑唐先生,但是並不知道日佩已由唐先生轉送給了我,因此,綁架唐先生,還能引出你,這是一石二鳥的計劃。」郝笑笑手心微汗,分析道。
唐琴鳶此時也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問題的經過。
「但是……他們為什麼要在此時動手?」唐琴鳶仍然不解。
「這個我暫時沒想出來,現在最重要的是唐先生的安危,他們留下破綻就是為了引我們前去,想要營救,其中必定有無數埋伏。」
唐琴鳶咬牙,「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要救家主!」
「我現在派人去查他們的行蹤,一有問題馬上彙報給你們,唐家主意志堅定,不可能向這群人屈服,唯一的意外是唐小姐,如果有人以唐小姐的安危威脅他……那就不好說了。」風涵合上文件,「這段時間唐小姐還是先跟烏雀呆在流影內部,我們確定好救援計劃,前去救援!」
……
「你們是誰?!竟然敢綁架我?難道你們不知道我是誰嗎?!」唐博誠手腳被反綁,看著面前的漆黑環境,不由得怒吼道。
這裡是一座已經被廢棄的工廠,夜風傳來陰冷的氣息,帶著森森詭異。
黑暗中,有人拍手笑道:「呵呵……不愧是唐家主!身處如此險境還能鎮定自若,在下佩服!」
唐博誠看著黑暗之中緩緩出現的人影,警惕道,「你是誰?!」
那人披著一身黑色鬥篷,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聽他陰桀桀笑道,「我當然就是,一直以來,與唐小姐合作的人!」
唐博誠一愣,乍然聽到唐琴鳶的名字,不由得攥緊了拳頭,但是還是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
「唐小姐?哪個唐小姐?」唐博誠冷笑一聲,隨即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就是和風家訂婚的唐琴鳶吧?」
黃琦一愣,顯然沒想到唐博誠會如此回答,難道自己在婚宴上看到的都是假的?唐博誠與唐琴鳶並不是很熟?婚禮上那哭訴的真情假意難道都是假的?
「呵呵,唐家主,你以為這樣,就能保護唐小姐麽?」黃琦陰狠道,「唐小姐對你可是一片赤誠,作為H&T的背叛者,她本身就該死!風家的訂婚典禮上,你對她,可是關心得很啊!」
卻見唐博誠冷笑道,「閣下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啊!」
「什麼意思?」
「我唐家忠僕無數,不缺她這蠢到與虎謀皮的一個,更何況,就因為訂婚宴上我的舉動,你就斷定我對她情意非凡?」唐博誠大笑,「閣下還真是傻得可以!」
「你……我就不信,訂婚宴上,你對唐琴鳶的感情是假的!」
「你查過她的履歷,她只不過是唐家宗親中的一個,更何況,在此之前,我對她與對別人,並無區別。」唐博誠冷笑一聲,「你怎麼就知道,那不是我與風總和郝小姐商議之後,讓她順利歸屬的決定呢?!畢竟,只要她活著,就能成功釣出你和你背後的大魚,不是麽?!」
黃琦一愣,這話唐博誠倒是沒說錯。
雖然唐琴鳶對唐博誠忠心耿耿,但是唐博誠對唐琴鳶,除了訂婚宴上的舉動之外,唐博誠似乎甚至不知道唐琴鳶這個人一般。
「哼,少廢話!日佩在哪?!」黃琦直接抓著唐博誠的領子,惡狠狠道,「說,不說我殺了你!」
唐博誠卻波瀾不驚地看著面前的人,「知名繪畫大師,唐家家主神秘失蹤與死亡,你覺得不會有人來查麽??到時候,一邊是風涵的勢力,一邊是警方的追查,任務失敗,你背後的人,還能容得下你的存在麽?!你猜猜,你會不會像季如海和唐琴鳶一樣,成為一顆棄子?!黃泉路上,閣下難道還想跟我作伴麽?」
「你——!」黃琦頓時氣得肝疼,一拳打在唐博誠臉上。
唐博誠的臉迅速浮腫,嘴角溢出血絲,卻依舊諷刺地看著對方。
黃琦不由得氣結,他早知道唐博誠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之前礙於唐博誠的地位,組織上一直不敢明著出手,只能暗中下藥控制,但是這人心智極為可怕,經歷了多次藥物的控制,還能保持神志清明,以至於一直拖到現在。
黃琦冷哼了一聲,走了出去。
「你這審問的效率不行啊!」工廠門口,湯靈妖嬈地將身子倚在門邊,完全不復面對風子赫時的知性與優雅。
黃琦本身就一肚子火,但是看著面前的湯靈,不得不強壓下心頭的怒火。
風涵沒死,唐琴鳶搞砸了,組織上對他本身就已經不滿意到了極點,當務之急,最重要的是找到玉佩。
但是唐琴鳶顯然已經叛變,上面好不容易找到了同樣能進行古文物修復的湯靈,他不敢再搞砸。
「湯姐!文物修復的事情,怎麼樣了?」
「碎片破損太過嚴重,還需要最少一月的時間!」湯靈淡淡道。
黃琦皺眉:「怎麼會要這麼久?!不是已經修復了一半了嗎?!」
「之前的修復師水平極高,能修復到這個份上,我的技術不過是學了些皮毛。」湯靈看著黃琦的臉色徹底變黑,笑道,「不過,你眼前就有一位文物修復大師,就看他肯不肯幫忙了!」
黃琦一愣,「你是說……唐博誠?」
湯靈點頭,「唐家的子弟個個都是藝術家,唐家因此也是古玩世家,不少人都會一點古玩鑒賞,文物修復,唐博誠能坐上家主之位,想必這方面的能力應該不差。」
「他估計會直接毀東西走人!」黃琦不敢拿那堆文物開玩笑。
「你還真是個小榆木腦袋!」湯靈笑得嫵媚,手指悄悄劃過黃琦的喉結,附耳在他身邊說了幾句什麼。
黃琦瞪大眼睛挑眉,「……這樣能行嗎?」
「行不行,試一試不就知道了?」湯靈的手指從黃琦的喉結撫過胸口,帶著幾分刻意的勾引和威脅,「想完成這次任務繼續在組織裡活下去,你最好,聽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