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笑笑,你不該思慮的這麼簡單的。」霍建北也在電話中嘆了口氣,「北辰到底走哪一步,我不是起關鍵作用的那個人,他們已經能看到後面的利益了,現在勸他們退,又是何其容易,更何況,你現在想要扳倒廣禧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扳倒廣禧確實不是易事,可要是撕毀對賭協議,還是有辦法的。」郝笑笑只能將自己現在的想法如實相告,這果然引起了霍建北的警惕。
「你想怎麼做?」
「錢財的損失或許對北辰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是名譽上呢?若是背上了商業間諜的罵名,那可就不好過了。」郝笑笑只是將自己的想法向霍建北透露出了一些。
「郝笑笑,你這樣做,北辰集團是不會放過你的!」霍建北嚴厲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不。
「不用北辰集團不放過我,北辰和廣禧一起投資黃氏地產的時候,就該想到廣禧是不會輕易放過北辰的。」郝笑笑淡淡的說道,「他們的目的只是利用北辰吞併黃氏地產罷了,如果北辰也想在黃氏地產的股份上分一杯羹的話,就該好好想想之後的事情。」
「北辰也不是那麼好惹的。」霍建北再向郝笑笑聲明了北辰的強大,作為M國五大集團之一的北辰,能屹立不倒自然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郝笑笑淡淡的說道,「黃唐兩家已經被他們折騰成了這個樣子,北辰也應該引以為戒才是。」
霍建北一時也找不到理由再反駁郝笑笑,只能在電話那頭不再說話,郝笑笑只能動之情曉之以理,「從廣禧這次的舉動,就不難看出,這是一個像毒蛇一樣的組織,稍有不慎就會被它咬上一口的。」
「再說吧。」霍建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之後再有行動,還請提前告知了。」
「你這是答應合作了?」聽到電話那邊不再說話,郝笑笑知道這件事情也不能說的太清,便立即噤了聲,只是答了一句話,便掛斷了和霍建北的電話,「好。」
在掛斷電話之後,霍建北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對是錯,他只是明白,這是一場信息的對決,只有先一步知道對方的動靜,他們才能早一步做出防範,就算是這樣已經是越過了本該有的界限,也在所不惜。
「就這樣吧。」在內心掙扎了片刻後,霍建北這才慢慢的鬆開了手中的手機,這些都不過是保證公司利益的做法罷了。
而在電話這邊的郝笑笑,就沒有那麼的沉重了,反而是眼露喜色的看向窗外,只要能提前知道對方的舉動,哪怕只是一點動作,對他們來說都是最好的事情。
王飛龍按照郝笑笑的意思將她送回了公寓,便像往常一樣來到了一般喝酒的酒吧,卻在這裡遇到了正在解救消愁的霍建北,他沒有絲毫意外的看著懷裡正摟著美女的霍建北,慢慢的走了過去。
雙手插兜的王飛龍,出現在霍建北面前的時候,高級西裝的外套正被他夾在手臂與身體之間,上衣的襯衫也被解開了兩顆扣子,能從袒露的皮膚中,看出他長期鍛煉的好身材,在酒吧昏暗的燈下,還給他染上了一層玩世不恭的公子哥的感覺。
就是這樣的錯覺,竟然讓遊走在男人堆中的幾個美女都被迷惑了,再加上兩人對視的眼神,更加讓霍建北身邊的眾人,在心中對王飛龍的身份篤信了幾分,只是幾人都是按兵不動的坐著,等待霍建北下一步的指示。
果然,在兩人對視了幾秒鐘後,霍建北的臉上突然揚起了笑容,將自己身邊的一個美女,往一邊推了一下,便招呼著王飛龍往自己的身邊坐下,那個美女還有些氣不過的騰開座位,王飛龍也識趣的便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有個熱情的美女,竟然主動朝著王飛龍這邊靠了過來,拿著一個空酒杯給王飛龍到了一杯酒,端給他的同時,還自覺的倚靠在了王飛龍的懷裡,卻被直接被王飛龍退走了酒杯,同時也躲過了美女的倚靠。
霍建北只是笑了笑,便將自己懷裡得女人,也給推了出去,「他喝不慣那酒,你們先下去吧。」
幾位美女哪肯放過這麼好的賺錢機會啊,幾個人面面相覷賴著不肯走,直到霍建北從自己的錢包裡拿出了一遝鈔票,幾個女人這才眉開眼笑的接過,走了出去。
酒吧的卡座裡,這次就只剩霍建北和王飛龍兩人了,王飛龍朝身邊的服務生要了一杯海明威,便攤在了卡座上,可礙於他職業的關係,就算是現在這樣放鬆身體,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警惕這周圍的情況,不能做到完全放鬆。
「你還真是鍾愛這種酒。」霍建北拿起自己盛著一顆被雕刻的完美的冰球的酒,放在嘴邊。
王飛龍連眼睛都不用睜開,就聽著冰球撞擊酒杯的聲音,便知道他喝的又是什麼了,「你還不是一樣鍾愛這個冰球。」
「這樣美觀的酒,會讓喝酒的人變得心情愉悅的。」說著霍建北還不停的搖晃著自己手中的杯子,欣賞著球體在杯中滾動的身影。
那不斷地晃動聲,也讓想要休息一下的王飛龍睜開了眼睛,球體在玻璃杯中不停的晃動,讓透明的玻璃上出現一層水霧,更是增加了朦朧的質感,而棕色的酒體在晃動中,不停的和冰球一樣來回滾動,又會將杯壁上的水霧融進酒中,在光影的照射下,那杯酒確實變得簡單又高貴。
「真是講究。」王飛龍撐著自己離開卡座的靠背,正好他要的酒也已經上來了,只是放在鼻邊聞了一下,王飛龍的神情就變得輕鬆起來,喝酒已經成了他放鬆自己最好的途徑了。
「你每天都會來麽?」沒了美女的陪伴,霍建北便開始和王飛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天來。
「也不是,就是覺得累了就會過來。」王飛龍如實回答,可在停頓了一下之後,還是忍不住的繼續說道,「只是今天有些不同,我是來找人的。」
「那個人該不會就是我吧?」霍建北打趣的說道,可王飛龍卻是看著他不說話,霍建北隻好收起了自己原先玩世不恭的態度,順帶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這還用說麽?我知道你在這裡,難道不是因為你也在找我麽?」王飛龍理所當然的說道。
霍建北輕笑了一聲,「還真是被你猜中了。」
「那是當然了。」王飛龍將手中的酒和了一口,發出了滿足的嘖聲,再次扭頭看向在自己身邊的霍建北。
「郝笑笑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啊。」霍建北這才將話題帶回了兩人真正想要談論地事情上。
「經歷了這麼的事情,郝小姐,已經不是曾經需要霍老闆保護的那個人了,或者說,她從未想要得到過那種保護。」王飛龍說的不過是陪伴在郝笑笑身邊這麼長時間以來的感受,平淡的語氣,也代表了自己對郝笑笑的認可。
「霍老闆,也該早些認識到這一點了。」王飛龍再次看向霍建北,卻依舊看到了霍建北輕笑了一聲,便垂下了自己的頭。
「你以為我不和她合作,只是因為不想與她平起平坐麽?」
霍建北一語道中了王飛龍心中所想,再這樣的場合,他們才是脫下自己身份的朋友,王飛龍也能在這裡和自己這樣的對話,可出了這個酒吧,他和王飛龍的身份千差萬別,若是讓他在聽到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話,怕是只會一腳踹上去吧。
「你想的也太簡單了。」
「同樣的事情,為什麼可以和別人做,不能和郝笑笑這樣呢?」王飛龍再次看向霍建北,之前跟著霍建北的時候,霍建北也做過很多的事情,王飛龍也是知道眼前這個人的手段的。
「這次的情況不同。」霍建北直接搪塞過去,他並不想知道王飛龍都知道些什麼,只是現在他確實不想告知王飛龍自己的想法。
「好吧,不說這些了。」王飛龍知道自己位卑言輕,不該知道的事情還是少說的好,今天所說的已經是霍建北最大程度能忍受的了,只能隨意的將話題引開,「剛才的幾個女孩子裡,還有些長得不錯的。」
「不簡單啊,這次居然有你喜歡的類型,你不是從來都不想和這些女人扯在一起的麽?」霍建北打量的眼神,一直在王飛龍的身上遊走,就像是第一次看到稀罕物一樣。
王飛龍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只能承認,「偶爾也是想要找人聊聊天天的。」
「那你剛才還把人趕跑?」霍建北興緻缺缺的搖了搖頭,「算了隨你吧,想怎麼樣都記在帳上了,我們也很長時間沒有喝的這麼痛快了,今天晚上就不醉不歸。」
「別鬧,明天還要上班的!」王飛龍無奈的推了一下霍建北,可心頭竟然有些莫名的心酸,他現在居然連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場都不行,畢竟他是要開車的。
「就多喝幾杯而已,怕什麼,以你的酒量還這樣,就不都意思了。」霍建北眉頭一皺,不由分說的就叫了服務生過來,再給王飛龍搖了幾杯威士忌,同時還換了幾杯酒性稍烈了些的其他雞尾酒。
「你老喝這個,你沒喝膩,我都看膩了,再給你要了點別的,咱們今天就喝個痛快,把那些不開心的都忘掉。」
王飛龍拒絕不了霍建北的盛情,隻好跟著霍建北天南地北的胡侃,並一杯接著一杯的說著,兩人都喝的十分盡興,直到深夜,這才互相攙扶著離開。